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勞利騎士牢牢地站在被海浪衝的到處亂晃的船上,被4個突厥人的輕步兵圍攻。他擡起右手的扇形盾擋住了左邊的一記劈砍,右手的劍身擋住了來自右邊的達拉勒的全力一擊。穿着鍊甲馬褲的右腿對準達拉勒的腹部用力一踢,把他踢出幾步遠之後,吉姆·勞利騎士的十字劍猛然一刺,刺進了一個突厥士兵毫無暴露的脖子。
感受到脖子上的劇烈疼痛,那個突厥士兵下意識的扔下手中的長劍,捂住了受到重創的脖子,試圖堵住流失的鮮血,然而這終究是一個妄想。吉姆·勞利騎士隨手拔出刺進這個突厥輕步兵脖子的長劍用力一劈,把他劈倒在地。感受着脖子上的劇烈疼痛,那個突厥士兵一言不發。或者說他無法說什麼,因爲脖子內部的氣管已經被騎士手裡的長劍割斷了。
感受到了背後的危險,吉姆·勞利騎士立刻轉身,手中的長劍試圖擋住襲來的長刀,然而長刀順着光滑的劍刃滑了下來,最後被結實的十字劍格擋住。見此機會,吉姆·勞利騎士踢在了對方的襠部。
感受到胯下的劇烈疼痛,那個突厥輕步兵的臉瞬間漲紅,嘴裡慘叫出聲。感受到對方的長刀已經沒什麼力量,吉姆·勞利騎士手中的劍用力一頂,把長刀頂開,正打算解決那個不知好歹的突厥人,身後的盾牌卻感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吉姆·勞利騎士臉上一驚,迅速轉身,並對後面的敵人拉開距離。
望着眼前的輕步兵手上的長矛,已經把多了一個深深地孔洞的扇形盾握在左手上的吉姆·勞利騎士臉色變得凝重。之前那羣輕步兵個個都是長劍或者長刀配上盾牌的配置,仗着自己身上有長及膝蓋的鎖子甲和結實的鍊甲馬褲,以及頭上的鍊甲頭巾,他對那些近乎撓癢癢的劈砍和刺擊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後面的輕步兵們把居然可以讓盾牌受到那麼嚴重的形變。那把長矛是哪裡來的,這邊上只有他們幾個,沒有別的人或者屍體啊!
眼前那個持着長矛的突厥人正是達拉勒。他的長矛是從邊上的敵方船隻上面撿的。握着手裡的長矛,他感受到一股說不清有來的安心。畢竟長矛的受力面積小,是能刺穿這種盔甲的,就算是冷兵器時代的末期,早期板甲的問世也是對長矛的穿刺沒什麼好辦法,不過就是穹殼結構讓從某些角度刺過來的長矛更大概率被滑開罷了,全力刺照樣擊穿。
見此,吉姆·勞利騎士動作更加謹慎,然而對方人多,可以騙騎士出招。手中的盾牌擋住一把長刀的劈砍,吉姆·勞利騎士用力一劈,長劍只是砍在了對方的厚實棉甲上,沒有劃開棉甲。
達拉勒借此機會達拉勒用力一刺,就刺進吉姆·勞利騎士的腹部。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雙手捂着受傷的腹部,在生命的最後時間沒有回顧自己的一生,也沒有怨恨那個奪走自己生命的突厥輕步兵,而是擔憂着自己死後,遠在科倫莫伊村的老爹會不會爲自己的死而傷心?會不會家裡的弟弟妹妹們因爲他的死而餓肚子?然而這些就算此時在如何擔憂,也是無濟於事。
邊上的突厥輕步兵們見眼前的騎士受了重創,哪裡會放過這樣的良機?其中一個人踩住吉姆·勞利騎士的胸口,達拉勒用力拔出長矛,對準這個將死的騎士的脖子用力一刺,終結了他的一生。
而另一邊的卡拉迪亞帝國,亞德里安堡。
這幾日大量的食物消耗,讓整個城市的貴族們怨聲載道,畢竟巴塞琉斯還沒給錢呢,現在是他們墊付。雖說巴塞琉斯承諾會在這次戰後會給予大量的報酬,但是現在損耗的都是他們的金錢。
