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外形優美厚背砍刀。中世紀時期,一把武裝劍長度一般是2個庫比特左右,最大也不會超過1箇舊德國尺加上半個庫比特的長度。光刃長就有一箇舊德國尺(即0.8m那個單位)左右,柄長大約半個庫比特,全重大約5~6個馬克中間。就像馬修的上一把武裝劍,長度也沒到2個庫比特多一點的長度而已。然而眼前的這把砍刀已經超過了最大的型號,大約是最大的長度多半個庫比特的樣子。馬修提了提,問道:“這把刀多少重量?”
“我的大人,”一位武器匠人行禮,以緊張的語氣說道:“大約7個馬克左右。”馬修一聽,眉頭一皺。“這比尋常的刀劍重了1/5~1/6的樣子。”這位武器匠人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們根據東方的人們攜帶的刀爲參考準備設計出來的騎兵刀。雖說它的重量有一點重,但是它只需要開一邊的刃口,而節約了打磨的功夫;它的長度也比較長,可以在馬背上更加輕易的砍到敵人,距離也是更安全;它的刀背可以設計的更厚一些,是爲了在戰鬥中劈砍大量的敵人不至於輕易損壞。”
聽完後,馬修仔細地看了一下這把騎兵刀的形制。刀柄比正常的刀握柄更長,但也不算太長,屬於手半劍類型,即可以雙手持握,也可以單手持握。寬刃厚脊,刀整體是直的,也算是不錯。但就是重量有一點重,用起來沒以前舒服。想了想唐刀、太刀等形制,最後問道:“要是用窄刃厚脊的刀怎麼樣?我個人覺得能減重,還省鐵。”
聽見了馬修的問題,這位武器匠人撓了撓頭。他的頭髮上都是黑灰,臉上也是,一看就是在這個武器鋪中工作了許久。最後說道:“這確實是一種減輕重量的方式,或許我們可以考慮一下。”
一天很快過去了,到了晚上。
伯爵的宅子裡面燈火通亮,馬修和約瑟夫一起喝酒。隨着這段時間賺的錢越來越多,馬修也已有了閒錢買飲料,今天戰爭歸來,好幾次差點死亡的他終於可以享受完全舒適的宴席了。食物也不怎麼樣:幾塊黑麪包,一大壺鮮奶,每人一盤的煮雞蛋(每盤7個),2桶麥芽酒,以及每人一份烤醃魚。馬修已經很久沒有在領地的飯桌上吃這樣的菜,而約瑟夫騎士在吃了那三年的苦也已經不挑了。拿起一個雞蛋就開始去殼,馬修感嘆的說道:“怎麼樣,約瑟夫騎士?這場戰鬥中獲得的戰利品你滿意嗎?”
約瑟夫騎士正在用手拿起一塊烤醃魚大快朵頤,聞言放下了食物。他抹了一把嘴巴,說道:“這次的戰利品很不錯了,大人。”他喝了一口黑麥釀的麥芽酒,臉色有點通紅。
馬修相信這不是什麼喝醉的事情,看來約瑟夫騎士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馬修往杯子裡面倒了一杯鮮奶和對方的酒杯碰了一下,接着仰頭一飲而盡。
“親愛的大人,我覺得我需要一羣騎士扈從爲我打理盔甲什麼的。”伊裡溫騎士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個。他知道現在領地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建設:各類軍營、牛、馬匹等動物的養殖場、向附近的教堂請求一位神父、以及各種東西,而一位騎士扈從最差也得是一個輕騎兵。一個輕騎兵即使現在武器和盔甲都可以自產自銷了但是依舊價值不菲,更是別說他們的工資和購買馬匹的價格。
而且他們的訓練時間還不短,至少也要1個多月。
看見約瑟夫提出這個之後的窘迫表情,馬修心裡一暖:騎士扈從本來就應該是每個非流浪騎士的騎士都標配的東西,就連流浪騎士唐吉柯特都有一個桑丘·潘沙,而他作爲一位正兒八經的騎士,沒什麼工資(100塊錢,就10個輕步兵一個月的錢罷了),還沒有自己的騎士領(自己就一個村子,哪來的領地分給他?),而且他的專屬重騎兵戰馬還是在這一次聖戰中繳獲的沙漠品種(但是也不錯了,皮糙肉厚,很能吃苦,速度算是也挺快),幾乎什麼也沒有,說難聽一點這根本配不上一位曾經的國王衛隊騎兵指揮官!
“這些日子,你跟着我受苦了啊......”吃掉了手裡的雞蛋,馬修看着眼前的約瑟夫,發自內心的感嘆。然而約瑟夫則連連擺手:“不,我的大人。如果不是您,我現在還在到處找活幹,一個月也不一定攢的下如今那麼多錢了。畢竟您也只是一個伯爵,也沒什麼錢。”想了想最近的米拉村的收入,他對着馬修還是問道:“先生,呃......能不能加工資?”
本來馬修就有此意,現在他提出來了,便直接說道:“從下個月開始變成1個銀泰米!”最近建好了盔甲鋪和武器鋪後,他就可以販賣成品了。成品比起原材料可是貴了不少:他買的鱗甲要是隻算上材料的成本其實只有半個銀泰米左右,這都是自己的領地賣出去的材料他又怎麼會不清楚?但是做好的鱗甲依舊要6個銀泰米。
所以如今賺的錢已經比以往多很多了,也不必對這個伴隨自己出生入死的騎士吝嗇了。聽見這個,這位忠誠的騎士反倒驚訝了:“我的大人,您可真好!您就算給我一座騎士領,我一個月也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就算是我以前的工作也不過是3個銀泰米一個月,一個普通的皇家衛隊騎兵也只是1個銀泰米一個月!”
聽見這個,馬修微微一笑:“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用你的忠誠告訴我你是可靠的;而我,則爲此給予你嘉獎,有什麼不妥的?”
“謝謝您大人!”約瑟夫很感激馬修的看中,發誓從今以後要好好的爲馬修伯爵而戰。於是,馬修靠一筆微不足道的價錢,反而換到了一位強大的騎士作爲同伴,這就是他的付出帶來的隱藏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