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周立國局勢稍定之後,法相級別交手幾乎銷聲匿跡了,畢竟王朝巔峰時期的壓制太過強大了,就算是法相尊者也無力抗衡。
現在想來,上一次大周內部的尊者交手,幾乎可以追溯道開國初期的兩千多年了,如果不是接連有天驕突破修爲壁壘,幾乎讓法相境界成爲歷史傳說了。
從這也說明了大周已經走向下坡路了,否則也不會讓三個尊者戰鬥起來了,帝朝氣運已經壓制不住修行者們了。
所以不論是對尊者們高深修爲的嚮往,還是因爲對尊者交鋒的興趣,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交手的地方,除了一個人。
“如果我沒來,就不會和令曉君這個神經病碰面,我也會活的很瀟灑。都是我的錯,真的。”
“我單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家族爲先,不知道個人與家族的氣運糾葛,導致被令曉君看穿了,引發了問題。”
總有人特立獨行,比如說現在的顧雲軒,就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並且越是想的仔細,越是心痛得無法呼吸。
“你能不能收聲啊,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溫菡薇回頭,打斷了顧雲軒絮絮叨叨的自語。
雖然沒法近觀尊者之戰,但是是遠方三股滔天氣勢的一舉一動,依舊是讓人牽掛。
即使無關之人也矚目這場戰鬥的時候,顧雲軒怨婦一樣地嘰嘰歪歪讓溫菡薇心頭煩躁,出言呵斥到。
“你那麼關注那邊幹嘛,又不會出事。”顧雲軒翻着死魚眼,說道,“難道在這個關頭,三家的強者還會捨命相搏嗎。”
恰好處於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關鍵時刻,對各方大勢力來說一動不如一靜,在徹底扳倒大周之前,是不會撕破臉的。
蕭雨潔之前沒有對顧雲軒下辣手,就是出於這樣的考量,現在也是一樣。
而且大周帝朝的壓制尚未徹底散去,法相尊者的實力仍舊有極大的約束,在沒有壓倒性實力差距的時候,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當然知道。”溫菡薇翻了翻白眼,說道,“不過事關帝流漿啊,如果能得到一些,或許能一窺第一序列的虛實,能不關注嗎。”
“想想就得了,帝流漿對法相強者的作用也是不小,就算孝武老祖奪到手,又能分你多少。”
“與其想那些不着調的,還不如安安心心地修行靠譜。”
溫菡薇回身,神色古怪地看着顧雲軒,“你連帝流漿的得失都能看的開,幹嘛還要怨婦一樣哼哼唧唧的。”
“這能一樣嗎,帝流漿得不到以後還有機會,但我開罪了蒙、令兩家是板上釘釘了。”一提起這,顧雲軒不由得牢騷滿腹,“關鍵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嘛,都是人家來找我麻煩的。”
“你就看開點吧,反正憑武安王府的名頭安全無憂嘛。你要是氣不過,可以去收拾令曉君一頓,我一定支持你。”溫菡薇道。
顧雲軒徹底無語了,沒有祖脈之氣的依仗,去找令曉君麻煩和趕着投胎有什麼區別,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啊。
不過隨着這份勸解,溫菡薇也放下了對戰局的擔心,轉而關注了另一件事。
“說起來,你隱瞞鬥…”
忽然腦中一痛,打斷了溫菡薇接下來的話。
“麻煩這種事傳音好不好,我還沒活膩吶。”顧雲軒的聲音直接從腦海中響起了。
溫菡薇氣勢洶洶的問罪被驟然打斷,不過這並沒有影響接下來的口誅筆伐,在她眼中,顧雲軒隱瞞鬥戰聖體是**裸的不信任,至於暴露體質可能造成的危險就被直接忽略了。
而在顧雲軒認命地被溫菡薇數落的時候,這副畫面也落到了另一個人的眼中。
“曉君,你在看什麼?”
“看點有趣的事。”
就在顧雲軒所在客棧的不遠處,另一間客房的窗口處,令曉君以一個極端豪邁且不雅的坐姿大咧咧地盤坐在窗臺上。
這個距離上,顧雲軒房間的事自然是一覽無餘,但是由於提前拜託了蕭雨潔隱藏這個房間的氣息,所以即使近在咫尺,顧雲軒卻對此處一無所知。
在房間中,蕭雨潔沿着令曉君的視線看到了對面的情況,說道:“別在有什麼想法了,蒙、徐兩家嫡子的事還沒收場呢。”
“蒙家會搞定的,這本來也是他們的事。”令曉君揮手,繼而興致勃勃地說道,“雨潔,你說他當時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能跟你不分軒輊了。”
相較於半桶水觀察到的氣運之謎,顧雲軒爆發怪物級戰鬥力的事更引人矚目,那可是怪物級啊,多少絕世天驕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標。
如果不是尊者交手,以及奇物帝流漿的事,恐怕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會探秘了,而即使有了轉移目標的事件,選多人依然將這件事埋入了心間,準備伺機而動。
“可一不可再,沒什麼價值。”蕭雨潔搖頭。
身爲見多識廣的王府世子,蕭雨潔敏銳察覺到了顧雲軒的秘術極端苛刻,沒有再次動用的可能。
卻是如果不是蒙赤行步步緊逼,有祖脈之氣顧雲軒還不如用它去推升修爲,而不是拔升戰力地裝逼,這纔是正確的用法。
蕭雨潔雖然不能洞察祖脈的助力,但是憑藉蛛絲馬跡也能探查地差不多,基本正確地斷定了事件。
“木頭腦袋,關鍵的不是秘術,而是施展的人。”蕭雨潔道,“以顧雲軒這麼些年的經歷,顧、蕭、程三家是不可能給他這種秘術的,你就不好奇嗎?”
“有什麼好好奇的,哪個武修會沒有自己的小秘密。”
蕭雨潔自然地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個
個刨根問底的話,部早就衆叛親離了。
“那可是跨越怪物級的秘密,試問天下誰會不心動吶。”
雖然是和蕭雨潔對話,但是溫菡薇雙眼精盯着着對面,神情中莫名。
“不過對我來說,顧雲軒這個人,比什密法神招有意思多了。”
令曉君面帶微笑,仔細看着對面房間的打鬧。
“曉君……”
話到嘴邊又溜了回去,要是能被勸回頭也不是令曉君了,所以他明智地迴避了接下來的事情。
而就在幾方人各懷心私的時候,遠處的動盪已經停了下來了。
尊者間的交手,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