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寬沒跟閻闖聊太久,將震天弓跟十斤龍血交給閻闖,交待幾句,就沒了談興。
他着急閉關修煉呢。
他這一次也分到龍血,正要突破,要不是爲等閻闖,早就閉門謝客了!
“王老,晚輩告辭。”
閻闖也看出來,他雖然很想跟王寬再請教請教有關‘氣血破限’的詳情,但這時顯然不好叨擾。
不過,臨走時,王寬又拉住閻闖:“震天弓強勁,兩張震天弓聯手更是無往不利。日後若有對付不來的異獸,還要請你助拳,或是借你寶弓一用。放心,好處不會少。”
“儘管招呼!”
這是好事,閻闖當然會不推辭。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
出了學府。
閻闖左手紅纓槍,右手龍血袋,背上還有一張震天弓,大步走出,甚是神俊。
他心頭火熱——
“十斤龍血,氣血破限,可以洗練‘筋骨皮肉’!”
“屆時,我成十佬層次,便可以拉開‘震天弓’,一身實力暴漲,殺十佬如屠狗!”
心心念唸的‘氣血破限’,就這麼輕易到手!
閻闖歡喜不盡。
廣陵學府也着實大氣。
上一次,閻闖反殺巫啓,廣陵學府非但沒有追究,反而還有賠禮。
這一次,閻闖被屠猛追殺走投無路,不得不將強敵引到廣陵學府的地盤,其中的心思,任誰都看得出來,但廣陵學府同樣沒追究,而且又是奉還震天弓,又是贈予龍血,不但不介意,甚至他們還要謝閻闖呢!
大氣!
廣陵學府,實在大氣!
雖說廣陵十佬中間出了巫啓、溫五、袁世才這三個敗類,但終究總體向好。
揹着鐵弓!
提着龍血!
閻闖對廣陵學府的印象大好,大步直奔鐵線武館。
……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日上三竿。
武館中學徒雲聚,常來的得有近百人,排布開來,在俞錦鵬、金玉堂、魏全三人的帶領下,先站樁,再打拳,配合昂揚向上的熱血戰歌——
太有感覺!
閻闖今日沒空教習,他找來俞金魏三人:“今天已經是二十六日,後天我在太康學府有課,我得儘早趕去太康,晌午就出發。錦鵬、魏全,你們留在武館。玉堂隨我一同過去。”
俞錦鵬拳法造詣高,又穩重,最適合坐鎮武館。
魏全實力低微,又跳脫,還得在武館中磨磨性子。
金玉堂實力不上不下,性子不溫不火,帶在身邊,一來可以隨時調教,二來手邊有人可用,他最合適。
“師父——”
魏全委屈,他想一起去。
但閻闖早有決計,不改了。
他衝金玉堂吩咐道:“今天過了午時就出發,伱回去收拾收拾,跟爹孃說一聲。家裡走得開吧?”
“走得開!”
金玉堂連忙點頭!
家裡可用不着他,撇開大師兄跟小師弟,能夠獨自跟在師父身邊,這可是難得的大機緣,金玉堂再有困難也要克服!
一定要去!
他衝閻闖疾道:“師父,我現在就回去,最多半個時辰就回!”
“去吧。”
閻闖笑笑。
這個弟子雖然各方面都不突出——
俞錦鵬比他穩重。
魏全比他活潑。
金玉堂的心思則偏重一些。
但這人不壞。
能在鐵線武館最艱難的時候一直堅守,也是個重情義的。這種弟子,閻闖願意花功夫、費心思去培養。
眼下。
俞錦鵬已經氣候有成,‘馬步樁功’、‘十二橋手’、‘虎形拳’、‘鶴形拳’全都六境,比起廣陵學府的精英都不差,欠缺的,只是沉澱,是氣血。
魏全還差太多,一時半會兒立不起來。
閻闖目前主攻的,就是金玉堂。
“帶在身邊,多多調教。”
“興許年底之前,有機會再進一步。”
到那時,金玉堂也能放出去獨當一面,鐵線武館的底蘊就更強幾分。
……
“娘!”
“師父去太康學府任教,讓我一起過去,這一趟,長的話十天八月,短也要三五天,你在家裡好好的,等我回來!”
廣陵城,金府,金玉堂回到家中,直奔偏院來見母親。
“好!”
“你去吧!”
“你師父現在是大人物,你跟着他,踏踏實實的,一定能學到真本事。往後出師了,在外開家武館,後半輩子就有着落!”
金母兩鬢有白髮,看上去約有五六十歲,對比金玉堂才僅二十四的年紀,金母有些偏大,但其實她才四十出頭。
武館?
現在的武館哪有那麼好開的!
金母常在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早就不知道外面世事變遷,還停留在金玉堂剛進入武館的階段,以爲學成之後能開武館,不愁吃喝。
“我現在過得挺好,你別擔心,你看我這院子,最近剛換的,是不是寬敞不少?”
“說是最近空出來。”
“其實我都知道,他們是瞧着我兒跟了一位好師父,水漲船高,這才優待我哩!”
金母繼續絮叨,有些開心,又有些得意。
母憑子貴!
