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的劍的確不是普通的劍,而是一根骨頭,但這卻不是一般的骨頭,而是毒龍的身上最強硬的一根肋骨。
至於這種出於大陸頂端妖獸之類的骨頭,它的堅固韌性可想而知,又如何是一柄由普通凡鐵鍛造的佩劍所能夠匹敵的。
況且,他已入七境,雖然只是初境,但那全身的真元早已熔鍊得如同實質,這又如何是林餘所能夠抵擋的。
所以閻羅後退,一劍刺出,彷彿未卜先知一般擊中了林餘手上的那柄青鋼劍,這一擊彷彿擊中了一個基點,林餘在那柄長劍中聚集的天劍劍意,瞬間就潰散了。
林餘有些震驚,雖然他對天劍劍意的領悟還沒有達到與獨孤劍聖相匹敵的程度。
但在這青崖打中,他絕對可以掠殺同等境界者。
然而對方卻是擋住了,而且擋得不是很費力。
此時的他才知道自己此時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只是那一擊,他已然明白了對方真正實力,那是比他此時的五境還要高几層的境界。
對方的氣息彷彿已經與周圍的這片山林融爲了一體,與他相對的時候,就彷彿是在面對這整片的天地。
而一個人都難以對付,又何況是這樣的正片天地。
一擊未果,林餘連連後退,與對方的距離拉開。
至於那一側的馬伕老六,早就在方纔對方的松針化劍的攻勢中被刺成了一個篩子。
“不錯,不過你殺了我手下,如果你入我樓內的話,此事倒是可以揭過,如果不願,那我就將斬斷的四肢,吸乾你的所有精血。”
年輕男子說着,然後舔了舔嘴脣,看起來分外妖邪。
然而他的話卻是提醒了林餘,他開始想起,那之前前來青崖途中,被他出其不意殺死的那名十二樓中人。
毫無疑問,對方也是十二樓中人,已然通過的某種手段,得到了他蹤跡,然後在此地等候着他。
從他入青崖,到通過入門試,再到選經,最後入峰修煉,已然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對面的這男子能夠在這位置等待他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讓林餘感到心驚,更是對十二樓的這些殺手有個淺顯的瞭解。
只是再次之前,江小樓已然告知這十二樓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大部分都是有着天機難返之體的人物,被這個組織吸納,搜尋,然後通過血海經來吸食他人精血來維持壽命。
可以說這裡面的人心裡早已扭曲,已經畸形,林餘怎麼可能會遵從他的意願加入進去。
但是此時,經過那一剎那的接觸,林餘明白,眼前這位年輕男子的恐怖。
對方的修爲比他不知高出多少。
“哦,那我進入的話會有什麼優待嗎?”
林餘一邊假意有着興趣,卻是一邊,凝神聚氣,那絲絲的真元悄無聲息的注入那手持的佩劍當中。
“優待?”
聽到林餘的話,那名中年男子目光微微一頓。
而就在他的目光一頓的時候,林餘的佩劍發出了一陣極爲刺耳的震鳴,卻是林餘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發動御劍術,而下一刻,他的身跳上那長劍之上,直入天空。
這樣的情形頓時驚動了閻羅,他的眉間出現了一絲惱意和訝然。
隨後他的手掌瞬間放開,手中的毒龍劍順勢破空而出,其速度更勝,穿越了空氣,越過了時間的距離,狠狠地擊中了半空之中被林餘踩在腳下的佩劍上。
隨着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那柄長劍直接崩成了漫天碎片。
林餘的身影頓止,猛然墜下,跌落在他下方的那條南江裡。
然而林餘掉進南江,卻是沒有游出,而是順勢屏息沉入了江地,真元流轉,沿着河底的泥牀向前飛掠而去。
看着林餘的身形落下,那名紅衣男子咧嘴一笑,一腳踏出,彷彿鬼魅般之間出現在數十丈開外,直接出現在了那南江江畔。
看奔流不息看不見江底的南江,閻羅的嘴角勾出了一絲獰笑,他手一揮,那柄極短的骨劍再度從他的袖內鑽出,然後竄上了南江之上的高空。
隨着氣息的凝聚,那柄骨劍越來越高,散發的氣息也是越來越恐怖,而在達到某種頂點的時候,那柄骨劍落下了下來。
那柄劍是黑色的,也是短小的,此時卻彷彿從天而降的天外隕石,發揮着極大的威力。
因爲速度極致的快,他的前段直接刺破了空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江畔的閻羅再度一揮手,那柄骨劍的速度再度加快了幾分,朝着他所感知的那個位置狠狠砸去。
頓時,巨大爆炸聲響起,那江中的波濤從中炸裂而起,掀起了滔天巨浪,彷彿是海嘯一般。
江水斷流,直接露出了那降低的河底的淤泥江沙,和在那淤泥更低層的黑泥。
一劍之勢,猶如天來。
然而對此,閻羅卻是有些不滿意,按理說在這樣的攻擊這下,一個小小的初入五境的修士斷是沒有生存的可能,林餘在他的感知之中也是消失了。
但是,在他的神念感知當中,那沒有察覺到林餘的屍首,甚至那身上的一寸一縷。
很顯然,林餘逃了。
閻羅有些訝然,甚至有些驚異,因爲上次楊花身死的緣故,所以他才追蹤至這雲林郡。
他知道這林餘進了青崖宗,但青崖宗的實力龐大,他是不可能進入你青崖宗的範圍內冒險。
所以就在這臨江等着,一等就是一個月。
他給林餘留了兩條路,一條是入十二樓,一條則是死。
然而此時來看,他想對方死,恐怕也是失手了。
閻羅感覺,這林餘給他的驚奇卻是越來越多了。不過,他接下就是笑了。
他的劍是毒龍身上最爲堅硬,毒素最強的一根肋骨,所以自然,也是有毒的。
而在方纔的那臨空一擊中,他的劍已然劃破了對方的手臂。
那麼結局,可想而知。
閻羅手一揮,那柄落入江底的骨劍,再度飛回,鑽入了他的長袖當中。
下一刻,他的身影踏江而上,然後進入了停在江中的那艘紅樓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