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難。”陸遠航臉上帶着微笑。
“啊？”宋東業的臉色一怔。
“行了，明天來拿歌。”陸遠航看見宋東業的臉心裡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這不是明顯的智商有問題嗎？你朋友拍的電影，你給人家配樂，也不看看人家拍的好不好就拍着胸脯拿過來了。
這不是坑你老闆嗎？
不過還好，歌寫出來也不是自己唱，至於宋東業唱的好不好，纔是跟陸遠航關係最大的地方。
不過陸遠航對於宋東業的業務水平並不懷疑，像這種只在音樂上有天賦，別的地方都堪稱白癡的傻子，不至於會唱的太難聽。
打發走了宋東業之後，陸遠航哼着小曲兒，在自己的辦公室拿出紙筆，開始思考。
宋東業這人的嗓音，陸遠航也略有了解，這人是天生的菸酒嗓。
那種醇厚滄桑的感覺，陸遠航聽了都感覺一陣雞皮疙瘩。
一陣挑挑撿撿。
在自己腦海裡不停的回憶。
很快兩首歌躍於紙張之上。
《紙短情長》
《體面》
沒有幾分鐘，陸遠航就想的差不多了。
正準備開車出去溜兩圈，陸遠航就被跑來的張敏叫住了。
“你不是帶着樂子他們跑通告去了？”陸遠航看着張敏，臉色不是太好看。
這時候過來找自己，肯定有事兒。
“出事兒了！”張敏臉上帶着驚怒，慌里慌張，連口水都沒喝上。
陸遠航一怔，他從來沒見過張敏這個樣子，心咯微微一沉。
“別慌。”陸遠航聲音低沉，示意張敏坐下，給張敏倒杯水：“慢慢說。”
張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年齡的女人，一路從門口跑到辦公室，真的是挺難爲她的。
“樂子大林他們仨……”張敏喝口水，一口氣兒沒有順好，“咳咳咳……”
“別急。”陸遠航臉色陰沉，他拍拍張敏的後輩。
張敏一口氣順過來之後，看着陸遠航道：“節目上跟人打起來了，現在已經鬧到警方那了。”
“什麼？！”
陸遠航深吸一口氣，坐在椅子上。
他實在想不通樂子那性格，能跟人打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陸遠航皺着眉，看張敏的眼神帶着冷芒。
他們跟人打起來，你跑回來了？
張敏沒發覺。自顧自的趕緊道，“今天我帶着他們三個去了節目組，本來還好好的，到後面來了一個特約嘉賓。”
“在臺上看見他們三個跟人家還笑呵呵的，我一會兒沒注意，他們在就後臺卸個妝的時間，就打起來了。”張敏臉上帶着懊悔。
“三個人打人家一個？”陸遠航首先是關心的這個。
“對。”張敏趕緊點點頭。
“那就沒什麼事兒。”陸遠航鬆了口氣，他最怕人家一羣人打那仨蠢貨。
“啊？”張敏愣住。
“那個特約嘉賓，傷的嚴重不嚴重？”陸遠航這纔開始關心別人的傷勢。
“仨人別看莽莽撞撞的，都精着呢，專往人肉多的地方下手。”張敏又好氣又好笑，“連輕傷都算不上，報警也就是罰點錢，但是……”
張敏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但是什麼？”陸遠航擡頭看了她一眼。
“人家報警的同時還在聯繫媒體。”張敏小心的看了陸遠航一眼，“我回來找你就是想問問怎麼辦，這事兒不能公佈出來，要不然對樂子跟大林聲譽影響太大，特別是大林，本來就是躥紅，根基不穩。”
陸遠航心中明瞭。
“捱打那人叫什麼？什麼底細？你查了沒？”陸遠航拿出手機，並沒有撥號，看着張敏。
“他叫張柏霖，最近剛剛有點名聲，之前還是個練習生，幻月的。”張敏的聲音帶着點沉重。
“幻月的？”陸遠航眼睛眯了眯。
這事兒不太好辦了。
雖說幻月是出了名的坑公司裡的老人，但也是出了名的護短。
“這事兒……”張敏遲疑的看着陸遠航，“反正不管怎麼樣，不能讓樂子跟大林有事兒。”
