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坐落在川西的羣山峻嶺中最頂線的福地蜀山之上,當林餘趕到蜀山的時候依然是半月之後,而在他費盡了心思之後,終是見到了當今蜀山的掌門獨孤劍聖。
“聽弟子傳言,你指名要見我。”
在平靜的河流中,獨孤劍聖正閉着雙目立在那水面上,身形微微波動,隨着水流,就像是一片飄在水面的葉子一般。
而此時的岸邊,只有林餘一人。
這問題,自然是對林餘詢問的。
兩日前,林餘就已經感到了蜀山,只是這蜀山戒律森嚴,已派掌門哪是誰見就能見的,之後林餘更是直言了掌門的名諱,才讓林餘到了這蜀山內一條河流邊,見到了正在修行感悟的獨孤劍聖殷若拙。
“自然是尋找劍聖前輩。”林餘出聲道。
獨孤劍聖的雙眼睜開,看向岸邊的林餘,他的眼中很淡然,彷彿依然對什麼都是漫不經心,就像是他腳下的那條清澈的河水一般,只是安靜地流淌。
然而沒過多久,他看向林餘的眼神中卻是出現了一絲詫異,那絲詫異,就像是打破了他腳下與水面之間的平衡的一般,泛起了圈圈波紋。
“你是誰?你的命格如此奇怪,就像是不在這五行當中一般。”
獨孤劍聖的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疑惑。
而林餘卻是明白過來,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自然不在這五行當中,只是這獨孤劍聖的修爲也是生不可測,竟然如同那女媧後人的林青兒一般,一眼就看出了他底細的一樣。
“晚輩林餘,這次前來是想請劍聖前輩的幫助,誅殺南詔國的魔頭拜月教主。”
林餘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直接道出了這次前來的來意,他知道劍聖的修爲依然可以看到一絲天機,讓他出手並不是太容易,所以,只是請求劍聖的幫助,然後在看看劍聖的反應。
獨孤劍聖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眼睛靜靜的看着林餘,“你爲什麼想要誅殺拜月教主。”
“拜月教主意圖放出水魔獸,實行滅世之舉,難道前輩就沒有看出嗎,而且,我已答應女媧後人的林青兒前輩,誅殺這個魔頭。”
“林青兒?”
聽到這個名字,獨孤劍聖的眼神一動,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拜月教主的命運已然註定,你有何必摻着這一腳,而且你的實力雖然也是不錯,但是和拜月相比,還是差了很多,我不會幫你。”
“難道你就不想就救下她的獨女趙靈兒,難道你就不想讓她的靈魂得以安寧,而不至於魂飛魄散。”
林餘的聲音變得激烈起來,他明白劍聖依然看出了那一絲天機,他知曉他的舉動就算出手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十幾年前獨孤劍聖不想救林青兒嗎,現在他不想救與林青兒有關的趙靈兒嗎,而且他蜀山一向恪守保衛蒼生之道,只是他明白林青兒的道,他知曉了那女媧一族的宿命。
他看到了那一絲有關未來的天機,他明白他的出手不會造成任何改變。
而面對女媧一族的犧牲命運獨孤劍聖出手了嗎,其實面對女媧一族的命運他出手了,他將趙靈兒關在鎖妖塔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只是事與願違,鎖妖塔塌了,趙靈兒依然被救出,依然重複着那女媧一族的命運。
他的唯一的那一次出手,結局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就是仙劍世界中那詭異的宿命。
所以林餘來了,身爲女媧後人的林青兒都能看出林餘不在五行之內,不在那宿命之中,那麼獨孤劍聖自然也能看出來,自然也能明白林餘有可能打破這個宿命。
獨孤劍聖的面容依然很淡然,但是他腳下的波紋卻是震盪起來,泛起了一層迷霧。
他很認真的看向了林餘,看向了他的面容,很仔細,似乎想看出什麼,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看出。
許久,他才嘆道,“你猜的不錯,我的確是除不了拜月,因爲他的命運是註定,你的命運不在這命輪之中,倒是有着一些可能,但是,你爲何要這樣做,以爲你的修爲,這隻能是送死。”
林餘道,“前輩看看我的身體。”
獨孤劍聖聞言一怔,那股意識便是掃過林餘的身體,一個呼吸之後,他便是明白了。
“所以,林青兒是答應改變你身體體質的辦法吧!”
獨孤劍聖的話語一針見血,說出了其中的理由。
林餘沒有默認,“所以我只是爲了活着,而劍聖你呢!”
獨孤劍聖笑了,笑聲震散了那水面泛起的迷霧,“我借你一劍,那麼你敢用嗎!”
“我雖未見過拜月此人,但是卻有感覺,此人與我相若,那這一劍,將是是凝聚心血的一劍,也是我畢生最強的一劍,那麼,你敢用嗎!”
“那麼,你敢用嗎!”
聲音浩浩蕩蕩,穿過這道山谷,那條綿延流淌的河面,被震起了重重波濤。
林餘的心神微震,如果之前,獨孤劍聖給人的感覺就是那一潭幽靜的池水,那麼此時就是一片彼此起伏的波濤。
上善若水,可韌可剛。
他曾經猜測劍聖的修爲或者能匹敵與朝元大陸的七境巔峰,現在看來恐怕還要猶過於不及。
但在這是,他已經不再在意這些,因爲獨孤劍聖赫然是答應了,但是林餘明白,這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林青兒,或許還有這這天下蒼生。
“什麼劍?”林餘疑惑道。
“是我凝聚的心血之劍,雖然不能動手幫你,但是確實卻是可以將這一劍的威勢與力量封存在你的體內,需要使用時,才行祭出,只是對於承劍者,恐怕會有很大的損傷,那麼,你願意嗎?”
獨孤劍聖的臉色依然恢復了那處事不驚的淡笑,靜靜的看着林餘詢問道。
之前,是林餘再拷問他,那麼現在,就輪到他拷問林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