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也就是《大象席地而坐》的導演……
自殺了！
在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彭輝整個人都是懵的。
“怎麼會？”回過神之後，彭輝對着手機那邊的李小萍質問道：“不是前不久還說已經湊到了一百多萬麼？再加上我的一百萬，已經差不多了……”
“據我所知……”李小萍無奈地解釋道：“是算上你的那一百萬，才……”
彭輝沉默了。
“他妻子在哪？”彭輝問道。
李小萍說了地址。
彭輝再次請假。
第二天，彭輝匆匆忙忙趕到了京城。
“嫂子。”彭輝見到了胡波的遺孀。
胡妻面色有些蠟黃，氣色十分不好，顏值也算普通，眼眶有着濃濃的黑眼圈。
“你來了？”胡波的妻子似乎對於彭輝出現在這裡並不感到意外，語氣只是平靜地說道：“他在裡面，你送他最後一程吧。”
彭輝強忍着酸澀，走進了靈堂。
靈堂中，胡波安詳的躺在棺材裡，似乎等待着什麼。
彭輝鄭重其事地對胡波行禮。
胡妻幽幽地說道：“他臨走之前，已經徹底崩潰了。”
“胡導……湊了多少？”彭輝問道。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八十萬。”胡妻苦澀地說道。
“嫂子……”彭輝從衣兜裡取出銀行卡，遞給胡妻，輕聲說道：“這裡面是一百萬，也是我之前答應胡哥的一百萬。”
這時，胡波的兒子默默地跑來，撲進了母親的懷裡，怯怯地對彭輝喊了一聲叔叔。
看着銀行卡，胡妻的眼眶都紅了。
她知道，彭輝如今還將錢拿出來，已經不再是單純爲了兌現承諾了，而是爲了能夠給她們娘倆一個未來。
“小彭。”胡妻堅定地將銀行卡推給彭輝，輕聲說道：“這錢我不能要。”
“嫂子！”彭輝急了，咬了咬牙，問道：“現在版權在誰那裡？”
胡妻一愣，隨即苦笑着說道：“在王導那裡……”
“這錢你就更應該拿了！”彭輝認真地說道：“胡導的那八十萬，你別動，你們娘倆也要花錢，那筆錢就算是胡哥對你們娘倆的虧欠好了，至於這一百萬，我不是留給你們的，我是爲了能夠買回電影的版權的！這是胡導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見到再次推到面前的銀行卡，胡妻的眼眶徹底溼潤了。
“謝謝！”忍了許久，胡妻才終於擠出兩個字。
“嫂子，剩下的兩百萬我會想辦法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彭輝問道。
“我打算接明明回老家。”胡妻苦笑着說道：“小彭，你對你胡哥的恩情，我和明明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胡哥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
“嘿，嫂子您快別那麼說。”彭輝苦笑着說道：“這也是我唯一能爲胡哥做的事情了。”
“這錢……我會讓明明將來還你的。”胡妻斬釘截鐵地說道。
彭輝笑了笑，並沒有虛僞地謙讓，而是笑着應道：“好。”
他知道，此時此刻的胡妻和胡波的兒子明明，已經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動力，如果他虛僞的推脫，那麼勢必會讓兩人失去繼續生活下去的意願。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讓兩人有一個念想，就算最後沒有做到，彭輝這錢也沒有打算要回來。
其實說實話，任誰一下子拿出三百萬都要遲疑一下子。
但是……
此時此刻的彭輝，看着靈位上那張黑白照片中笑盈盈的胡波，心中就只剩下了爲他弄回版權這唯一的念頭。
彭輝在京城待了三天，也爲了胡波的後事忙了三天。
三天之後，彭輝去了京城光線的總部。
“辦完了？”李小萍自然知道彭輝在忙什麼，見到彭輝，輕聲問道。
“恩。”彭輝點了點頭，神色中充滿了疲憊。
“節哀吧。”李小萍說道。
“小萍姐……”彭輝看着李小萍，認真地問道：“做什麼才能賺錢？”
“搶銀行。”李小萍理所當然地說道。
彭輝滿頭黑線，翻了翻白眼，無奈地問道：“合法的。”
“你要賺多少？”李小萍問道。
“三百萬！”彭輝認真地解釋道。
“你要買版權？”李小萍自然早就聽聞了這件事，有些皺眉問道。
“恩。”彭輝並沒有想要隱瞞的。
“其實你可以考慮去參加綜藝。”李小萍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建議。
“綜藝？”彭輝有些愕然，“綜藝很賺錢麼？”
“很賺！”李小萍認真地說道：“你知道在華夏，電影演員出演影片是有上限的。”
這點彭輝知道，電影演員的片酬上限是兩千萬加分紅。
也就是說，電影演員的個人片酬的表面數值最高也就只有兩千萬。
不過彭輝知道電視劇賺錢，沒想到綜藝也賺錢。
“其實最賺錢是電視劇……而且是流量電視劇。”李小萍苦笑着說道：“不過說實話，咱們光線並不具備運作流量電視劇的條件，所以……”
“沒關係的。”彭輝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還是新人，就算是電視劇，一集撐死了也就二十萬，而且還要耽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倒不如去忙綜藝。”
“恩，綜藝雖然有着諸多詬病，不過來錢的確是最快的。”李小萍笑着點了點頭。
伴隨着前幾年韓流的流行，國內的綜藝經過初期的混亂之後，也逐漸崛起。
其中固然有着韓版的照搬之作，但也誕生了許多原創綜藝。
但這些綜藝都無一例外的出現了一種很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就是片酬。
在棒子，韓綜的片酬叫勞務費。
絕大多數的綜藝都是剛剛夠車票錢，甚至有些綜藝還要藝人倒貼。
但是在國內，卻正好相反。
雖然國內綜藝不少，但是願意參加的藝人實在太少了。
可如果一款綜藝想要做出高收視率，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加價！
在韓族，一個三線開外的女藝人，隨隨便便的來華夏出演一部綜藝，片酬就是她在韓族的五到十倍！
那幾年，來華撈金，也就成爲了許多棒子明星的趨勢。
直到限韓令的頒發，這才使這種情況得到控制。
而國內綜藝市場，也逐漸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