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喬洛林公爵的軍隊便早早地從露特倫斯出發,希望在中午的時候便趕到了穆拉多伯爵領。
刑訊室裡,昏迷的亨利被五花大綁在了一根柱子上。刑具已經準備好,堆在那張松木做的桌子上,隨時準備在他身上弄點血。三聲敲門,一位下人把一個木桶放在了這個刑訊室裡。木桶裡面裝滿了冷水。只見馬修拿起木桶,就朝着這個暈了的可恨之人潑去。
“說,到底是什麼位置?!”被涼水以刺激,亨利就清醒了。聽到這充滿威嚴的聲音,他就一哆嗦,擡頭看向了正前方,就見到領主雙手背在身後,手裡拿着一把錘子正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
“那羣森林強盜究竟在哪裡?他們的寨子在哪裡?!”領主大喝一聲,生怕對方不肯屈服還威脅道,“你不說,我就用錘子一根一根敲碎你的手指,沒收你的土地,驅逐你的家人!若是故意說錯了,你的家人和你都會遭受火刑!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會告訴你的,我的大人!”事實上他已意識到自己逃不走了,現在就就範還能少受一點苦,當了一把硬漢就會讓家人陪自己一塊兒受苦。
畢竟本來他加入森林強盜當線人就是爲了每次給出有用的消息以後能拿到的賞金,現在又是家人,又是自身的,誰敢給那羣強盜賣命呢?於是他說的相當詳細。
從一開始馬修就沒指望這個叫做亨利的男人有多硬的骨頭,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傢伙與那夥給他提供額外收入的強盜之間感情還那麼淡......
於是他站在原地,沒有情緒波動的瞳孔注視着摩根管家記錄那個叫做亨利的人的證言,甚至管家聽錯了還會仔細地糾正,他的表情愣愣的,像個沙口。
“這刑具都沒用呢......”看着放在一旁的火盆和烙鐵,他甚至覺得有點可惜......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門外人用尊敬的語氣說道,“大人,外面有一羣自稱是馬爾斯公爵手下的軍隊,並指名道姓要見您!”
聽到這個,馬修喜上眉梢。他打開門,對着門外的農兵說道,“帶我去見他們,趕快!”
在村口。
火熱的陽光照在了萬物的身上,讓他們感覺到一股暖洋洋。湛藍的天際飛過成羣的鴿子,他們好奇地看着下面形成對峙的兩方,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魯多克,這羣人真的是公爵手下的軍隊嗎?要是爲了騙開我們大門那可怎麼辦?還有公爵爲什麼要帶那麼多士兵到我們村子來?”矮牆上,一個農兵看着牆外浩浩蕩蕩近千人的軍隊忍不住捏了把汗。
“我也不知道,你問我也是白問,4天以前,我還在給男爵種地呢,然後那個管家就來我們村子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我看十有八九是因爲貴族那點破事兒打仗!我爺爺就是因爲當時的男爵和附近的另一個男爵爲了一塊蜂蜜打仗死在那兒的!”一個農兵看着牆下的人,朝邊上吐了口痰。
“菲利斯,不管這羣人是誰派來的,要是敢打這個村子,我就和他們拼命!不爲什麼貴族,只爲了我的妻子和兒子能夠活下去!”一個農兵握着手裡的農用勾鐮,對着邊上那個畏懼的同伴用激動的神情說着,眼睛的餘光也瞟向牆下生怕被對面的弓箭手當場殺死。
“管他呢,要是打仗就跑!我們這裡只有不到900的農兵,對面又是弓箭手又是全身穿着鐵鎧甲的重步兵,還有2個騎士!我們拿什麼和對方鬥!”
城牆下。
“看見沒有,上面的守軍很畏懼我們,而且對我們擺出戰鬥姿勢,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與我們開戰?!”鱗甲騎士忍不住罵罵咧咧的,並打算對後面宣佈一小時後攻城。
但是鎖子甲騎士攔住了他。“不要激動,也許那羣農民並不知道我們要來的事情。”雖說語氣正常,但是鎖子甲騎士還是有點生氣:你一個伯爵,見到我們這些公爵的戰士不僅沒有禮節,還做不友好敵對的舉動,這怎麼過得去!?
“把你們手裡的武器放下,穆拉多伯爵領的戰士們!開門,不要怠慢了公爵的戰士!”馬修此時姍姍來遲,看見這似有似無的對立氣息,他大呼糟糕,只能盡力補救。
打開大門,他對着騎士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接着對騎士說,“很抱歉,我治下的領民愚昧無知不知禮節,請諸位進來吧!”看見這個,二位騎士的表情纔算好看一點,回禮說道:“這是應該的。作爲一名戰士,保護自己家園不受侵害是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本來人數不算太多,相對寬闊的米拉村瞬間變得擁擠。他邊走,一邊與牽着戰馬的二位騎士交流着知道的情報。尤其是聽見這羣森林強盜的寨子具體位置以後,二位騎士更是問道,“尊貴的伯爵,爲什麼不直接帶兵過去攻擊?”
“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從他們的探子那裡知道了一個情報:今天他們會暫時放下成見,組成一支數百士兵的隊伍劫掠此地,順便在將過剩的兵員消耗掉——他們已經開始食物匱乏了。而這一次或許可以直接將所有敵人解決,又爲什麼用損失率比較高的攻城戰呢?”