熬啊熬!
十多年,終歸是讓她熬出了頭!
“娘!”“等我在外開了武館,我們就搬出去住!”金玉堂看不得母親被苛待,也看不得母親被那些人稍稍正常對待就歡喜的模樣,太心酸,他站起身:“師父馬上就走,我行李都在武館,回來就娘說一聲,現在的回去了。”
“哎!”
“你這孩子!早說啊!”
“快走!快走!不要讓你師父等久了!”
金母一聽,連忙就趕兒子。
金玉堂應一聲,轉身就出院子,剛出來,就見着母親的貼身使婆王媽齜牙咧嘴樂呵呵的從外回來,一見金玉堂,嘴角頓時收斂,眼珠子亂轉,顯然怕了,忙上前,賠笑道:“玉堂少爺,我就是出去一小會兒,真就前後腳跟!”
金玉堂跟王媽擦身而過,他笑吟吟道:“不妨事,王媽想去哪就去哪,但只要我娘發病出事,你家裡九口人——哦不對,是十口人,最近你家大兒子還給你添了個乖孫兒,是吧?斷了一條腿還能生,真不賴!”
魔鬼!
這人是魔鬼!
王媽又怕又恨!
他大兒子那條腿,八成就是這壞胚打斷的!
現在這話什麼意思?
盯上他的寶貝孫兒?!
王媽心裡恨,但面上還要賠笑:“不去了不去了!哪都不去!這就回去!”
回去伺候那個老不死的羊角風!
金玉堂衝王媽笑笑,徑自離去。
……
金玉堂回家的時候,閻闖也在收拾東西。
衣服鞋子,這都基礎。
此外——
“這是師父要的氈帽,還有戒子、手鐲、耳環、項鍊、珠釵、玉佩、吊墜,都是我在市上精挑細選,保管師n父保管師父中意!”
魏全拿來一堆首飾遞給閻闖,差點說順嘴,硬拗過來之後,他賊眉鼠眼打聽:“師父在太康郡有相好?”
肯定有!
不然買這麼多首飾帶去太康幹嘛?
“你話真多!”
閻闖接過,皺皺眉看看魏全:“看來還得練!”
“啊?”
魏全頓時臉色一垮。
……
晌午剛過。
用過午飯。
一切收拾妥當,閻闖帶着金玉堂,出門直奔太康郡。
但是。
纔剛出門。
閻闖就見着三個熟人,兩男一女,正在武館外徘徊。
……
“唉!”
“真倒黴!”
“倒了血黴!”
清晨,餘人傑跟戴普送完閻闖之後,得到噩耗——
他們剛剛考上研習生的教授導師蔡玉鳴,前兩天因故去世,二人要被重新分配導師,但‘五祖鶴陽拳’的其他兩位教授名下的研習生名額已經滿,再分配的話,只能從五位教諭中隨機挑選,當然,要排除掉一向只收女弟子的林九如。
要是被分配給陳京銘,倒也還行。
可兩人運氣太差,偏偏分到了魏南山跟翁朝賢!
這兩人——
一個太老派,舊武的思想還沒完全改變,不是良師。
另一個人品不行,素來苛待弟子,不給足夠的好處就不會悉心傳授,誤人前程。
死了導師!
分配降級!
這本就是倒黴!
再遇上這兩個教諭,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餘人傑、戴普走出教務室,帶着噩耗,面如考妣的坐在草坪旁,望望天,望望地,想哭!
正沮喪正無助時。
忽見閻闖從內院走出,挎弓持槍,龍行虎步,神采奕奕。
戴普崇敬。
餘人傑看着看着,卻忽的心生一念,他眼睛大亮:“跟着魏南山!跟着翁朝賢!能有什麼前途?這廣陵學府,依我看,不待也罷!”
他指着遠處離去的閻闖,激動道:“我聽說閻師傅馬上要去太康學府任教,他精通百家拳術,‘五祖鶴陽拳’的造詣,別說翁朝賢、魏南山,就連蔡玉鳴蔡教授也未必能比!要是能考上他的研習生,跟着他修習拳法,必定前途無量!”
“閻師傅?”
戴普一聽,遲疑道:“可太康學府的排名太低了!”
四百二十學府!
太康排在四百!
倒數第二十名!
雖說廣陵學府也是倒數,但好賴排在三百出頭,二者差距太大!
“你蠢!”
“太康學府差些有什麼?”
“閻師傅厲害不就行了?”
“想想進修館!”
“想想比武大會!”
“再想想閻師傅的那幾個徒弟!”
“動動你的豬腦子想一想!”
餘人傑一念起,越想越可以:“閻師傅初去太康學府,人生地不熟!我們倆跟着一起過去,鞍前馬後,混一個研習生,不過分吧?再說了,太康學府差有差的好,我們的拳法水準在廣陵學府不算什麼,可到了太康學府,高低有些名次!閻師傅挑研習生,看臉也好,看實力看資質也好,我們希望都大!”
“嘶!”
戴普被說動了!
二人反反覆覆琢磨好一陣,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定決心——
“勞什子廣陵學府!”
“不待了!”
去太康!
投奔閻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