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晉侯方伯

公孫無知深恨齊侯,齊侯在即位之後對公孫無知幾番羞辱,然後就不再關注了。以公孫無知的力量,連反叛的機會都沒。

想到這裡,王晟就準備在齊國之中找一找合適的貴族,畢竟齊國之前內亂這麼久,很多貴族都參與其中,總有一些對齊侯不滿的。

只是王晟翻遍了這些書簡,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只能命令細作繼續收集齊國的情報。

......

洛邑。自從周天子東遷之後,經歷了鎬京之亂的周室影響力大衰,而兩王並立的現象讓周天子本就不多的威望再次降低。

晉侯和鄭侯護送周天子東遷,原本是想要藉助周天子的威望爲各自謀取一些利益的,但是姬餘臣被擁立爲王侯,讓身爲三公的晉侯、鄭侯的權利也受到了極大影響。

因此晉侯和鄭侯對於虢國很是不滿。姬餘臣在攜地稱王,受到鎬京王畿的貴族們擁戴。雖然晉侯和鄭侯不滿,但是也輕易不敢進攻,畢竟認真算起來,這位也是周天子。

反倒是姬宜臼因爲齊外公申侯聯合犬戎攻破鎬京的事情,讓姬宜臼的名聲也變得不太好,甚至其父親周幽王也死在這裡。姬宜臼因此也沾染上了弒君的嫌疑。

在晉侯和鄭侯的輔佐下,姬宜臼逐漸樹立起了一些威信,並穩定了局勢。而到了這個時候,姬宜臼也開始應對兩王並立的事情了,兩王並立嚴重威脅了他的正統性,不將姬餘臣剷除,他的詔令只能在洛邑施行。

姬宜臼發下詔令,讓晉侯殺死鎬京王畿貴族們擁立的姬餘臣,此舉正合晉侯之意。有了姬宜臼的命令,他再去殺姬餘臣就不是弒君了。

經歷了鎬京之亂,犬戎劫掠之後,鎬京周圍的貴族們也元氣大傷,扶持姬餘臣的虢國雖然也是諸侯國,並且地位很高,爲天子藩籬。

可虢國的實力遠遠不如晉國,更重要虢國同樣有一部分跟隨姬宜臼東遷了,這就導致了支持姬餘臣的虢國以及王畿貴族的實力並不強。

甚至在姬宜臼掌控了洛邑之後,已經完全壓過了姬餘臣。

晉國大軍揮師南下,虢國和鎬京王畿的貴族組成大軍抵擋。只是晉國大軍常年征討戎狄,作戰經驗豐富,不論實力還是人數都要超過虢國和鎬京王畿貴族們的大軍。

秦國在得知晉國來意後,立刻傾力相助。原本秦國被封爲諸侯之後,豐鎬之地也被姬宜臼交給秦國,可是有這些鎬京王畿貴族在,秦國根本無法掌控豐鎬之地,這一次晉國前來,正好藉助晉國的力量將這些王畿貴族一掃而空。

秦國和晉國可謂是一拍即合,當下雙方合力對付王畿貴族和虢國,原本王畿貴族和虢國實力就不如晉國,此番差距更大。

晉侯姬仇統帥大軍進攻,虢國聯軍連戰連敗,無力阻擋,最後大軍攻入攜地,殺死姬餘臣,並且俘虜了那些鎬京王畿的貴族,這纔回返。

而秦國不僅掃滅了豐鎬之地的王畿貴族,就連虢國也順手剿滅。通過藉助晉國的力量,秦國一舉吞併了豐鎬之地和虢國,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姬餘臣被殺,姬宜臼成爲唯一的周天子。

晉侯得勝歸來,周天子得知後,可謂是喜出望外。晉侯作爲諸姬第一強國,有了晉侯的強力支持,也沒有人在和他爭奪正統,姬宜臼的位置頓時穩如泰山。

在得到鄭國和晉國支持後,周天子聲威日隆。爲了表達他對晉侯的重視,周天子特意在洛水之畔迎接晉侯。

看到周天子如此禮遇,晉侯心中萬分高興。

洛水之畔,姬宜臼激動的握住晉侯的手,動情道:“昔年邦周天崩,晉侯鄭伯率先來救,後又護衛寡人東遷洛邑,現在更是幫助寡人殺死叛逆之人,寡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表達對您的敬意。”

“我能成爲邦周的王,這是您的鼎力相助,您的恩情,寡人永世不忘!您想要什麼封賞,除了天子之位,只要寡人能做到的都願意與您分享,希望您能像周公旦輔佐武王、成王一般,輔佐寡人!”

晉侯聽到天子如此深情重義,並且將自己和周公旦相提並論,心中也是感動,當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嘴脣上一抹道:“天子,孤的心意日月可鑑,山河爲證,終孤一生,以其後世子孫,世代輔佐天子。”

姬宜臼當即同樣咬破手指,在嘴脣上一抹,然後說到:“寡人立誓,此生不負晉侯,後世子孫不負晉侯。”

晉國羣臣和洛邑王畿的貴族以及其他幾位諸侯們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震撼,他們也沒想到周天子居然會給晉侯如此大的禮遇。晉國羣臣眼中全是驚喜,而洛邑王畿的貴族中卻多了幾分警惕。

晉侯被天子看重,那麼肯定會影響到他們這些人的權利。同樣這也引起了鄭伯掘突的不滿,當初鄭桓公輔佐周幽王,一起被殺死在鎬京驪山之下,然後鄭桓公之子掘突護衛天子東遷,獲得三公之位。

這位鄭伯藉助周天子的巡視虢國的時候,趁機吞併虢國,藉助嫁女的時候吞併胡國。可以說,這位鄭伯將天子以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者事情都利用到了極致,已經讓周天子很是厭惡,這次周天子大力封賞晉侯,也是爲了制衡鄭國。

鄭國東遷時候不過是從東虢國和鄶國各獻了十座城邑,可是到了現在鄭國已經吞併了鄶國、東虢國、胡國等諸多小國,鳩佔鵲巢,將原本的寄帑之地變成自家地盤。鄭國從此一躍成爲中原大國。

鄭國藉助周天子之名開疆拓土,用各種陰謀詭計來搶奪土地已經讓天子產生了猜忌之心,這一次晉侯攻滅攜王,大勝而歸,天子順勢開始敲打鄭國。同時,王畿的貴族和周圍的其他諸侯國對於鄭國也感到不滿。

在天子、晉侯以及其他王畿貴族的壓力下,鄭伯只得將制邑以西一大片土地讓給周天子。但是其用卑劣手段獲取土地所造成的影響卻並未結束。

......

平王東遷,晉侯滅攜,輔佐周室,平王感晉文侯之恩,以方伯之位待之,與之盟誓,周室穩固。——《史記·周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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