“您的主意真不錯,伯爵。根據我們公爵說的要求,我們可以聽從您的指揮,但是對某些消耗我方實力過大的任務,我們會拒絕。”二位騎士異口同聲。
“我接受。”想了想這裡面沒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地方,馬修就答應下來了。
很快,到了下午。木牆保護了整個居民區和領主的住宅,而把農田以及磨坊拋棄在野外。
木牆上的農兵拿着簡易的長矛、鋤頭、農用勾鐮等武器,有些輕鬆的聊着天,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中午,強盜又來到了附近觀察內部的兵力。但是很可惜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看見內部景象,否則就算給他們2倍兵力他們也不敢打。
來到附近一處視線死角,強盜的弓箭手開始射箭。轉眼間,10支狩獵箭射出,當場就殺死了站在木牆上的所有人。但是木牆下的村民卻見到了這一幕。
“敵襲!”一聲淒厲的呼喊讓整個村子動了起來。
領主住宅內,騎士穿着整齊的鎧甲,戰馬就拴在邊上;馬修則是外穿皮革鱗甲和內穿棉甲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來了!”騎士騎上戰馬就前去指揮他的士兵,領主則是拿出一把長矛,一面簡易木盾,以及那把歐式武裝劍就騎上馱馬走出了宅子。
這些騎士的鎧甲之所以比他這個伯爵還要精良,原因是:鎧甲是從父輩甚至更早的那一代就開始傳承,畢竟修補維護和做一件新的花的錢差了不少。
另一種則是領主貸款的形式給騎士鎧甲,騎士需要用自己的工資、戰利品抵債,直到付清後騎士纔有工資。在此之前都是給吃給喝讓你住的那種。4名騎士侍從也騎上自己的輕騎兵戰馬,穿着棉甲或者皮甲戴着半球護鼻鐵盔跟隨其自己的騎士。
“摩根,集結軍隊!”對着管家吩咐完,,馬修戴上了鐵框架皮革盔前往戰鬥中心。
噗!
“去死吧”一個農兵拿起匕首捅進了一個衝上木牆的森林強盜,接着他被更多的森林強盜撲倒、劈砍,很快就沒了聲息。
“預備——放!”射箭技術有2種:地中海式射法、蒙古射法。對面的弓箭手用的是地中海式射箭方法,他的優點是簡單易學,對力量要求沒有蒙古式射箭技術的高,農夫學起來都比蒙古式的快。但是缺點是相對威力較小。
蒙古射法威力大,精準度相對更高,但是學習難度較大。這也是爲什麼現代的弓箭比賽都用地中海式射法。
50支狩獵箭從天而落殺死和殺傷了一大羣農兵,甚至站在木牆底下的農兵都遭受到了一些傷亡。強盜們乘着這個時候衝上木牆。
“輕步兵上前頂住,農兵後撤組成方形陣,重裝步兵上前組成盾牆,弓箭手和獵人在輕步兵搶佔城牆之後聽我命令!”馬修有條不絮的指揮着士兵們,而兩位騎士則是作爲步兵方陣的指揮者。
看見強盜們被一羣輕步兵擠了下去,其中一個頭領立刻瞪着眼睛問組織者,“這羣輕步兵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裡面都是農民嗎?!”
“這......應該是對方向當地的大領主請求支援了。但是我相信不會太多的,反正我們也死了那多人了。勝利就在前方!你看見了嗎,輕步兵死傷慘重......”話音未落,一羣弓箭手上了城牆對着人羣進行了一波箭雨,當場令缺乏盾牌的強盜死傷一片。
“該死,衝擊大門!對方遲遲不派出軍隊,城牆處也沒多少人,應該人不多了!你們或許可以安排一些人衝擊城門!”他一邊發號指令,一邊對二當家使眼色:“悄悄帶自己這邊的兄弟走!”
二當家看懂了老大的眼神,暗中令剩餘人悄悄地分批撤退,同時讓自己這邊的逃兵組裝好小型投石機2套之後也撤。
“上,都給我上!”想到了米拉村裡面的金錢、吃的、酒水、女人,那個首領還是打算最後堅持一波。
隨着一根木頭擡到了戰場中,幾名大力士便套了2層皮甲去撞門。投石機已做好,由於落於下風便立刻就投入使用,對村莊內部的建築和士兵造成了傷亡。不過好在,居民都遠離了戰場。
嘭!
嘭!
隨着大門傳來的撞擊聲,那2個騎士再也等不住了。
“開門!”幾個農兵手忙腳亂的搬開那根門閥,幾個強盜瞬間就用木頭撞了進來。
然後看到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盾牆撞了出來。
接着被一羣重步兵砍的血肉模糊倒在地上。
看見重步兵方陣的時候,剩下的強盜立刻就潰退了。包括幾個首領。
“追殺殘敵!”騎士叫着,帶着騎士扈從以及騎着馱馬的馬修衝向士氣跌落谷底的森林強盜們。
“弄昏幾個,我要審訊!”馬修一邊叫着,一邊拿起武裝劍從一個失魂落魄的強盜背後劃過。
接着又是一劍,劈開了一個穿着棉甲的敵人的脖子。
最後掏出一根長木棍,打暈了一個似乎是指揮者的傢伙。
“慢了一步,現在剩下的敵人都躲進了森林裡,只能明天再去攻打和審訊了......”馬修想着,手上動作也不慢再一次揮劍又砍死了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