“我比你知道。”陸遠航皺眉摁着太陽穴，一直在跳動的太陽穴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得抓緊時間想辦法啊。”張敏一臉着急。
陸遠航沒有說話，他臉上帶着玩味，盯着自己的手機看，自己認識的人裡面，誰能擺平這件事兒？
毫無疑問，鄧昌俊是肯定可以的，作爲京劇界的大佬，鄧昌俊有那個實力。但是陸遠航不想啥事兒都麻煩人家，而且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
那什麼張柏霖？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搞個這種人叫鄧老先生？這不是打咱自己的臉嗎？
除了老鄧，還能有誰？
陸遠航皺眉，頭一次發現自己的人際關係網原來這麼簡陋。
各大公司的掌門沒有一個認識的。就算認識的人都挺有能量，管什麼用？
“看來得我親自跑一趟了。”陸遠航喃喃自語。
說幹就幹，陸遠航直接起身，往門外走，“我親自去一趟幻月，你去先把那仨蠢東西保釋出來。”
“捱打的那個張柏霖要多少給他多少，我去一趟幻月總部。”陸遠航給張敏留了這麼一句話，就往外走。
“等我回來。”
這羣孩子，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曹！
陸遠航心情鬱悶，拿着車鑰匙就往外趕。
一邊走，陸遠航一邊拿起電話，給王先打了過去。
“喂，大爺，我是小陸！”陸遠航坐在車裡，一臉笑容。
“是這樣的，我向您打聽個人，叫張柏霖，我想問問幻月是誰帶着他的？我找人家有點事兒。”陸遠航開門見山。
“沒事兒，就是手底下的人跟人家發生了點矛盾，我去調解調解。”陸遠航笑眯眯的。
“哦哦好，秦東是吧？okok，我瞭解了，行，回頭一定找您喝茶！”陸遠航笑眯眯的掛掉電話。
一臉低沉的點火開車。
車子剛起步，陸遠航的手機就響了。
“喂，誰？”陸遠航心情不太好，所以語氣難免有點照顧不周，不過也沒有亂講話。
“是我，汪靈兒。”手機裡，一個有點熟悉感的女聲響起來了。
陸遠航微微一愣，汪靈兒？他記起來了，當初掏三百萬買了自己童話鎮版權的那個呆萌。
“怎麼了靈兒小姐？”陸遠航開着車，把車子停在路邊，謹遵交通規則，是每一個公民應該學習的事情。
“是這樣的，你的那一首童話鎮，我今天錄音棚錄了一整天了，一直都錄不好，我想跟你請教請教。”汪靈兒的語氣很煩躁，隔着電話陸遠航都能想象的出來那憨憨噘着嘴一臉鬱悶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有點事兒，得去幻月一趟，改天吧要不？”陸遠航語氣裡都歉意。
“你要來？！？！”汪靈兒整個人都精神了，她的語氣甚至還有點小驚喜。
“啊？”陸遠航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反問道：“你是幻月的？”
“對啊！”汪靈兒的語氣輕鬆了起來，“你來幻月幹嘛呀？”
陸遠航苦笑了一聲，“找人求情唄。”
“嗯？求什麼情？你又惹到誰了？不會是沈鵬跟瑪麗他倆又找你事情了吧？”汪靈兒帶着關心。
“不是他們。”陸遠航心裡的苦笑更嚴重了，可憐的沈鵬跟瑪麗啊！你們兩個的黑暗形象估計一輩子都在小閨女心裡了，洗都洗不乾淨的那種。
“那你來找誰求情呀？”汪靈兒很好奇。
“秦東。”陸遠航說出了王先告訴他的名字。其實也算不上求情吧，陸遠航是準備過去好好商量一下，這種事情，誰也不想鬧大，畢竟都是公衆人物，有些事能私了的，誰都不會腦殘着去公了。
如果實在不願意，那也只能請鄧昌俊老先生出山了。
“秦東？”汪靈兒眼睛一眨一眨的，她對着電話，“我認識啊！我可以幫你的。”
“得了吧。”陸遠航撇撇嘴，靠你跟人撒嬌？還不如勞資去跟人撒嬌。
“真的，只要你幫我把這首歌搞定，秦東那邊包在我身上，告訴你了都，我很靈的！”汪靈兒一本正經。
