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對於七霜那種未知的冰遁忍術,大蛇丸的心中忌憚到了極點。
雖然他有不死之身,不會害怕這種純肉體上的傷害,但他也不是受虐狂,不喜歡這種被人虐殺的感覺。
因而,他只是小心地防備着,並沒有貿然出手。
他能忍,並不代表君麻呂也能忍。
這個輝夜一族的小男孩,在抹去了心中那一道未知的恐懼以後,抓緊了手中的骨刃,再次朝着七霜衝了過去。
大蛇丸見了對他遙遙張開左掌,而後三條手腕粗細的褐色大蛇從袖口中探出,徑直激射而去。
嘶嘶嘶——
聽到奇怪的聲響,君麻呂本能扭頭一看,卻見三條大蛇吞吐着蛇信,迎面射來。
當下,他再顧不上那個奇怪的霧忍少年,立時停下腳步,將手中的骨刃對着三條大蛇斬了過去。
唰唰唰!
隨着小男孩的森白骨刃上下翻飛,那三條大蛇中立時有一條被他斬成了數段。
隱隱能看見,那掉落在地面上的蛇屍,在頑強地掙扎了幾下之後,便徹底停止了活動。
至於剩下兩條,則以同伴爲盾牌,避開了飛舞的骨刃,徑直纏在了小男孩的腰上,並一左一右,將他的兩隻手也死死纏住。
只是眨眼之間,君麻呂便被大蛇丸用‘潛影蛇手’束縛,不能再動彈分毫。
而被人突然襲擊捆住,年幼的君麻呂不僅沒有灰心,反而生出了熊熊戰意。
“不看小看我!”
只見他大喝一聲,運足查克拉催動骨骼生長,立時從前胸後背探出一簇簇骨刺來,頓時將纏繞在他身上的兩條大蛇紮成了馬蜂窩。
大蛇丸見了微微皺眉,從左手指尖上,悄悄將兩縷查克拉分別打入了兩條大蛇身體。
接受到主人通過查克拉發出的指令,兩條大蛇在被骨刺穿透的瞬間,露出尖銳的獠牙,一左一右,分別咬在了君麻呂的肩頭。
“啊——”
君麻呂吃痛慘叫。
沒想到兩條大蛇在這種瀕死的情況下還會發起攻擊,他根本沒有防備,當即被咬了個措手不及。
他拼命想將兩條被紮成馬蜂窩的大蛇從身上扒下,卻不曾想兩條大蛇咬住他的肩頭就是不願意鬆口。
呲!
已經被骨刺紮成蜂窩的蛇軀,根本受不了他這一通硬拉猛拽,立時被其拉扯成了幾截。
只可惜,那蛇頭仍舊緊緊地咬在他的肩頭,沒有被扒下。
正當他伸手準備將其取下時,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給我乖乖呆在一旁吧!”大蛇丸一邊小心戒備七霜,一邊看着君麻呂說道。
君麻呂被他毒暈了。
雖然他很少用毒,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用毒。
那些被他通靈使用的大蛇,正是施毒的最好工具。
對於那些用‘潛影蛇手’鎖不住的傢伙,他一般都會再配上蛇毒處理。
不過,他很看好君麻呂,因而只是讓大蛇注入了少量的毒素,並沒有釋放出能致其死亡的含量。
只是堪堪將其毒暈,令對方暫時失去意識而已。
緊接着,他的左手衣袖中再次彈出一條大蛇,在迅速地將小男孩纏住以後,立時將其拖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遠處,七霜靜靜地看着這一切,沒有再次出手,只是自顧自地將那顆冰凍的心臟封存進了一張空白卷軸中。
原本,他就沒打算和大蛇丸一決生死。
見得他沒有再次出手的意向,任由自己處置君麻呂,大蛇丸有些困惑,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君麻呂留在這裡十分危險。
兩人一旦正式交手,憑藉不死之身,他倒是不懼有生命危險,但君麻呂不行,稍不注意就會死在這裡。
這可是一個好苗子,他可不希望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人糟蹋了。
隨即,他又召喚了一條通靈大蛇,讓其將君麻呂吞入蛇腹之中,並藉助解除通靈術,令其空間轉移。
待得一切處理妥當之後,他望着對面的少年,感慨道:“沒想到,幾年不見,當初的冰遁男孩兒居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還真是令人驚訝呢!”
“大蛇丸大人的不死之身,同樣還是一如當年那般令人驚歎!”七霜皮笑肉不笑地恭維道。
大蛇丸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這蛻身不死之術,正是他最得意的幾門手段之一,也是他得以安身立命的底氣。
正因爲這樣,他才能從各種險境中逃生。
隨即,大蛇丸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別說什麼追蹤君麻呂纔到這裡的話,以你剛纔的手段,十個他都不夠你殺!”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從霧隱村到這裡,雖然距離不是特別遠,但以對方的手段而言,君麻呂根本不可能平安逃到這裡。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對方跟在君麻呂后面卻遲遲不肯出手,這明顯是另有目的。
“那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咯!”七霜意味深長地說道。
“釣大魚?”
聽到這話,大蛇丸挑了挑眉。
對方並不像是在說謊,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感覺對方指的應該是自己。
但他在君麻呂身上留下印記並找過來,只是臨時起意,沒有提前計劃。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會與君麻呂會面。
他不相信對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看到自己的未來的動向,從而通過追蹤君麻呂找到自己。
“或許,他是想通過君麻呂,找到其餘在外的輝夜族人!”
“對,肯定是這樣!”
一番思索,大蛇丸終於爲七霜這番話,找到了更‘合理’的解釋。
“猶記得當年,你曾用水凝冰體積膨脹,與冰水共存的手段,使出了一記名爲‘暴雨冰殺’的有趣術式。不知道先前那一道術式,又蘊含了什麼東西呢?”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認真地向少年問道。
對於方纔那道可怕的術式,他仍舊心有慼慼。
即便是擁有不死之身,但就那麼莫名其妙地被人一擊絕殺,他也十分惶恐。
惶恐歸惶恐,但更多地卻是好奇。
對於他這種喜好研究各種術式,探究世界之理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探索未知更讓人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