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降,顧名思義,自然是指神靈親自降臨。
只不過降臨的不是本體,而是神靈的一縷意志,可即便只是一縷意志,也擁有着莫大的偉力!
邪神子嗣之所以那麼難以剿滅,就是因爲他們有着神降這個壓箱底的招數。
雖然在使用過後,有可能會因爲無法承受神靈意志降臨所帶來的副作用而身軀崩解,可在那之前,少說也能讓神降的過程持續幾十秒了。
在這幾十秒裡,邪神子嗣就會徹底變成邪神化身,實力比起原本少說也要強上十倍有餘!
要知道,這僅僅只是一縷意志帶來的影響。
第三紳士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能在第二態的情況下引來神降,可他對此卻並不抗拒,反而很是興奮!
即便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神降,以他區區第二態的扭曲真身,絕對會崩解的連渣都不剩!
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本就被羅夏所控制,沒有活路可言了,死之前能經歷一次神降,又有什麼可抗拒的呢?
況且,神降過程中,神靈意志會完成被降臨者最後的執念。
對於那些邪神子嗣而言,他們最後的執念肯定就是幹掉那些圍攻自己的傢伙,可對第三紳士來說,他如今的最後執念就是想讓羅夏見識見識什麼叫神靈的偉大!
只要極樂之神略微出手,想必羅夏就會明白什麼是神威如獄!
然而,就在第三紳士已經興奮的快要渾身顫抖時,意外……終究是出現了。
他清楚的感知到,極樂之神的那一縷意志在即將要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忽然停了下來!
就像是踩了一腳急剎車一樣!
旋即便猛然爆裂!
神的那一縷意志……自爆了?
這過於荒謬的感知,讓第三紳士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信仰到底是否純粹,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感受?
值得一提的是,在神降的過程中,他是能感知到那一縷神靈意志所傳遞出的一些意念。
如果翻譯成人類所能理解的含義,整個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樂子?吾來!”
“這裡是……煉獄?見鬼!”
“是誰暗算吾,&%@¥#*$……”
最後當然是以自爆收尾的了,隨即便歸於沉寂,而第三紳士雖然依舊能感知到信號是良好的,可接下來無論他怎麼禱告,都無法再與那位神建立起任何聯繫。
就好像是那位神,對他設置了來電拒接一樣。
“?”
第三紳士的腦海中再次畫出一個問號。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漸漸得出了一個讓他險些信仰崩塌的結論——
神……恐懼了?
他的那位神,在意識到自己即將神降的地點是羅夏口中的煉獄時,甚至不惜直接自爆掉一縷意志!
第三紳士並不明白那位神這麼做的原因,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那麼,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煉獄陣營?肯定比你跟那位樂子神混有前途多了。”骨架烈焰下的羅夏,朝第三紳士伸出了一隻手,併發起邀請。
如果蘇雪琪也在,大概會對這一幕很熟悉。
……
“怎麼還沒回來?”
躲在一棵大樹後的蘇雪琪心中有些焦慮。
她很想過去看看,可又怕自己去了反而會添亂。
只是,這都半天了羅夏還沒回來,該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午安,蘇小姐——”
一個聽起來有些病怏怏的聲音,突然從頭頂方向傳來,讓蘇雪琪整個人在一瞬間汗毛乍起!
對方以蘇小姐來稱呼她,這意味着對方十有八九也是一位置換者,而且還是除羅夏之外的陌生置換者!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了陌生置換者,除了是高天麟的那個朋友之外她想不出別的可能!
這讓她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對方出現在了這,還能知曉她的身份,這是否意味着她那位老闆……
“別嚇她了。”
羅夏略帶笑意的聲音這時也緊隨其後的響起。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面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病態感的男子已經從樹上跳下,而羅夏也不疾不徐的騎着阿呆來到了蘇雪琪面前。
“這位就是蘇雪琪小姐吧?我叫亞伯,亞伯·古爾德,今後還請多多關照了。”病態男對蘇雪琪露出一個無比瘮人的笑容,儘管他是試圖表達善意的。
“亞伯……亞伯?!”
蘇雪琪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旋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情不自禁的向後連退了兩步!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病怏怏的男子,她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就是第三紳士?”
“正是。”
亞伯儘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病態,可看着蘇雪琪那一臉戒備的樣子,顯然這種嘗試還不太成功。
“不用緊張,以後亞伯就是自己人了。”羅夏笑道。
“這,這這這……”蘇雪琪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她完全想不到,高天麟口中的那個朋友,居然會是紳士俱樂部裡口碑最惡劣的第三紳士,更想不到這位第三紳士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人?
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之後,她其實已經明白現在的狀況了。
因爲她亦能從亞伯身上感受到一絲煉獄氣息,這足以證明羅夏也已然將亞伯收爲了自己的侍從,也意味着從身份上來說她跟亞伯是平起平坐的。
無論他們以前的身份是什麼,可現在他們都是羅夏的四大侍從之一!
“吾主之意志,即吾之意志。”
亞伯的臉上依舊掛着他那標誌性的病態笑容,“聽說蘇小姐來自鬼推磨?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爭取早日將鬼推磨掌控,使其成爲吾主之臂助。”
“啊?”
蘇雪琪有些不適應亞伯的交流方式。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亞伯口中的吾主顯然是指羅夏,這讓她忍不住有點想翻白眼。
這也太能拍馬屁了!
好歹也是水藍星上有頭有臉的強者,就算不是白銀級也相差不遠了,怎麼比她還能拍?
這讓她瞬間有了一種危機感!
同爲侍從,這傢伙是要跟自己玩卷的啊……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