緊接着，姜夢菲飛快地將兩輛醫用手推車給拉進了囚室，並悄無聲息地關好了門。
囚室內，沈樂一手一個，死死地掐住了兩個抽血工的脖頸，將他們抵在了牆壁上。
兩個抽血工都是被掐得呼吸不暢，臉色憋得跟紫茄子一樣，儼然是快要窒息了。
“我知道你們只是小人物，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你們還有可能活命。”
“但如果試圖呼救的話，下場你們自己想吧！”
沈樂語氣還算是平靜，但他的眼神，卻是猶如死神的凝視般寒冷。
光是這眼神，就快將兩個抽血工嚇得尿褲子了。
因爲脖頸被掐住，一個抽血工只得是艱難地回答：“一定…老實回答，一定老實…”
沈樂問道：“先驅者年老後，可以通過換血的方式延長壽命，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
咔嚓一聲，另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抽血工，被沈樂捏斷了脖子！
他的屍體瞪着突出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睛，順着牆壁緩緩地倒了下去，死相猙獰且恐怖！
“啊！我說…我全說！我表哥是鄭老家主的私人醫生。”
“是他有一次喝多了後，告訴我先驅者其實都是活不長命的。”
“到了五六十歲，要麼瘋掉，要麼就會因爲器官衰竭而死。”
“想要延長壽命，就必須換血！但他沒說這具體是因爲什麼！”
“鄭家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抓貧民和荒野人，爲的就是給老家主續命。”
“我就知道這麼多，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沈樂再次發問：“這個地牢中一共囚禁了多少人？”
“大概二百多個，上個月剛剛清理了一批因爲抽血過度，救不活的。”
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會被不停地清理掉，在這種情況下，這地牢中依然還能有二百多個人！
而且，這樣的行徑，鄭家已經做了很多年！
沈樂根本無法想象，這些年裡到底有多少人，被鄭家殘害致死？
沈樂冷笑道：“你很乖，是個老實人。暫時留你一命。不過，你接下來依然要好好表現哦！”
“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現！”
沈樂從諸神空間中取出煙，默默地點燃了一根。
煙霧吞吐間，他看向姜夢菲，說道：“先驅者都活不長是怎麼回事？”
姜夢菲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這其實不算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年紀大一些的先驅者，基本都知道。”
接着，沈樂從姜夢菲的口中，知曉了其中原因。
先驅者之所以擁有超然能力，戰鬥力強大的根本原因是深淵之息。
但深淵之息終究是從異界逸散過來的能量，其本身非常的狂暴且邪惡。
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 щшш◆ttκǎ n◆CΟ
人類一旦覺醒成爲先驅者，開始能夠使用深淵之息後，深淵之息也就開始了對人體的不停侵蝕。
最終的結果只有兩個。
一是，意識徹底被侵蝕，淪爲如同滅世怪般的怪物，而且極其強大。
二是，身體不堪侵蝕，多器官衰竭而死。
而且能力越強大，死的越快。
先驅者中，能安然無恙的活過五十歲的，大概在五成。
其中還不算因爲戰鬥犧牲、意外等造成的死亡。
能活得過六十歲的，大概就只剩一成。
像鄭鵬馳這樣，活到七十多歲。
依然沒有被深淵之息侵蝕，墮落成怪物，且身體仍然很健康的，絕對算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同時，先驅者在對抗滅世怪的正面戰場上，經常執行艱鉅的作戰任務，傷亡率極高。
所以，先驅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亦是先去者。
一根菸燃盡了，姜夢菲也講完了。
沈樂問道：“換血是針對這種情況的唯一治療方法嗎？”
“根本就沒有治療的方法，要是有的話，官方早就公開推行了。”
姜夢菲繼續道：“換血這種辦法，我也是今天才聽說。”
“先驅者實力強大、地位超然、受世人敬仰，但有得必有失，這可能就是宿命。”
“大部分的先驅者對於這個情況，都是能坦然面對的。”
“其實算起來，也就是比長壽的普通人，少活個十幾二十年，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樂點點頭，對於姜夢菲的豁達態度很是欣賞。
在這末日紀元中，人類的平均壽命確實是要短一些。
不過，在沈樂看來，不論在什麼樣的世界背景下。
人類作爲智慧生命體，其生命的深度，遠遠比其生命的長度，重要的多。
所謂：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有些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他還活着。
沈樂看向抽血工，說道：“你，帶我倆出去看看。”
“是！這地牢很大，要是沒人帶路，你們很可能會迷路的……”
“再廢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抽血工立刻噤聲，他們在地牢的走廊裡沒走多遠，沈樂看到了一間上了鎖的囚室。
在他的命令下，抽血工用鑰匙打開了囚室的大鐵門。
渾濁的空氣帶着一股子濃烈的腐臭味道，撲面而來！
抽血工見沈樂皺眉，趕緊諂媚地掏出口罩遞給他。
然後抽血工，就被沈樂一巴掌給扇到了牆壁上，整個人撞得七葷八素。
這間面積不大的囚室中，九個男人，被固定在牆壁上的鐐銬鎖住。
他們的年紀大概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
不過他們的精神貌似有問題，皆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癡傻模樣。
同時，他們的膝蓋之下，赫然都是沒有小腿的！
沈樂冷聲問道“他們的腿呢？”
抽血工唯唯諾諾地回答道：“這些都是不老實的，曾經想要逃跑，被抓回來後，便給鋸斷了雙腿。”
“你們還給他們注射了藥物？”
“是的，因爲有的時候，他們會趁着我們來取血時攻擊我們，我們又不能太嚴重的破壞他們的身體，那樣會影響血液的質量，所以就…”
沈樂道：“你們乾的很好，你說這裡一共關了二百多人，是不是鄭家有很多人，都在用換血的方法減輕深淵之息的侵蝕？”
“是，鄭家核心的中年先驅者，也在用血。”
啪！
沈樂擡手又是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你不老實啊，剛剛怎麼不說？帶我們去下一個囚室！”
姜夢菲當即問道：“我們不救他們嗎？”
沈樂搖搖頭，說道：“今晚我們只能救有行動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