“行行行，您開心就成，我先掛了。”陸遠航無語的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汪靈兒見陸遠航不相信自己，着急道：“你來了先找我幫我把歌弄好，你的事兒我給你解決好不好？”
“拜託，我很急的！”陸遠航感覺這小姑娘都已經算得上無理取鬧了。
“我是說真的。”汪靈兒的語氣有點急。
“我也是說真的！”陸遠航不耐煩了。
“…………”
爲什麼這麼安靜？？
陸遠航將信將疑的看着手機，
結果……
“嗚嗚嗚，你吼我。”電話那邊的聲音無盡的委屈啊！
“我沒……”陸遠航急了，這特碼？？？這是什麼個怪物啊啊？！
“我爸媽都沒吼過我……嗚嗚～”哭的很慘。
但是陸遠航卻感覺這特碼明明是乾嚎。
“行了行了，別裝了姑奶奶，我先去找你！”陸遠航沒得辦法了。只能期盼着先幫汪靈兒把歌儘量快點弄好吧。
之前見王妃錄歌，一首歌也就不到半小時人家就從錄音棚裡出來了，這小妮兒再笨也應該一個小時也要不了吧？？
“那我等你！”汪靈兒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陸遠航明明也聽到了汪靈兒聲音的喜色。
“這都攤上的什麼屁事兒？？”陸遠航一拳錘在方向盤上。
陸遠航開着車，心裡滿是無奈。
很快，陸遠航一路飆車，來到了幻月公司的樓下。
幻月經紀公司，一座二十層高的大樓。
陸遠航看看幻月，想起自己家裡德雲社小劇場的慘樣。
自嘲的笑笑，這怎麼比？自己只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罷了。
剛走近人家公司的大樓，接待小姐連口都沒開。
那邊汪靈兒直接對陸遠航揮手：“陸老師，這兒！！”
然後陸遠航絲毫沒有注意到接待小姐滿臉的斯巴達，擡頭就看到了汪靈兒站在電梯門口。
然後這貨就是眼前一亮。
汪靈兒本身就有不俗的長相，再加上今天穿着一身非常職業化的女士小西裝，看着真的的挺舒服。
陸遠航直接過去，一臉着急的看着汪靈兒，把她往電梯裡推，然後：“趕緊趕緊，你那首歌練的怎麼樣？哪出問題了，儘量快一點啊，我着急趕時間。”
“幾樓？”陸遠航直接問。
“八樓。”汪靈兒呆呆的。
陸遠航按下，電梯運行，陸遠航轉身看着汪靈兒，“這麼簡單的歌你錄了一整天？”
“簡單嗎？”汪靈兒呆呆的看着陸遠航。
陸遠航扶額。
“行了，等會兒你先唱一遍，我把你要注意的地方跟你說一下，然後你先練着，我去找一趟秦東。”陸遠航看着汪靈兒：“這樣兩不耽誤總行了吧？”
汪靈兒一臉不情願，“跟你說了，我能幫你找秦東說的。”
“那不是怕麻煩你嗎？”陸遠航表面上不好意思，心裡卻說嗤之以鼻，總說你很靈的很靈的。
這特碼我隔壁村五歲的小孩兒都嫌這話幼稚。
電梯到了八樓。
陸遠航帶着汪靈兒剛出電梯，就瞧見了一堆人。
“陸老師？”一名帶着眼鏡的中年人看見陸遠航，一臉笑意：“久仰久仰，汪小姐真的把您給請來了，歡迎大駕！”說着上來伸出手跟陸遠航握手。
陸遠航握住，然後笑着道：“沒事兒，我這回來也不只是爲了汪小姐，那啥，沒什麼事兒的話先讓汪小姐進錄音棚來一遍吧？我先聽聽。”
“行。”中年人急忙點頭，看樣子對陸遠航跟汪靈兒還挺恭敬。
“靈兒小姐，勞駕再進錄音棚一次。”中年人看着汪靈兒。
汪靈兒點點頭，來到陸遠航面前，“你得幫我看好，不能漫不經心。”
陸遠航嚴肅的點頭：“你放心吧，我對於藝術一直都追求完美。”
“那行。”汪靈兒露出笑意，點點頭之後，笑着往錄音棚裡走。
陸遠航不管衆人的眼光，走到錄音棚外的設備前，拿起耳機戴在耳朵上。
“開始吧。”陸遠航對着汪靈兒點頭。
這種設備陸遠航玩過很多次了。
很快，汪靈兒一首童話鎮在錄音棚就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