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府。
冷凌棄面色凝重地走入諸葛正我的書房。
看見諸葛正我時,便輕聲喊了一聲,“諸葛先生。”
正在查着資料的諸葛正我,聽到動靜,放下了手中的檔案。
“怎麼了,看你的面色似乎不太好!”
冷凌棄面色凝重,“安世耿出現了。”
諸葛正我的神情一怔,“安世耿?他不是死了嗎?”
“不,他沒死,他出現在長樂坊的街頭,雖然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但這次不止我看見了,就是追命還有府內的其他人都是看見了。”
諸葛正我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纔是緩緩道,“你是說,林小兄弟其實沒殺死安世耿,你懷疑,是他故意的。”
冷凌棄道,“不錯,林餘很是讓人懷疑,他的武功那麼高,不可能連個安世耿都殺不了,顯然他還有着別樣的目的。”
諸葛正我微微搖頭,“你的判斷,還是有些武斷,你不覺得安世耿的時機出現得太巧了嗎,他可是朝廷重犯,還在林餘離開神侯府的時候,就出現在你們面前,無論是時機,還是目的,都不會過於簡單。”
“還有,你看看這個。”說着,諸葛正我遞過去案臺上的一捆翻開的宗卷。
冷凌棄神情一怔,接過來一看。
“蓬萊的確是有種易容術,與中原尋常的易容術不同,這種易容術是吞下某種藥物,然後通過功力散發,幻化出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不止是身材高低和麪容,甚至連氣質都能模仿。”
“而且,我查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六扇門的那位姬捕頭,就出自蓬萊。”
冷凌棄神情一愣,“姬瑤花?那不可能。”
諸葛正我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憂心查明捕神的兇手,但現在似乎有人想挑動神侯府和林小兄弟的矛盾,這件事不妨再等等,如果我們沒有按照他的判斷出手,那麼那背後的人必定有着後續的動作。”
冷凌棄再度沉默了下來。
自從出了神侯府,林餘就在城內尋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他猜想着此時那位安老爺安雲山有了這一系列的動作,那麼必定是已經尋找到了千年太歲。
但林餘知道,千年太歲是放在京城外的安家所挖的某處地宮裡,至於地方,他卻是沒辦法尋找。
不過他想到此時姬瑤花應該去過了,而就在他準備去聯繫姬瑤花的時候,姬瑤花卻是先找上了他。
“六扇門辦案!閒雜人等讓開!”
隨着一聲冷哼,森嚴凌厲的一列列士兵列隊走上了街頭,分開人羣,往林餘所住的客棧放下走去。
而到達之後,卻是不發一言,退伍分開到四個方向,將整棟客棧都是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那客棧裡,此時聽到聲音,感覺不妙的客人,早就全部跑了出來。
身在樓中的林餘也是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他在二樓,於是推開了窗戶,只見一列列身穿黑色軍甲,手提盾牌的捕快圍住了整個客棧的四周。
而且不止如此,那些主街道的後面還是有着無數穿着紅色衣甲的軍隊在前來,他們手持着明晃晃的金屬管狀物。
轉眼就圍攏在黑甲捕快的身後,蓄勢待發。
火器營?
林餘的眼眸露出了一絲寒光,從窗戶一躍而出,飛上了屋頂,然後望向了那人羣中的姬瑤花。
“姬捕頭,你這是做什麼?”
“神侯府林餘刺殺捕神柳大人,人證物證確鑿,我六扇門奉命前來將你捉拿貴案。”
姬瑤花面色平靜地望着屋頂之上的林餘,緩緩說道。
林餘的眼眸眯了起來,“看來,你是見到了安雲山,見到了安世耿,應該是被藥物控制了吧!”
姬瑤花聽到這樣的話語,心裡一驚,臉色陡然一冷,“放!”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那些火器營早就準備好的火器槍口,發出了密密麻麻地火光,無數裝填着火藥的鉛彈,飛上了屋頂。
看着這一幕,林餘心念一動,一股強大的神念從神竅當中洶涌而出,延伸至體外,瀰漫在身體延伸外的四方空間。
那從四面八方飛射過來的鉛彈,到了林餘的面前,頓時如同掉進了粘稠的泥漿中一般,速度變得緩慢,然後靜靜地懸停在半空之上。
“無情的念力?怎麼可能?”
看着這一幕的姬瑤花心中駭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無情的念力,這是她的獨門天賦,但即使是無情,她念力也不能這般的強大的。
從她在安家的地宮內重新見到了安世耿,然後吃了安雲山安老爺的毒丹,她就知道,她已經很難脫離安家的控制了。
而安雲山給他的命令就是除掉林餘,有感於林餘的強大,所以她還配合蔡相,調動了軍中威力強大的火器營。
只是現在的狀況,似乎火器營也無法這樣簡單地就殺得了林餘。只是如今林餘不死,卻是無法讓她安心了。
“火器營!再放!”
姬瑤花冷聲喝道,驚醒了吃驚的火器營,新的一輪火光再度出現。
然而姬瑤花覺得此事還不夠,於是轉向那些黑衣軍甲道,“六扇門!放箭!”
頓時,絃聲四起,箭羽橫飛。崩騰的火光混合着漆黑的箭影,在客棧的上空營造出了一幕別開生面的場景。
看着那洶涌而來的彈林箭雨,林餘冷笑起來,“就憑這些嗎!”
話音落下,龐大的神念直接化爲了實質,宛如天幕一般包裹住他的身體,此時,在那些彈林箭雨襲至的時候,圍住林餘身體的神念直接爆發,往外側膨脹。
那些無數的鉛彈箭雨直接倒飛了出去,速度更快地落入人羣當中,箭矢入體之後,便是鉛彈落回,無數的遍地開花。
“姬捕頭,還來嗎?”
林餘看向姬瑤花,淡笑道。
看着毫無無損的林餘,姬瑤花心神劇震,內功運轉,就要使用輕功離開的時候,她發現她的脖子陡然出現了一道涼意。
這道涼意很冰,很突兀。
姬瑤花偏了些頭,發現是一柄詭異懸浮在半空的劍,而那柄散發着寒光的劍尖,正對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