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后,巴塞琉斯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帶着3個禁衛軍侍從來到了一間豪華的套房,面見被軟禁的“學者”于格公爵。房間的牆壁上牆壁上佈滿了精緻的繪畫,有人,有景,有動物,也有宗教。
華麗的牀,上面覆蓋的是一層紅色的厚實天鵝絨。手摸上去,品質上乘,完全體會不到它的厚重感。窗邊的桌子上,一本華麗裝飾的書攤開着,書皮是柔軟的牛皮製成,扉頁上寫着幾個字母:scripture(拉丁語,聖經)。
造型奇異的座椅上,刻畫了衆多的異域紋理,這些圖樣聞所未聞,多半是來源於遠東的風格。于格公爵坐在鋪了一層柔軟的天鵝絨的椅子上,對面的就是卡拉迪亞帝國的巴塞琉斯: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
“怎麼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在這個話題上花費,所以請好好的考慮一下的我的提議。”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看着眼前的公爵面露不屑,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份真誠的微笑,雙手抱頭的躺在椅子上,表情上充斥着真誠。
“巴塞琉斯閣下,請容許我再次聲明一下。”“學者”于格公爵雙手的手指交叉,胳膊的手肘放在了裝飾古典的桌子上。他的臉上帶着驕傲和自豪,語氣變得有些不屑一顧:“我是諾曼王國的國王的孩子,我身上流着王族的鮮血!我作爲十字軍的領袖,要爲大家們考慮!光靠這幾句話就想要我背叛天主教的聖戰簡直是門都沒有!”
但是其實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投靠卡拉迪亞帝國皇帝的想法,但是他想了沒多久就自己散去了:“別人都沒投降,就自己效忠,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知道對面的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是不是看出于格公爵的內心想法,聞言,臉上便露出了真誠的微笑:“不要着急,親愛的于格公爵。我沒有說您加入的好處是什麼呢。”
“是什麼?我可是堂堂諾曼人,還是皇族出身,什麼財寶沒有見過?”聽見了“好處”這個詞,于格公爵兩隻眼睛不由得睜大了一些 ,臉上浮現出有些期待的神情,但是轉眼即逝,又恢復了自己的不屑一顧。
“20個銀埃隆,怎麼樣?”捕捉到了對方那一瞬間的表情,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的心中感覺勝券在握,不由得用帶有引導性的語氣說道:“只要你加入,就能拿到20個銀埃隆,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一筆小錢!”
他說對了,于格公爵的領土也不過就是一塊公爵領罷了,扣掉繁重的軍團支出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後,每一年過去能拿在手裡的錢也不到60個銀泰米。而面前的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閣下居然隨手就準備20個金埃隆的金錢給他,這讓他不得不感到意外。
當然,作爲和伊斯蘭教區的鄰居,卡拉迪亞帝國也是有不少賺大錢的商業項目。每年,從遙遠的東方運輸香料和瓷器的商賈數不勝數;部分地區靠着自己的地理優勢還在種植椰棗、捕捉海魚,時不時地就賣出來一些新奇而價格昂貴的上等魚類。
還有從遙遠的西方千里迢迢的來到呂卡隆的聖索菲亞大教堂朝聖的虔誠信徒們,他們在路上的住宿、吃喝消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再加上科技發達、人口衆多,稅收自然是不必說。
看見對方還有些遲疑不決的樣子,他決定還是給對方一些時間。
“‘學者’于格公爵,這是您最後的機會了哦,我可是聽說十字軍們已經快要到了。假如您不從,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再見了。”
