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們敢問,我就敢答
果然,曾經難到賈似道的那個問題,被第一排的鐘靈再次提了出來。
“既然老師是從京都軍埔大學畢業的教官,那麼請問您對南境的瓶兒莊戰役是怎麼看的呢?”鍾靈站了起來,她眼中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瞧不起陳淵的目光。她眼中有的只是一種對知識的渴望。
對瓶兒莊戰役不同方向的解答。
這一場戰役絕對是近代以來衆多爭議的一個。無論是從它對軍事上的意義,還是說它對後世的影響之上,瓶兒莊戰役都會排入前列。
在戰術,戰陣以及決策上,這一場案例已經被載入了軍史課本中。
如同後世對曾經漢夏所存在的秦皇評價一樣,總是褒貶不一的。
“如果在瓶兒莊的部隊,選擇了撤走,保存實力。不掩護那些愚昧的百姓撤走,那麼南境的平亂,是否可以結束的快一些?會少個幾年?”鍾靈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她的嘴猶如連珠炮一般。
比起前一個問題,似乎她更期待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而身處在鍾靈周圍的同學更是覺得高傲無比了。
鍾靈不同於其他人,她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忠實軍迷。哪怕在剛上大一,她的名字也是十分響亮的了。
這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她會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去蹭每一位軍史課老師的第一堂課程,而提出的問題都是同樣的。
都是這個問題,似乎這些老師的回答對她來說,都不是很滿意。
軍史課辦公室的老師,都對這個女生有影響,甚至到了後來,他們還統一商定了下一次被學生問起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利波特。
其實每一個軍史課的老師對這個問題的解答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是從戰略意義上來分析瓶兒莊戰役,有的是從作戰風格上分析這場戰役,而有的是從軍人的本質出發,用社會責任去分析……
但爲了不讓鍾靈提出下一個關於“瓶兒莊”話題的下一個疑問,這些軍史課的老師才做了一個標準答案。
畢竟,如果一直被鍾靈提問下去,他們的課程進度還要不要了。
由此可想而知,鍾靈在軍史課上,就是十萬個爲什麼。她的名氣當然也是由此而來。
雖然別人都叫她“十萬個爲什麼”,可是大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生對軍史的功底。因爲鍾靈還有一個戰績。
那就是她在大一的時候,就幫助了一個大四的學長解決了一個畢業論文的軍事問題。
當初,那個學長的論文核心就是“漢夏近代軍史”。
面對如此學霸的提問,大家都期待到了陳淵的嘴裡面,會有怎樣不同的回答。
“瓶兒莊戰役啊……”
陳淵將課桌上的勃朗寧手槍收了起來。他走下了講臺,將自己的身子依靠在了講桌之上,手中轉動着的粉筆,代表着他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而若是白虎在身邊,他就一定會知道,老師這時候不是思考問題,而是在陷入回憶中了。
每當陳淵開始回憶的時候,他的手中總是轉動着那一把火藍刀鋒的。
可是現在是課堂,所以陳淵手中轉動把玩的是一根粉筆。
“這的確是漢夏軍史上值得探討的一場戰役。”
“不過在我的眼裡看來,那一場戰役的領導沒有錯,哪怕是再來一次也一樣,他仍然會做那樣的決定,他帶着自己的部隊犧牲在了戰場上,卻給瓶兒莊的人們爭取到了撤退的時間。”
“歷史沒有如果,當時的場景,若不是親生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替他們做出如果那個決定的……”
陳淵緩緩的道來。
他像是講一個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太生動了。生動的就像他真的去過哪裡,參加過那一場戰役一般。
陳淵沒有從什麼戰陣打法,什麼戰略地位去分析這一場戰役。
他僅僅用了四個字就高度概括了這場戰役發生的必然。
“責任”,"必戰"。
就是這四個字,沒有什麼比這四個字更加貼切的了。
身穿着軍裝,保家衛國就是責任。無論換成是軍方的那個將領都會那麼做。
“必戰”。
也許很多人看來,在那個特殊的時期,撤退保存實力纔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是在陳淵看來,撤退並不是最適合當時的選擇。
一步退,步步退。身後就是國家,就是你數代人生活的家園。你能退到哪裡去?
退無可退的時候,終有一戰。可早點戰鬥,總比撤退到筋疲力盡的時候要好。
有後人從當時南境的全體軍事情況來批判這一場戰役,認爲若是瓶兒莊的那一個團的軍力保存了下來,那麼南境或許可以早平定兩三年。
可陳淵卻告訴這些學生們,這一戰是必要的,必須的。他們沒有退,雖然犧牲了一個團,但是他們卻打出了南境精神。
那種一往無前,以家國爲己任的軍士精神。
而正因爲這種南境精神,他們南境的將士戰鬥才能空前的凝聚,才能順利的在十年內平亂。
這就是陳淵要告訴他們的。
陳淵講完了。他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發現光這個案例,他已經講了十分鐘。
他的話語剛結束,才喝茶的那一刻。鍾靈情不自禁的第一個鼓掌。她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她的嘴角之上,難得浮現了笑容。這個鐵桿的軍迷小姑娘眼睛裡面簡直冒出了星星。
這估計是她聽到過的最新穎,最貼切的答案。
連最杆,最刁鑽的鐘靈都被折服了。他麼這些普通的學生怎麼好意思再爲難陳淵呢?
於是,不到十秒鐘。整個階梯教室裡面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這代表這他們對臺上陳老師教學水平的初步任何。
陳淵雙手按了一下,示意掌聲可以停止,他要講話了。
“或許很多人疑問,我爲什麼沒有備課,爲什麼沒有拿電腦。什麼都不準備,還要給你們上課?”
陳淵說出了他們在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候的疑問。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他們伸出了耳朵,仔細的聽着陳淵的答案。
“因爲我的課件在這裡。”陳淵笑了一笑,他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是得多麼的自信,多麼的霸氣,才能說課件在腦海裡面啊。
“師道,授業解惑已。”
“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有什麼疑問,都可以來提問。只要是軍史上的,我都會爲你們解答。”
陳淵又站到了講臺上。他直面二百多位宜城大學的學生。
“陳老師是教官出身,對近代軍史十分了解那很正常。同學們可以多提提古代軍史來考考陳老師。”後面的賈似道微笑着說道。在這個教室裡面,學生向老師提問是十分正常的。可是若是用“考”字來說的話。那賈似道這句話豈不是在表明,其實陳淵的古代軍史還不如他這些學生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