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明明那些藍白、黑白沒有說話只是在面無表情地盯。
江流一行當中,那些排名過後的盛京仙門弟子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不是他們這些盛京仙門精品包裝的產品沒有經歷過被人注視的情況。
他們在盛京仙門接受衆人注目的次數並不少,但這和現在是不同的。
那些盛京仙門的弟子沒有任何敵意,他們自身也不認爲在自己盛京仙門當中能出事。
可現在呢?
底下幾百藍白、黑白雖然面無表情,有些人還在努力地擠出一張笑臉,營造出“靈劍盛京一家親”的氣氛。
但藍白、黑白們那潛藏的敵意和惡意太過明顯,看向江流一行人的目光更是如芒在背。
藍白、黑白人數雖少,但他們給江流一行帶來的壓力百倍於盛京弟子。
而且讓江流一行不適應的不僅僅是有敵意,還有修爲問題。
由於王五的每天特訓,這種在劇情中全場打醬油的黑白們直接雄起了。
虛丹破金丹,築基破虛丹都是基本操作。
幾十號黑白當中,除了十年內入門的那幾個人,其餘人的修爲都在虛丹以上。
甚至還有幾個可以出師的金丹真人賴在縹緲峰不走,整天蹭王五的特訓。
而江流這些盛京仙門排的上號的弟子也不過是虛丹起步,成就金丹的僅江流一人。
驟然被幾十位同境界的人面無表情地看着,由不得他們不慌。
至於盛京弟子同階無敵?
……大家都是五大派,靈劍派還是講究根基的古派,怎麼可能讓你跟龍套一樣一個打十個。
別說江流這個排名第七的弟子,就算是瓊華來了,面對靈劍派幾十位虛丹和幾位金丹組成的劍陣,照樣飲恨當場。
年輕一代也就王陸這個突破元嬰的變態能夠在硬實力上穩壓這羣黑白一籌。
不過,最讓江流一行沒有底氣的是來靈劍派的原因。
如果是門派派自己來的,就算是靈劍派長老親自擺北斗七星陣,江流一行照樣不慫。
因爲他們身後站着盛京仙門,他們相信,就算自己死了,盛京仙門也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別的不說,光這一點門派自豪度,這些精美包裝的產物完勝其他門派弟子。
可偏偏這次是瓊華用自己威望私人發佈的……並不是整個門派的意志。
雖然盛京仙門號稱不放棄任何一個弟子,但你爲了門派犧牲和自己找死得到的待遇肯定不一樣啊。
當然,對瓊華江流一行人還是十分信服的。
他們相信,就算自己出了事,盛京仙門不打算嚴厲追究,瓊華也肯定會追究的。
不過,相信瓊華並不意味着他們就毫無畏懼,能夠直面數百人的敵意。
剛纔有着靈劍派長老在場還沒什麼,起碼底下那些人不敢太放肆,談話的氣氛還算融洽。
但自從那位長老離開後,熱烈氣氛瞬間下降,底下那羣藍白、黑白跟解除了什麼限制一樣,一個個的面無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江流一行,看的他們心頭髮毛。
那位劇情中被王陸百般嘲諷,弄得心態爆炸的望月鸞羽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江流,率先開口說道:
“江師兄,靈劍派長老無故離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看底下那羣弟子已經忍不住了,要不要搶先出手?”
剛想說“別衝動”的江流直接被望月鸞羽的建議噎了一下,低吼道:
“這裡不是盛京仙門,是靈劍派!你真的以爲他們不敢對我們出手?”
這個世界望月鸞羽可沒有被王陸針對過,她還沒有認識到收斂傲氣的必要性。
面對江流的訓斥,望月鸞羽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說道:
“江流師兄,就算他們打算還手,我們堂堂盛京仙門的精英弟子也不可能輸給一羣靈劍派的黑白吧?”
不等江流開口給他解釋這次行動是私人性質,不是門派性質。
而且靈劍派黑白同樣是精英弟子。
其他的盛京仙門修士紛紛開口附和:
“對啊,江流師兄,瓊華大師姐讓我來靈劍派可不是喝茶的,我們得趕緊打發完這些人,去完成任務啊。”
“望月師姐說的沒錯,一羣靈劍派弟子,區區五大派末尾而已,怎麼可能是我們五大派之首盛京仙門的對手?”