然而他們今天終於要走了,這何不讓這些貴族心中感受到欣喜?所以天剛剛亮,那些貴族們或是騎上自己的馬,或者坐上馬車,紛紛前往卡基坦海港。路的兩邊都是前去看熱鬧的平民,就連一些鄉下人也穿着自己身上那件縫縫補補很多次還髒兮兮的亞麻布衣服,拎着籃子,籃子裡面大多數是什麼麪包、蘋果、雞蛋之類的東西,和成羣結隊的市民走着;商人們穿着華麗 ,帶着精緻的羊毛帽子,披着細緻的絲綢長袍,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前看十字軍他們登船。
畢竟,愛看熱鬧是人的本性。
十字軍們和卡拉迪亞帝國的軍隊則是整理自己的東西,畢竟今天就要離開卡拉迪亞帝國去異教徒的土地,所以必要的準備時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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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石、水壺、鹽、剃鬚刀......”馬修整理着自己的行囊,感覺應該是在準備上十分全面。他細細的撫摸着手中厚實的鱗片甲,時不時翻開幾片被牛皮繩固定的鱗片確定上面是否有什麼破口沒有補上的。這件鱗片甲已經被修好了,皮革內襯被穿透的部分在後面縫上一片皮革,鱗片破了就回收舊的鱗片打上新的(這樣還便宜一點,因爲回收的鐵鱗片也是抵掉一些價錢的)。靠着卡拉迪亞的佣金,靠着它纔有馬修現在的財力。
“尊敬的馬修伯爵,請問您準備好了嗎?要拆帳篷了!”外面傳來了約瑟夫·伊裡溫騎士的催促聲,於是他叫來了外面的騎士幫助自己披上結實的鱗甲,騎上了近幾天新買的重騎兵戰馬。得益於這幾天卡拉迪亞的巴塞琉斯把早已許諾他們的錢已經分下去了,在分給士兵一筆錢以後,士兵們的戰爭熱情和士氣變的極高,看上去簡直是鬥志昂揚的公雞!
收起了皮毛做的帳篷,士兵們披着結實的皮甲,戴着在陽光中閃閃發光的鐵盔,左手持盾,右手扛着長矛排成了行軍隊伍;輕騎兵們騎上剛剛刷乾淨的馱馬,威風凜凜的站成一排。每個騎兵、騎士以及馬修他本人的配置都是一人雙馬,一匹騎乘加放自己的私人物品,另一匹馬則是戰馬,平時不工作,打仗的時候纔會受累。
如果有錢,事實上最好是一人三匹馬,一匹代步,一匹戰鬥,另一匹馱自己的私人物品。但是馬修哪有這個資本?
大軍出征,綿延數理之外。浩浩蕩蕩的十字軍和卡拉迪亞的希臘軍團(裡面有3成精銳僱傭軍)踏上了前往卡基坦海港。卡基坦海港外面的商人倒是不斷小聲抱怨,因爲大量的運輸士兵的船隻已經把海港堵塞的嚴嚴實實的,他們的船停不進去。
“哈,沒想到那羣希臘人那麼熱情!”約瑟夫·伊裡溫騎士看着邊上平民們,忍不住吹了一個輕鬆的口哨。馬修則是拍了他銀光閃閃的鱗片肩甲一下:“那是因爲我們這種規模的大軍不常見!平時最多幾千幾千的,我們是幾個國家湊出來的十萬大軍,再加上巴塞琉斯也是好好破費了一會,不僅僅召集了他手上的大量精銳士兵,還招募了大量的僱傭軍!”
“在這一次十字軍東征以前,你聽說過哪些國家能一起湊出幾十萬大軍聚集在一起去打仗嗎?”說完,馬修就轉頭看向兩旁的人羣,一個小女孩將手中的花環輕輕地戴在了一個俯下身、長相普通的希臘重步兵頭盔上,嘴裡以稚嫩的嗓音對着他祝福:“大叔,以上帝的名義祝你活着回來!”
那個希臘重步兵表情也是十分欣喜,顯然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待遇,看起來他會在戰爭的過程中好好的努力,不愧對人家的一片好心。
就這樣,十多萬大軍浩浩蕩蕩的乘上了海船,行向了西亞尼亞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