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本來一直以爲，自己和煙寶的第一次，應該會在一個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日子。
他會和煙寶吃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在燭光下認真許下一直愛她的承諾。
情到濃時，他溫柔地問煙寶可以嗎，然後煙寶會羞澀地把臉埋進他懷裡，小臉紅紅地對他說我願意。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問“可以嗎”的機會，他甚至連說一句“我願意”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煙寶，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失敗了。
第一次接吻是被煙寶強吻的也就算了，怎麼連第一次上牀也是被強上的？
不行，日常生活裡弱勢就弱勢一點了，牀上不能弱勢！
必須要重振男人雄風！
……
幾秒鐘後，他放棄了。
這樣也好。
這就是人生啊。
如果沒法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
但是又想了想，雖然反抗不了，那就讓這件事情多一些儀式感也好。
於是他就認真對顧盼煙說：“我願意。”
“你閉嘴。”
“哦……”
……
顧盼煙雖然體力很好，但畢竟是第一次，沒幾次之後就沒力氣了。
王歌抱住她，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傻逼。”
顧盼煙盯着他，罵道。
她還沒消氣呢。
“不是吧煙寶，人家都說提上褲子不認人，但你這衣服都沒穿呢就開始罵我，是不是不太好？”
“傻逼。”
王歌：“……”
“別生氣了，煙寶，我知道錯了。”
王歌幫她理了理貼在臉上凌亂的髮絲，“下次選大學我肯定選最好的，我保證。”
……還想有下次？
想回去重讀高三？
不就是因爲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纔會顯得彌足珍貴嗎？
顧盼煙連罵他都懶得罵了，轉過身背對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好啦，這對我來說其實不是大事。”
王歌把她抱進懷裡，柔聲哄道，“我家裡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需要靠文憑來證明自己。”
顧盼煙不說話。
“而且其實我也很厲害的，就算不去上大學，我也能接管家裡的公司，而且能夠做得很好。”
王歌繼續哄，“所以上什麼大學對我來說其實都一樣的，沒太大的什麼區別。”
見顧盼煙還是不說話，王歌嘆了口氣，抱她抱得更緊了些。
“仔細想了想，咱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基本都在跟個孩子似的滿嘴胡言，很久都沒有認認真真地跟伱說過話了。”
“但今晚你都和我做這種事情了，我要是再像平常那樣胡言亂語，好像也不太像話。”
“那我就簡單和你碎碎念一下吧。”
他看着顧盼煙，輕聲說：“煙寶，其實很長時間以來，我總想爲你做些什麼。”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是渣男，我總是騙你，我很清楚，我們現在之所以還能在一起，全都是你在一次次的遷就我，對我做出退讓。”
“可愛情應該是雙向奔赴的，我不能只讓煙寶你一個人在付出啊，我總該爲你做些什麼的。”
“之前我所做的一切，給你買禮物啦，給你送花啦，包括之前在遊艇上做的那些事情，其實都不能算作是我的付出，畢竟，那只是我爲了留下你，爲了我的一己私慾所做出的努力。”
“當然，我也不是說和你去讀同一個大學就是我的付出，這個也不能算的。”
“我會這麼做，是因爲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虧欠了你。”
“可我同樣愛着你。”
他嗓音輕柔道：“我帶着這份虧欠在愛你，所以我會更加珍惜這份愛，更加珍惜一次次爲我做出退讓的你。”
“所以我必須要愛得更加用力來彌補你，我要拿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你。我要盡我所能，把我能給你的全都給你。”
他輕輕捋了捋顧盼煙的頭髮，“所以啊，煙寶，不要再因爲這種事情而生氣了。”
“因爲我以後肯定還會再做出更多這樣的事情，你要是每次都這麼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顧盼煙一直保持着沉默，但王歌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半響後，顧盼煙忽然坐了起來，大長腿往他身上一跨。
“不是，煙寶，你又要做什麼？”
“榨乾你。”
“注意身體啊，你這才第一次……”
……
當天晚上，出租屋裡的燈光直到很晚才熄滅。
……
第二天，兩個人一直睡到中午。
王歌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顧盼煙則是還趴在他懷裡，睡得很香。
王歌不忍打擾到她，即使醒了，也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昨天的事情雖然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他把陳言希的筆記放在那，就是故意讓顧盼煙看到的。
王歌本來只是想借機試探一下顧盼煙對他的容忍度，畢竟按道理來說，顧盼煙之前因爲陳言希的事情要和他分手，被他哄了回來之後，對他的容忍度應該會有所提高才對。
不出所料的是，提高確實提高了。
後面發生的事情，他確實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顧盼煙會那麼生氣。
大概是因爲發現陳言希的筆記和錄取通知書的事情疊加在了一起，所以纔會讓她這麼生氣吧。
但好在王歌反應很快，趁熱打鐵，效果還不錯。
應該能讓煙寶稍微接受一下希希的存在了。
當然，效果不錯的原因，主要是因爲那番話確實是真心話。
真誠纔是必殺技。
這樣就夠了，王歌已經不敢再奢求更多。
接下來，就是要在希希那邊努力了。
希望能夠一切順利。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顧盼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醒了，那雙桃花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早上好啊，煙寶。”
王歌朝她眨了眨眼。
顧盼煙“嗯”了一聲。
“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王歌從牀上爬起來，穿衣服。
顧盼煙躺在牀上盯着他，一言不發。
“幹嘛這麼看着我？”
“看看我理直氣壯當渣男的男朋友，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