“江流師兄,你平常不都是說自己以一敵百嗎?現場金丹將將過五個,你怎麼就慫了呢?”
各種各樣的聲音吵的江流頭大,有心強行鎮壓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
以前作爲門派指定的領隊,江流自然可以隨便訓斥隊員。
但這次是私人性質的任務,理論上大家都是平等的。
只不過因爲江流經常擔任領隊,大家默認江流爲首,可不是說大家都必須要聽江流的。
更糟心的是,那幾位靈劍派金丹黑白也聽到了盛京仙門衆人的話。
這幾人排衆而出,拿住那位盛京弟子挑釁的話:
“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我們靈劍派也不能落於人後,江流師兄,請!”
宣戰的客套話說完,也不等江流答應,這幾位金丹黑白直接把江流圍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看着江流。
看到事態發展得如此迅速,江流也懶得解釋什麼了。
江流覺得在自己在應付對決的同時,溜出去幾個人去完成瓊華世界交代的任務就行了。
可還沒等江流給副手望月鸞羽打完暗號,望月鸞羽那傲氣十足的聲音就響徹整座訓練場:
“光金丹切磋有什麼用,你們這些不懷好意的傢伙一起上吧!”
聽到望月鸞羽的話,江流一口氣沒順上來,差點岔了氣。
顧不得防備逼近的金丹黑白,江流扭頭瞪了望月鸞羽一眼,用眼神暗示:
你感受他們氣息了嗎?那羣虛丹黑白當中有幾個我都感到棘手,你們這些菜雞就想一肩挑?!
收到江流的暗示後,望月鸞羽同樣回了一個眼神:
放心,這局很穩,江師兄你就等着躺贏吧。
看到望月鸞羽那自信滿滿的眼神,江流就感覺不對勁。
不過,那幾位金丹黑白沒有再給江流溝通的機會。
起手就是三道富有劉顯特色的庚金劍氣,直接封鎖了三面,明晃晃地逼江流後退。
早有準備的江流怒吼一聲,身體膨脹幾圈,直接遠轉起了力王真身。
力王真身狀態下的江流在身體變大幾圈的同時,性格也變得暴躁起來。
面對三面射來的庚金劍氣,江流擡手兩拳打散兩邊的劍氣,然後雙臂交叉硬吃了中間那道庚金劍氣。
看到江流這麼狂暴的打發,三位金丹黑白也是一愣,隨即出聲讚許:
“力王真身不愧是上古傳承,同爲金丹下品硬接三道庚金劍氣,果然名不虛傳。”
看了一眼自己雙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勢後,江流也哼了一聲,同樣開口讚許:
“早就聽聞靈劍派縹緲峰峰主劉顯真人一手庚金劍氣稱雄元嬰。
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兩波人商業互吹完畢,江流和三位金丹黑白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遇到了合適的對手。
然後江流就和組成劍陣三位黑白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戰鬥期間時不時地夾雜着“靈劍派劍陣果然不凡”、“盛京仙門的連協陣法也是精妙”、“彼此彼此”這些吹噓的詞語。
不是江流被望月鸞羽等人懟的難受,選擇刻意打假賽報復他們,而是江流和三位黑白真的是恰逢對手。
兩波人一個力王真身防禦力和攻擊力爆表,偏偏速度不夠,打不着人。
另一個組成劍陣,攻擊力和速度飆升,防禦倒是破得開,但他們對江流遭不成嚴重殺傷。
就算是金丹黑白找準機會狠狠一劍砍破了一個口子,過不了一會傷口就復原了。
他們真的不是故意打假賽,純粹是擅長的方面太過剋制,在互相噁心。
由於江流深陷戰鬥漩渦,所以望月鸞羽等人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和江流打的有聲有色不同,望月鸞羽等人可是打的極爲憋屈。
