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寬走了。
他來的時候,是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
他走的時候,是罵罵咧咧,滿面怒氣的。
賓利車後備箱中的玫瑰沒有送出去。
反而,在二號別墅的外面。
黃玫瑰花瓣撒了一地,像是宣佈着樑寬告白失敗。
“陳淵,親生父母不詳,農民出生,後來被趙家收爲養子,十年前去當兵。參兵隊伍位置,軍銜未知,於今年退伍回家。退伍時軍銜未知,歸屬部隊未知。”
“一號別墅據說是華潤地產老闆送他的。戶主的名字也的確是他。”
“今天他下車的時候的那個女人叫做周語莜,她找了一箇中產資本家做老公。法拉第是他老公的。”
回到公司的時候。
下面的人將所有能夠收集到了陳淵信息給樑寬送了過來。
“就這麼點?沒有別的了?”樑寬問道。
“沒有了!”下屬搖了搖頭,恭敬的回答道。
“還以爲那個小白臉是被富婆包養,才住進了一號別墅。沒有想到這個‘富婆’也是被別人包養的。”
“黃琦啊,你可真是下賤。你若是找了一個普通人做男朋友也就罷了”
“你這是在作踐自己,是在侮辱我啊。”
樑寬被氣的臉色發青。
手中的一疊資料,盡數被他揉碎。
“若是在部隊裡面有大作爲,想來纔不會這麼早就退伍。他恐怕連一個班長都沒有混到。”
“這樣的人,還讓我以爲他真的有什麼大背景。”
“原來只不過是一個退伍的大頭兵罷了。”
樑寬對自己的小心謹慎的心思更是有些後悔。
早些點,就不攔住王家那個女人叫人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寶貝兒,我已經查到了那個人資料了。”
“今天,他扇你的耳光。我統統會幫你找回來的。”
樑寬給那個叫王導的女人打了電話。
王導的臉上敷着藥,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她幾乎歡喜的跳了起來。
“多謝樑少,等我臉恢復過後,我一定更加努力的伺候好您的。”王導嬌媚的更說道。
將“伺候”兩個字咬的極重,那其中的韻味更加讓人深思。
“你是本少的女人,本少當然會維護你的。明天你就通知記者去,看看這一位黃大編劇的洋相吧。”樑少吩咐道。
“還有那個臭男人。”王導補充道。
“對,他們這一對狗男女。本少都不會放過的。”樑寬道。
兩人分別在電話的兩頭笑了。
今天,他們受到的憋屈,明天統統都要搬回來。
“從來都只是那些明星導演纔會傳出緋聞,你一個二線的編劇能夠有醜聞可以登上熱搜,就已經是八輩子的福氣了。”
“想要創作,想要歌唱。做夢去吧。等你身敗名裂之後,我會你的手全部打斷,將你的嗓子給破壞掉。看你還怎麼寫,怎麼唱!”
王導惡毒的想到。
黃琦有很多職業身份。劇作家,編劇,作詞/作曲家……
但喜歡她的粉絲中,唯獨是喜歡她作曲家,歌唱家的身份多一些。
黃琦是自費出過幾張自己的專輯。
聽過她歌聲的人,基本上都以爲她是專業的歌手。
可是她自己卻在微博上謙遜的說,自己只是一個喜歡作詞寫曲的,唱歌她不擅長。
但很多粉絲都認爲她的歌聲已經可以媲美衆多的專業歌星了。
“幾杯人生起落一碗舞臺煙火
不知將軍戰馬何在仰望滿天星河
將軍一杯一醉重樓別隔江水
詞裡唱盡前程往事怪我入戲太癡”
二號別墅裡面。
沒有樑寬和青龍他們想象的場景。
只有一人在歌在舞,一人在飲酒欣賞。
“這是你寫的詞?”
舞完歌完,陳淵已入曲好久。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
“嗯。是我寫的。”
“這首歌曲本來是我給自己的新故事《將軍別》準備的。可惜這劇本沒有人看上,詞曲也因此沒有發出去。”黃琦有些惋惜的說道。
陳淵今晚上的確沒有離開黃琦的別墅。
黃琦給他講了一整夜《將軍別》的故事。
“將軍和婢女兩情相悅即將成婚,邊疆告急將軍奉命出征,二人在重樓離別。一年後,戰士們凱旋而歸,將軍卻再沒有回來,只是差人爲婢女安排了一樁很好的親事。”
用一句話就能夠概括完的故事,若不是黃琦講出來。陳淵一定不知道里面的曲折。
“將軍爲什麼不回來呢?” 陳淵問。
“他重傷癱瘓不願拖累婢女,又深愛於她。不忍親眼看到婢女與他人完婚,將軍一生再沒有回過京城。”黃琦嘆了一口氣,望着的窗外說道。
陳淵沉默。
他突然想起來了曾經那個叫做婉兒的女人。
當初,她是不是也在等待着自己回去呢?
等我回去之後,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她。
她是不是刻意的避開了我。
“難道她在前線也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不想要見我了嗎?”
陳淵喝了一口酒。由此想到。
他本是不常喝酒的,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上居然有些癡迷上了這東西。
“這劇本,我投了。”
沉默了好久。
陳淵迎着月光說道。
“好啊。”黃琦挽起了髮絲,漫不經心的答應道。
也不知道她是隨口答應的,還是以爲陳淵在開玩笑。
“啓動資金一個億,後期不夠我還會投。”
“我只有一個要求,演員要有我挑選。”
陳淵認真的說道。
他想把這部戲給拍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2這個故事,他的心裡面就像是卡了一塊重重的石頭一樣。
將戲拍出來,是他突然冒出來的強烈慾望。
“好。”
“不過劇本不能改,臺詞那些必須有我把控。”
看見陳淵認真起來。黃琦回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思慮了一會兒,隨後說道。
“嗯。”陳淵點了點頭。
不知道何時。
窗戶外的月光已經退去。幾末微黃色的光芒開始從東邊照射到了這邊土地上。
“婉兒。等我將趙家安定好。將滬城的事情忙完,我就來找你。”陳淵按下決心道。
轟隆隆。
房間外面的突如其來的轟鳴聲音,將陳淵,黃琦拉回了現實。
“老師,有人開來了推土機,挖機。要拆你的別墅。”
“物業那邊進入了你的屋子。”
盯梢的青龍的話語,在陳淵的耳朵中響起。
“他們,找死!”
在那一瞬,陳淵的身上冒出了一股無形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