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鶴榮決定給奉京的朋友打電話之後,辦公室內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屏住呼吸,等待着譚鶴榮的結果。
“咣噹!”
十分鐘後,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談鴻榮邁步走進了辦公室當中。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譚鶴榮身上,等待着最終的答案。
譚鶴榮此刻已經變得無比的頹廢,失魂落魄的看向了衆人:“我剛剛已經向奉京方面覈實了,天海新區改建的消息無誤,真的搬到了慶遼鎮那邊,而且審批手續已經過了。”
“什麼,這……”
就連黃副總這種建築業的老油子,在聽見這個回答之後,都已經變得一臉懵逼:“這怎麼可能呢?天海新區的位置明明都已經規劃好了!怎麼忽然就換了位置,而且還選在了慶遼鎮那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也不清楚,這個新區改建的報告,是今天一早遞上去的,而且直接就被審批過了。”
譚鶴榮搖了搖頭:“中樞下過嚴令,不允許任何地方的官方機構跟開發商以合作的形式進行土地開發,更不能參與進去,所以就算新區真的換了地方,咱們也無法追究天海市委的責任,只能自認倒黴!”
“可是這麼一來,我們的六十個億豈不是打了水漂?”
財務部的負責人聽見這話,額頭瞬間冒汗:“我們拿下的那塊土地,實際價值只有十五億左右,之所以溢價四倍,就是因爲它即將成爲新城區的核心地段!可是如果新城區的地址忽然被改動,豈不是說,我們投資的六十億瞬間就蒸發了四分之三,而且剩下的那塊土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賣出去呢!”
“我已經想過了,新城區的事情出現政策改變,並不是我們這樣的一個私營公司可以左右的!但是面對這麼大的損失,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止損!”
譚鶴榮使勁的搓了搓臉,振作起來道:“不管新城區爲什麼會選在慶遼鎮,我們要做的都是儘快購入那裡的土地,不至於徹底被新城區項目踢出局,同時可以進行回血,來彌補之前購買地塊造成的損失!”
“譚總,您的意思是,咱們還得繼續投資?”
財務部負責人聽完譚向榮的一番話,面露難色道:“可是咱們爲了購買之前的土地,已經把全部資產都進行抵押了,就算慶遼鎮的地不值錢……不,應該說新城區改造的計劃傳出去,慶遼鎮應該很快就會變得寸土寸金,咱們就算有心,恐怕也無力啊!”
“這樣,咱們現在就行動起來,所有人馬出動,全都給我去慶遼鎮徵地,但是先不要給錢,而是跟他們簽署意向合同!”
譚鶴榮雖然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幹懵了,但作爲一名商業精英,很快就已經想出了補救措施:“你們去籤意向合同的時候,購地款按照超出現有價格百分之十的價格去簽署,約定七日內付款,同時把違約金做高!”
“譚總,然後如果高價收地的話,這現金可怎麼付啊?”
財務部的人一臉費解的看向了譚鶴榮:“以咱們現在的經濟狀況,想要拿下那些地塊,恐怕有些困難啊!而且把違約金做高的話,一旦給不出錢,咱們可就徹底鎖死了!”
“你還不懂嗎?咱們之前參與新城區徵地的時候,已經進行過一輪洗牌了,有實力的人全都拿到了心儀地塊,但同時也把口袋都給掏空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些頭部公司全都處於資金吃緊的狀態,如此一來,那些其他的小公司肯定會如同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趕往慶遼鎮,不出意外的話,慶遼鎮的地塊很容易就會被炒起來,所以地價會越來越高,我們現在用高於市場價百分之十的價格去收購,看起來很高,但是幾天之後再看,就是低價了!至於資金的事情,我會去想辦法!”
“我支持譚總的想法!如果我們能夠拿下慶遼鎮的地塊,確實能夠迅速回血,這麼一來,咱們就能儘快填補虧損,而且手裡有地之後,那些債主也會知道咱們有還款能力,也不會對咱們緊緊相逼!”
黃副總聽完譚鶴榮的一番話,第一個表明了態度,此時其他人擔心的都是這次的危機會把光榮公司給壓垮,但黃副總這個老狐狸卻完全不擔心。
因爲譚鶴榮身後,可是有整個譚家和千鶴集團作爲後盾呢,雖然譚鶴榮一直宣稱自己不會用譚家的勢力做生意,但是真等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難道譚家還能真的看着他深陷火坑當中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有了黃副總帶頭,其餘人也紛紛表態,既然譚鶴榮願意折騰,他們自然會服從決策,畢竟公司的業務花的都是譚鶴榮的錢,就算倒閉了也波及不到他們,但是公司如果好了,他們肯定還是願意留下繼續攫取利益的。
如此一來,房間內的人在看見希望的情況下,全都開始重新有了動力,紛紛按照譚鶴榮的吩咐開始行動起來。
但是。
幾個小時之後,衆人卻再度萎靡在了辦公室裡。
誰也沒想到,譚鶴榮這麼快的部署速度,居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爲,在光榮公司的人趕到慶遼鎮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地塊都已經被遠帆公司給收購了,由於慶遼鎮那邊都是不適合建築的窪地,所以遠帆公司收地的價格極爲便宜,甚至可以說連白菜價都算不上。
譚鶴榮坐在會議室內,扭頭看向了自己的秘書:“我記得你昨天對我說過,秦遠一直在收購慶遼鎮的地塊,對嗎?”
“沒錯,遠帆公司的動作是從昨天中午忽然開始的,因爲慶遼鎮那邊的地塊沒有價值,所以那些土地的主人也都沒把地當成什麼值錢的東西,聽說秦遠在收購土地,都爭着搶着的賣給他,生怕自己的地會繼續砸在手裡!”
秘書提起這事,臉色也有些糾結:“現在看來,遠帆公司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一些什麼,否則的話,他們絕對不可能下手那麼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