如果單對單,望月鸞羽這些盛京仙門的精英弟子不說一打三,一打四。
但仗着法寶強、修爲高,一打二還是可以的。
盛京仙門這羣人就算是因爲人數太少落入下風,局面也能僵持到江流那邊分出勝負。
可誰讓望月鸞羽說什麼你們一起上呢。
這些知道自己修爲不高,法寶不強的黑白虛丹二話不說,一座七十二人的劍陣緩緩升空。
雖然望月鸞羽等人也迅速結成多人陣法,但多人陣法看重的還是人數多寡,而不是個體修爲。
兩道陣法碰撞後,望月鸞羽這羣盛京仙門的精英弟子算是倒了血黴。
七十二虛丹黑白組成陣法後,每一道劍氣都是接近元嬰級別的破壞力。
一開始望月鸞羽這羣人還能靠着修爲和法寶硬撐,勉強過了幾招。
但三道元嬰級別的劍氣過後,望月鸞羽等人組成的大陣便轟然破碎。
望月鸞羽這羣堪稱人人帶傷,傷勢嚴重的血灑半空,直接陷入昏迷,傷勢輕的也是跪在地上,大口噴吐鮮血。
就連望月鸞羽姐弟持有的陰陽法寶都遭受了創傷,需要長時間溫養。
要不是虛丹黑白下手有分寸,不打算殺人,恐怕望月鸞羽這羣人都可以來一句“出師未捷身先死”華麗退幕了。
可就算虛丹黑白沒打算下死手,必要的看押卻是必須的。
一個個的都被上了禁制,黑白們跟疊屍體一樣,把望月鸞羽這羣人扔到訓練場的角落裡。
做完這些後,七十二虛丹黑白繼續組成劍陣,二話不說,一道元嬰級別的大範圍攻擊就朝金丹的戰場打去。
大範圍可不是傲天小說那種“毀天滅地”、“氣勢磅礴”,結果最後只打出一個小坑的吹牛皮版本。
逍遙峰因爲要提供幾百外門弟子修行,所以逍遙峰的體積很大,逍遙峰上面的訓練場同樣很大。
而這道攻擊直接籠罩了整個會場,小半個訓練場,是真的滅城級攻擊。
除非江流能在金丹境界參悟空間法則、擁有挪移符,要不然他根本就躲不了。
當然,現實不是遊戲,沒有友方攻擊無效的說法。
所以,那三位和江流糾纏的金丹黑白同樣要承受攻擊。
在感受到攻擊那恐怖的範圍後,三位黑白怒罵一聲,連忙三人合力,發出一道凝實的庚金劍氣,把力王真身的江流劈到七十二虛丹黑白的攻擊路線上。
劈飛江流後,三位金丹黑白依舊感覺心慌,三人索性大喝一聲,長劍揮舞六下,六道凝實的庚金劍氣追着被劈飛的江流而去。
做完這些後,有些精疲力盡的三位金丹黑白才連忙升空躲開即將到來的餘波,準備看“力王”江流是如何對付這種絕境的。
什麼?
你說江流只是下品金丹,擋住七十二虛丹黑白都夠嗆,更別說三位金丹黑白的偷襲……江流很可能死在這裡?
這……和我們靈劍派有什麼關係?
挑事的是盛京仙門,想動手的也是盛京仙門,我們只是被動反擊(笑)。
不等因爲長時間維持力王真身,腦子變得越來越不好使的江流從被劈飛當中反應過來,七十二虛丹黑白的攻擊就迎了上來。
面對這麼大範圍的致命攻擊,腦子再不好使,江流也明白自己這是被人坑了。
來不及罵望月鸞羽傻嗶,江流飛快地從儲物袋當中掏出一把彩色小藥丸,一仰脖直接吞了下去,成功變身彩色江流。
顧不得感慨自己的顏色,江流迅速蜷縮起身體,把自己變成一個蜷縮的球體,迎來了這道範圍大到恐怖的攻擊。
“呼~嗡~”
由於江流沒有選擇正面對抗,他選擇的是隨波逐流。
所以,現場沒有出現金丹黑白預料中的對撞餘波,只有一道去勢不減的攻擊。
看着下面浩浩蕩蕩,絲毫沒有減弱的攻擊,飛到高空準備輕鬆扛過餘波的三位金丹黑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這就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嗎?”
一位手軟腳軟,勉強御劍的金丹黑白指着那道攻擊,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