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覺曉知道劉歡想說的是什麼。
小劉把東西放到了桌上，唐覺曉打開塑料袋，裡邊是大紙盒，紙盒裡是烤牡蠣。
劉歡還提着另一個袋子，裡邊是幾罐啤酒。
她直接坐到了對面，開了一聽啤酒，看着唐覺曉悶聲吃東西，一副不想深談的模樣，她仰頭倒酒，手和啤酒擋住了滴溜溜在轉的眼睛……
“哈！爽！”劉歡把喝了半罐的啤酒往桌上重重一放，一副豪爽的笑容。
忽然，她說：“頭兒，你知道最近我在向誰取經嗎？”
唐覺笑了：“你是故意的把話題往馮嬌身上引？”
“沒辦法，最近在和小米合作，都是我在和他們打交道。再說，馮姐對於金融、經濟、社科、數字方面都有很驚人的造詣，我難免會向她請教。再加上我們年齡差不多，求學經歷差不多，工作經歷也是，甚至認識的人也有不少重合，就很有聊頭……”
唐覺曉想了想：“你這是爲她伸張正義來了？”
“呃，不是，就是覺得她有點傻，自尊心過頭了。一個人自尊心太過頭，總是容易受傷害。像我，沒心沒肺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唐覺曉說：“沒心沒肺看着是很快樂，但根據大數據顯示，整天搜索笑話來看的人……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通常都在悲傷。”
劉歡笑容漸漸消失……
“所以我說，老大你接觸的數據越多，指不定會變得越冷酷。”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追你的人也不少，怎麼沒看到你和誰一起？有時候聽到說你和誰吃飯看電影了，接着馬上就看到你們關係變僵，感覺很迷。”
劉歡大手一揮：“不奇怪，因爲我只喜歡不喜歡我的人！對方足夠優秀，讓我崇拜就行，追求什麼的，讓我來！”
唐覺曉內心複雜……
劉歡猶豫了一下，接着說：“而且有一件事情很煩……”
“什麼事？”
“有時候稍稍有一些喜歡某個人，就會發出訊號，讓對方來追我。但當對方真的行動了，我就覺得這人真是膚淺，我感覺就算是另一個長得不錯的這麼幹，他也會追……然後我就不喜歡他了。”
唐覺曉五官皺起……特麼的……
“從朋友的角度咱們談談這事，你說這算不算碧池？”
劉歡內心複雜……
“當然不算啊，一開始我覺得別人不錯，就給機會別人請我吃餐飯。如果感覺不合適，接下來就沒有然後了。包括吃飯那天如果飯錢對方出，看個電影電影票錢可能就我出，不佔人便宜。如果真的不喜歡對方，對方接下來怎麼對我好，我都是不接受的，甚至可能跑遠遠的。”
唐覺曉說：“人如果只想挑比自己好的，比自己強的，搞不好就永遠單身了……”
“但我是女的，女的喜歡比自己強的不是很正常嗎？而且我和某個自尊心很強的膽小鬼不一樣，我們大白羊熱情如火，踢足球可以踢完全場！加時賽都行！”劉歡拍拍自己的胸口。
唐覺曉仔細琢磨了一下，馮嬌的摩羯座形象爲半羊半魚，在半羊形態的時候就很堅挺，各種工作狂、強人，半魚形態的時候就會軟弱……
劉歡是白羊的？沒注意過。
聽說白羊的人生只有吃草二詞……
“我有一個問題。”
“老大你說。”
唐覺曉沉吟一番，說：“爲什麼每次你請宵夜，都是烤牡蠣？”
劉歡低頭沉思半晌，回：“我小時候街邊賣的都是烤牛肉串，最近慢慢變成了烤牡蠣，我想，問題不在我身上。”
“……”
“……”
晚上加完班回家，傅夢瑤也買了許多宵夜等着他。
唐覺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吃的東西是肯定超標了的，但體重卻上不去……
“老唐，最近你又開始加班了。”
“沒辦法，微信要發展、今日頭條要推廣，各種內容要審批，遊戲事業羣最近也不好過，也就是外賣那一塊輕鬆一點。”
唐覺曉在那硬塞着牡蠣，爲什麼小傅買的也是牡蠣……
你們用腦子想想，牡蠣要是真那麼可怕，那還給賣嗎？
邊吃的時候唐覺曉就邊想，馮嬌……大概算得上是他的紅顏知己吧，不管他說什麼，馮嬌都能聽懂，有時候甚至一個眼神對方就懂了。馮嬌很懂他，也很懂事，所以懂事的人總會讓人心疼。
而劉歡則是他的狂熱迷妹，馮嬌或許內心中強大的時候，還渴望着和他並肩，劉歡就徹底是用看蓋世英雄的眼神在看他了。
論能力，劉歡完全不是馮嬌的對手，但她骨子裡有一股衝勁，唐覺曉沒看到過誰把戰鬥當成樂趣的，除了劉歡，所以她也很強。
唐覺曉忽然意識到，自己把馮嬌換成了劉歡，並不能解決問題……
傅大小姐躺沙發玩手機，腳踩着貓，肥貓不時的躲閃、拍打……唐覺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逗貓的……
“老唐，今日頭條真好玩誒！”
“那你多玩玩，就當幫我做產品測試。”
傅夢瑤頓時笑了：“沒問題啊，這測試我幫你做。”
又玩了一會兒，傅夢瑤說：“現在日子真好過誒，每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雖然有時候事情有些多，打交道的人多，但比起咱們爸媽那一輩，真的是好過太多了。”
“是的。”
“但不滿的人還是挺多的，就像最近你和雷君賣手機，我就上網看了小米手機的評價。很多人吹蘋果，然後看不起小米，一些人在公共場合都不敢把自己的小米手機拿出來。”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社會學和心理學問題……不過我不覺得這是壞事，因爲這樣，會刺激國內相關產業進步。哪怕以後我們成了世界第一流水準，競爭的心思也會在我們自己內部展開，這是有正面作用的。”
傅夢瑤看向了唐覺曉，眼眉帶笑的……
一些蘋果粉會罵國產手機其實是給人做拼裝，小米粉絲則是罵買蘋果的不愛國，但唐覺曉總能跳出問題，看到更高層次的一面。
“老唐，你說未來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哪個階段？”
“當我們老了。”
“核能甚至是別的能源開發進步很多代，機械化和人工智能完全成熟，道路村村通變成地鐵村村通，全機械化種植草方格恢復大部分可恢復的沙漠，水體淨化完成，城市空氣淨化完成，大幅度改善自然環境。因爲全智能和無人駕駛的出現，戰爭可能會因爲沒有意義而消失，變成商戰爲主，當然也有可能變成高達世界，而且是無人駕駛的……我們能在南極度晚年那是一定的，能不能去月球不太好說。”
唐覺曉吃完了宵夜，傅夢瑤去洗澡。
穿着浴袍出來，傅夢瑤接着問：“老唐，你剛纔說的世界，我能看到嗎？”
“能。”
但是……我能不能看到就不好說了……
唐覺曉思考着星座，傅夢瑤是天蠍……天蠍的世界，吃是可以不計較的，但一定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