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難道不是安全區嗎?完了完了,我們被包圍了!”有人開始絕望地喊着。
“剛開始戰鬥就不要說喪氣話,突破包圍圈,殺死boss我們就贏了。”十一人開始圍在了一起,警惕地盯着怪物。
只有我還在那幹瞪着眼,見識到可能會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就不住一陣後怕。我精神恍惚,不斷地重複着深呼吸。
什麼啊?這裡到底是哪裡?(冰雲?)好可怕啊,剛纔就有個人要死在我的面前了。(冰雲?你聽得見嗎?)是有誰在喊我嗎?爲什麼?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冰雲!)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我腦中迴盪,我握住臉上的五爪印,焦灼的疼痛感把我拉回到了現實。睜大了眼睛,擡頭一看,姐姐正擔憂地看着我,左手手掌心通紅,這一巴掌是姐姐打的。
“冰雲,要開始突圍了哦。”姐姐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錘了錘自己腦門,慌忙握緊了手裡的劍,現在,只有這把狼頭刃,才能給予我最爲安全的依靠。
“開始突圍!”隨着隊長下達的口令,所有的人開始朝着boss突圍。帶着恐懼,我深吸了一口氣,提着一股氣,開始拖着劍人往前跑。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技能:給我飛!!”隊伍平時表現地最爲淡定的肥宅,現在卻慌里慌張的吼着,眼角上帶着淚花,死命地、毫無章法地,將劍刃劈向怪物。
一個大男人哭成了像三歲的娃,但我並沒有歧視他,因爲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求生欲會有多強。
“不想死的隨着我一起突擊!突擊!”(隊長巧妙地利用了人類心理學)隊長衝在了最前面,額頭上不斷地留着鮮血,也在前面死命地吼着。
我回頭看了一眼追逐在後面的怪物,夾雜心中的恐懼,瘋狂加速。要是這裡摔跤的話一定會死的,一定。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心絃已經拉到了最爲緊繃的狀態,絕不容許自己的任何一個失誤。十幾個人帶着恐懼,夾雜着強烈的求生欲,朝着boss跑去。(要求生不是應該朝反方向逃跑嗎?)
已經數不清自己臉上有多少道傷痕了,也數不清自己到底殺了多少怪物。跟着隊伍就能活!能活!這是我在腦子裡唯一剩下的東西。
十幾個人衝到了這顆肉瘤的面前,拼了命的揮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刃……
“巴頓!!你騙我!”隨着這一聲詭異的叫聲之後,boss被我們這十幾人給輪着錘死了。一頭栽倒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我劇烈喘着氣,話說回來,隊長的戰鬥方案好像完全沒有用上啊。
“活下來了。”這是我唯一感嘆的事,扭頭看向四周,一……二……還有遠處的一個,十二個人,太好了,太好了,大家都活下來了。(注意:這裡冰雲沒有算上自己。。我猜你現在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看了看自己的血條。再看看其他人的,血量值都爲黃色,不到十分之一。真是一個危險的數值啊。我的心裡一陣後怕。看着自己手中起着的水泡,和一大塊掉了皮的肉。痛,就是活着的最好證明。
“都還在吧?沒有人死了吧?”隊長打趣着問道,隨後第一個站了起來。開始清點起人數,先把自己給算進去,再開始清點。
“二、三、四、五……十二。”最後一個,隊長指着我說道。頓時,我滿臉疑惑,恍惚中,總感覺好像多了些什麼。
“冰雲?你沒事吧?”姐姐關切地問道。
“哦,沒,沒事。”我搖了搖頭,沒錯,一定是我太緊張了。
“那麼全員都還在的話,我們就準備回去了。”隊長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個笑容是不自覺地高興所露出的,有什麼能比還活着更高興的嗎?那一瞬間,隊長上揚的嘴脣突然停滯住了,嘴脣輕微的顫抖,之後,嘴角流出了血。
到底怎麼了?我懵懂的將視線下移,一把刀刃,半截的刀刃,血紅的刀刃出現在了隊長的胸口處。鮮豔的紅色立刻奪取了我所有的視線,我似乎是在拒絕承認着這一事實,腦袋處於發懵的狀態。空氣中死寂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了一個聲音。
“好!先殺死了第一個。”長在隊長胸口處的刀刃回收,額啊!隊長應聲倒下。巴頓就站在隊長的身後,手裡還拿着那一把帶血的刀刃。
直到隊長的屍體隨着藍色粒子消散不見,我的大腦終於才反饋給我一個信息:隊長他死了。
“你,你在幹什麼?”肥宅終於反應了過來,用顫抖的聲音質問道。顯然,他也不能理解現在正在發生的事。
“還能在幹什麼?殺人啊。”巴頓歪着頭,白色的眼球裡充滿了血絲。
“我……我知道!”肥宅有點喘不來氣,帶着憤怒,瞪着眼睛。
“我是說,你爲什麼要殺死隊長?”巴頓睜大眼睛,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殺死對方可以奪取對方的所有能力,包括等級啊!”嘴上這麼說着,巴頓將第二刀劈在了肥宅的身上。
這是第二次見血了,終於,隊伍裡有人發出死了人的慘叫,瘋狂地開始四處逃竄。藍髮男人轉頭逃跑,卻被轉身後遇到人給砍死了。另一邊的巴頓殺死了第二個人。
“技能:朧!”巴頓頭也不回,一步步地逼近肥宅。肥宅握着左肩,左臂已經整個全部砍飛。止不住血的話下場還是死。
“我跟你拼了!”肥宅絕望地大喊,召喚出了手裡的劍,朝着巴頓刺去。輕輕鬆鬆反手一刀,肥宅成爲了第三個犧牲者。
“沒想到…我求生到最後……竟然會死在…一個…人的手裡,你這個……撲街!”肥宅的眼神裡已經失去了神采。
肥宅的手脫力了,連手中的劍也抓不住了,任由劍掉在了地上,沒了生氣樣子,用手輕砸了一下巴頓,當然,不疼,最後他拼盡全力,用指甲撓了着巴頓的手臂,臉上滿是不甘。接着也隨着藍色粒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