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看到兩邊的明軍重步兵要動手把自己押下去砍了,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撲騰一聲跪倒在李察面前。
“大人,等等大人,我突然覺得我還可以繼續上陣殺敵,我身懷中品皮肉境武者的實力,這麼一身本事就這麼浪費了實在可惜,我一定會爲大人誓死效力!”
韓立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李察都快被感動到了……
李察擡手製止了明軍重步兵,笑眯眯的看着韓立道:“你真的改主意了?”
“當然當然,大人,我願爲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韓立的語氣異常堅決……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什麼忠貞義士……
“嗯,很好,我向來愛惜人才,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是,把那些降兵重整一番,讓他們明白接下來要爲誰而戰,當然,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
若是做得好,這些降兵繼續由你帶,如何?”
“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讓那些官府降兵絕對聽命於大人!”
韓立鏗鏘有力的回道。
‘收服’韓立後,李察帶人來到衆多降兵面前,自我介紹道:“我就是李察,大家應該都聽說過我是一個擅長召喚道兵的道士,我保證,只要跟着我幹,很快就可以打進大石鎮,吃香的喝辣的!”
李察話畢,單手向身後的空地一招,200名4階的五軍營步兵齊刷刷的出現在800多降兵眼前!
這幅場面是十分震撼人心的,聽說的終歸比不上親眼所見,這些降兵看到李察召喚的道兵身上泛着冷光的鐵甲,心裡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絲絲信心來。
或許,跟着李察混,真的能在這片土地站穩腳跟!
已經鬆綁的韓立看着新出現的200名五軍營步兵,心裡驚異道:“這些兵比之前還要強,李察是怎麼做到的?”
韓立這個評論自然是從五軍營步兵身上的裝備判斷出來的。
看到五軍營步兵,韓立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安國府匆忙一瞥的節度使親兵。
節度使親兵身上穿的也是五軍營步兵這般厚重的鐵甲,可以無視大部分弓弩,哪怕是強弓,也要放近了才能射穿!
不過這種鐵甲負重太高,普通人穿上去走路都費勁,必須精壯之士纔可以穿戴作戰,只有踏入皮肉境的武者,才能輕鬆自如的駕馭。
李察看到降兵眼裡的敬畏之色,對自己這場作秀還算滿意,無論他們心裡怎麼想,只要讓他們知曉自己不是他們能對抗的存在就足夠了!
李察不指望這些官府降兵對自己有多少忠誠可言,他只需要保證這些官府降兵不敢反駁自己的命令即可,至於任用韓立,則是因爲李察手底下實在是無人可用……
總不能讓沒帶過兵的宋志成來領導吧……
李察掃了眼五軍營步兵鎧甲胸前圖畫的‘明’字,對韓立吩咐道:“今後這些降兵就喚爲明軍吧。”
韓立看了看五軍營步兵胸前的日月明,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就在大石鎮城外的李察忙着整編官府降兵的時候,大石鎮的鎮守步浩宇終於得知外面大敗虧輸的消息,還是那種連底褲都輸掉的情況!
步浩宇強忍着一掌拍死徐飛志的怒氣,聽他詳細解釋這次戰敗的過程和緣由。
“大人,韓立的投降行爲無疑證實了屬下的推測,他早已暗中私通李察,所以纔會在戰場上‘胡亂’指揮,不斷損耗大石鎮的力量,戰敗後他明明有機會逃回大石鎮,卻偏偏要收攏潰兵向李察投降,顯然是早有預謀!”
徐飛志最後給韓立定了性,算是圓滿將全部黑鍋甩到韓立頭頂。
現在韓立投敵,可比戰死沙場罪責嚴重得多,即便徐飛志拿不出任何證據,在韓立投敵的事實面前,也可以定下結論了!
步浩宇不是好糊弄的主,他自然聽出徐飛志的解釋裡面有問題,比如說,李察一個窮道士有什麼資本能讓韓立拋棄家小和前程投敵?
可是,若不是韓立投敵,大石鎮佔據那麼大優勢,怎麼會敗得這麼慘呢?
比起大石鎮正面硬抗被李察擊敗,步浩宇更傾向於李察用了隱秘的手段干擾了韓立的戰場指揮能力……
現在韓立已經背下所有的黑鍋,城中的巡防營名存實亡,全軍覆沒,官差衙役總共才一百多人,維持大石鎮治安都是個難題,守城嘛……
好在,李察的兵力稀少,還沒有攻城器械,大石鎮一時半會還能挺住!
最重要的是,大石鎮的力士在偷襲李察的時候全部陣亡,官府掌控的武者力量捉襟見肘,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自然不好再把徐飛志這個武者拿下問罪。
徐飛志察覺到步浩宇處在猶豫不決的狀態中時,連忙‘出謀劃策’道:“大人,如今大石鎮危在旦夕,城中兵力單薄,我們要儘快發動全城百姓青壯,拉那些色目人壯丁上城牆協助我們防守,並派出信使前往高象縣縣城求援。”
鎮守步浩宇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抓色目人壯丁協助守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不能給色目人壯丁太多武器,挑選一些聽話的色目人給予武器,並把全城的漢人無論男女老少什麼身份,都給動員起來。
用漢人制衡色目人,是安西都護府的‘國策’!
至於信使的事情,我親自安排即可。”
“屬下領命!”
徐飛志高聲回道。
沒用多久,徐飛志毫髮無損的從官府裡走出來,手裡還多了一張搜捕令,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
一切盡在他掌握當中,如今大石鎮非常空虛,鎮守步浩宇還需要他這個捕頭撐門面!
至於韓立的家人,自然成爲黑鍋的犧牲品。
一想到韓立那個新納入們的小妾,徐飛志不禁感到一股熱氣涌入小腹當中,他叫上十幾個衙役,急不可耐的拿着搜捕令奔向韓立的宅邸。
至於抓捕青壯,動員漢民的苦活,自然有下面人去跑腿,徐捕頭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扔在了那個小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