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劫掠的馬哈茂德埃米爾只是帶領着不到3000個士兵的一小支分隊罷了,至於主力的吉哈/德軍團則是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們打算分批次進入,以一條從佛瑞德列克山脈開始,爲了通過阿萊德山脈的密集駐軍,而偷偷挖掘出來的隧道並以此來進入開拉蒂天主國的境內。這是一條直徑超過4M的隧道,裡面修築了大量的木架固定隧道以至於不會輕易塌陷。這條隧道穿過了阿萊德山脈的4座山,避開數十座必經之路上的堅固要塞,經過日夜兼程死傷大量的奴隸才勉強修築完成。
這一支吉哈/德戰團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天主教的聖地之一:羅馬城。他們想要攻下羅馬,以宣告伊斯蘭教的威嚴和強大,然而他們註定將會遭到失敗:他們只有不到7萬的士兵,而且他們缺乏補給。
遠處,廣闊的羅馬城。
高大厚實、鑲嵌金屬的城門被打開一條小縫隙,好幾個穿着皮甲的傳令兵通過狹小的縫隙走出這座早已被戒嚴的城市,仔細的檢查並存放好腰包裡面的信件後便騎着戰馬向着同盟國的首都快馬加鞭。可以預想,不久以後多國將會帶出一支強有力的聯合軍團趕往羅馬城,只爲了守衛羅馬天主教最後的尊嚴。
相對於羅馬城目前的窘境,馬修他們則要從克尼希亞出發,順着西亞尼亞地區向着北方的安條克前進。宴會結束後,巴塞琉斯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看着桌子上凌亂的殘羹冷炙,不發一言。稍稍思考片刻,他轉過頭來看向帳篷的門口,叫來一個禁衛軍吩咐道:“讓塔提修斯將軍過來見我。”
“是,我的大人!”禁衛軍畢恭畢敬的行禮之後便在巴塞琉斯的注視下,向着帳篷外慢慢退去。大概幾分鐘後,依舊穿着華服的塔提修斯將軍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巴塞琉斯的帳篷,面露尊敬的問道:“陛下,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嗎?”
“這羣拉丁人離開克尼希亞以後的路程就靠你跟隨着了。你要記住,你的目標是協助他們,並接管這羣十字軍攻打下來的城市和要塞。從他們離開克尼希亞開始,除了近衛軍和瓦蘭吉衛隊以外的所有士兵都交給你指揮了。我不安心離開呂卡隆太遠,剩下的路就靠你了,不要讓我失望!”事實上伊薩克•傑伊拉斯•安格洛斯的理由只是說了其中一個理由罷了,另2個理由就是:首先他要恢復克尼希亞昔日的繁榮,並遷入大量的希臘居民;另一個理由就是他要處理帝國內那些被利益矇蔽了雙眼的貴族們。
那些貴族們早就被金錢和利益腐蝕了內心,別說什麼“愛國情懷”了,他甚至還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部分貴族爲了賺錢,私下安排了以撒拉遜人、波斯人、普什圖人等異教徒地方的人爲主組成商隊,將自己偷偷生產的異教徒風格武器裝備和各種奇珍異寶賣到敵國的土地去賺錢,簡直是資敵行爲!再不打壓,卡拉迪亞帝國必將亡矣!
塔提修斯將軍聽完巴塞琉斯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爲難:“這個......好吧,我必將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看見塔提修斯將軍的表情,巴塞琉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於是微笑地保證:“我會給你10個銀質埃隆作爲補償,你的孩子會接受宮廷教師的教育,你的母親也會受到御醫的治療。你就安心的遠征吧。”說着,巴塞琉斯叫了一個禁衛軍,讓他從那邊的木箱裡點出10個銀質的埃隆放在了塔提修斯將軍的手心上。
看着眼前塔提修斯將軍的臉首先變得驚愕,接着浮現出貪慾,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只要你事情辦的夠好,你還能拿到更多。”
2天后。
整裝待發的十字軍踏上了聖戰的路,但是有少部分人沒有出發,而是留在了克尼希亞:他們與卡拉迪亞帝國簽訂了長期協議,以僱傭軍的身份留在克尼希亞駐守當地,防止被突厥的蘇丹偷襲。在臨行前,巴塞琉斯對着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提議,建議他們沿着海岸線前進,這樣可以獲得來自卡拉迪亞帝國的補給和支援,然而他拒絕了。
“巴塞琉斯大人,請允許我對我的發言做出解釋。”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對着面前臉色有點不好看的巴斯阿留斯笑呵呵的解釋:“我們已經在突厥人的土地上滯留太久了。畢竟我們軍團的目標是收復耶路撒冷,讓這座偉大的聖城重新歸於天主的樂土之中,而不是在西亞尼亞地區消滅突厥人。如今,沿着海岸線雖然更加安全,但是會讓整個旅途的結束時間變慢。我們打算橫穿西亞尼亞地區的內陸,”
不過話是這麼說,一整隻十數萬人規模的軍團還是很容易在行進的過程中出現首尾脫節,補給也更難尋覓。所以他們經過商議以後,決定分成3支萬人規模的軍團:德拉戈斯·美第奇公爵率領4萬人作爲先頭部隊出發,後面在中間的是伊利亞斯公爵領的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率領的日耳曼人軍隊,最後面是由巴巴倫薩·羅蘭公爵率領的各國的民夫和僱傭兵。他們三方保持一定的距離前進,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互相支援,最後三支軍團在普拉烏姆斯集中。
馬修看着一片片被拆除的營帳,看着被送進城內修養的騎士,悲傷的嘆了一口氣。伊裡溫騎士傷得太重了,要是強行把他帶到巴勒斯特地區,讓他參與接下來的戰鬥是很容易死於意外的。他把已經攤開在地上的帳篷和毛毯捲成一卷放到了馬車上,騎上了代步用的馱馬。士兵們在後面的20分鐘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帳篷,跟隨萊因哈魯特·克林頓親王的軍團走向遠方的安條克。
又過了3天。
查德·馬森從帳篷內出來,看向遠處初升的太陽,恍然間感覺天父在注視自己,連忙把亂糟糟的油膩長髮整理好,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向着太陽行禮。不久之後,他捧着一個木碗大口大口的吞嚥着裡面的粥水,喝完後用骯髒的袖子隨意地抹了一把嘴脣。邊上的人見他吃完後,神秘兮兮的問他:“戰友,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又什麼東西不對?”
“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查德·馬森愣一下,把腦子裡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於是他毫不在意的回答:“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我想你是敏感了。”然而對方的表情依舊嚴肅:“已經離開3天了,我們還沒有遇上異教徒的軍隊,沿路的哨卡也空無一人,你確定很平常?!”
但是查德·馬森依舊毫不在意:“我想他們是被我們的威嚴嚇破膽了,不敢與我們作對。這羣懦弱的突厥人只擅長騎着馬突然急停,然後朝我們射箭,最後逃之夭夭!別想了,你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