留下這句話,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三個隨從緊隨其後。走了出去後,巴塞琉斯面無表情的對着邊上“保護”公爵的禁衛軍戰士們說道:“你們看仔細了,不要讓他溜走,我會在這裡多派一點人過來。”
“是,陛下!”看見禁衛軍們表現,巴塞琉斯閣下十分滿意的誇獎了幾句,就朝着皇宮外面走去。
“大人,您的皇袍!”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位置,卻是自己嚴謹的外交總管塔裡塞留斯,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披上了帶有國家威嚴象徵的紫袍,騎上了白色的母馬,向着通往遠方的大道策馬揚鞭。他的身後,則緊跟着一羣穿着外穿重型札甲和棉甲,內穿長擺鎖子甲的重裝騎兵。
他們作爲巴塞琉斯的私人護衛,陪伴皇帝偶爾去郊外玩耍而不至於受到傷害。他們頭上帶着卡拉迪亞風格的弗裡吉盔,只留出兩隻眼睛的鍊甲頭巾讓人們看不出他們的表情,看上去嚴肅而神聖。數十個重騎兵拿着長槍、釘頭錘和長劍,浩浩蕩蕩的跟隨着皇帝。
100多英里之外,一支浩浩蕩蕩的接近10萬人的軍團正在行軍。天上的雨剛剛停止,道路也是變得泥濘不堪,讓軍團的士兵們行走麻煩。道路兩旁的村子中,不少的人熟視無睹的呆在自己的房間內,低着頭正在做着自己的事情。這樣的軍團在起初看到自然是倍感新奇,當時有不少人駐足觀看、驚歎讚美。但是隨着第一批軍團的離開後,後面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大抵是幾千到近十萬的兵力,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事實上一個公爵也不過1萬左右的兵力罷了,不過路上難免會遇到別的領主,一聽對方也是去打異教徒的便合二爲一的一起結伴走了。這一支軍團其實只有4萬人左右的正規軍,剩餘的都是主要以看護糧食、運輸糧車的農兵!哦,還有一支被僱傭的千人規模的傭兵團。
馬修看着身邊的軍隊,只覺得一股驕傲沒由來的浮現在心中。現在的路線是:東方卡拉迪亞帝國的呂卡隆,在那裡等待所有的盟友到齊後一起去武裝朝聖。
“我的大人,您說我們真的可以從異教徒手中奪回聖地嗎?”耳邊忽然傳來這一聲問話,馬修轉過了頭,直勾勾的看向提問者。
對方正是一名穿着皮革札甲,頭上帶着鐵框架式四瓣尖頂護鼻盔的輕裝步兵,看對方的臉是極爲年輕的,估計不超過15歲。
“不得無禮!你這是衝撞貴族,犯下了死罪!”看見是一個輕裝步兵,約瑟夫騎士眉頭一皺,低聲怒吼訓斥,擡起手就要給那個輕裝步兵好看!
聽見這個,那個穿着皮革札甲的輕裝步兵本來臉上的疑惑和畏懼的表情轉變爲了完全的畏懼,他雙膝跪地,一邊大呼請求原諒,一邊趴在了地上不敢擡頭。褲腿和袖子上瞬間就沾滿骯髒的溼泥,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身後的士兵見此,也是繞開他生怕被對方波及一起受罰。
約瑟夫騎士和馬修伯爵停下了馬,約瑟夫騎士從馬鞍袋裡面拿出一把短劍,準備對其實行軍法,卻見到馬修對他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沒事兒,你退下我的騎士。”止住了約瑟夫騎士的動作,馬修看着眼前面色恐懼的輕裝步兵說道:“把頭擡起來。”
“是,我的大人。”
看着眼前的輕步兵,他嚴厲的說道:“你有錯,但是罪不至死。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這是對你的懲罰,下不爲例。”
“謝謝大人不殺之恩!”聽見這些,這個輕步兵面露驚喜之色,只覺得馬修伯爵是如此的仁慈。幾個路過的貴族嗤笑一聲,對馬修的仁慈舉動感到好笑。
他們心想,貴族對平民這麼好,還能維持自己的統治嗎?
然而他們不懂,得民心者得天下。雖說爲了百姓不會造反好好交稅,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對領民太壞,但始終就是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馬修不同,馬修想要依靠手下的民心,在未來招兵的時候能夠羣起而響應,士氣一開始就是極度的高昂,被佔領下的土地不會一直搞反抗。
走向耶路撒冷的路還很長,這些只是一處小插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