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陸霸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臉上的表情亦是變得格外難看。
旋即，他沿着接觸這第六個面的四個面邊緣依次切下去，想看看那四個面延伸過來的頂尖藍田煙玉玉質的情況。
“噗嗤！”“噗嗤！”“噗嗤！”
刀鋒切在原石上，一塊塊石片隨之慢慢剝離出來，這第六個面下方的全貌，也一點點點地從灰白色的石粉中顯露。
“還是沒有！”
“這第六個面上，竟然還是石頭！”
“這運氣真是……都沒辦法形容了！”
“是啊！先前那個小子切石的時候，每一刀下去都能看到漂亮到極點的青空色玉質，但偏偏輪到這位大家族少爺，卻是切一刀虧一刀，開始第一次是這樣，現在同樣一塊原石兜兜轉轉又會到他手上，竟然還是這樣！”
“你說這位大家族少爺是不是黴神附體啊！”
“我看有點像，哈哈！”
……
衆人的議論、指點、嘲笑紛紛涌現出來。
那中年漢子也是心生感慨：“我做藍田煙玉原石這一行這麼久，這麼神奇的原石還真是第一次見。”
“對啊！還好老夫沒買，不然就砸在老夫手上了。”黃髮吳尊已經是第二次心生慶幸了，原本他還挺討厭自己關鍵時刻下不了狠心的習慣，沒想到這一習慣竟然讓他兩次都受益匪淺。
而陸霸此時臉上的表情則是說不出的陰鬱。
現在，兩個相對着的整面上都沒有半點藍田煙玉玉質出現，倘若現在轉手的話，估計兩千萬兩黃金都不值，但若是再接着開下去，下面會不會還有風險？
一時間，陸霸內心顯得極爲遲疑。
是現在認虧，轉讓出去，白白損失四千萬兩黃金，但及時止損，還是冒着風險繼續再開？
哪怕這個問題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陸霸發現自己還是很難以抉擇。
就像是走到一個岔路口，左右有兩條路，選擇哪一條看上去都不錯，但兩條路都被迷霧籠罩，看不清盡頭是什麼。
“算了，老子就繼續開下去！”
陸霸眉頭一皺，顯然下定了決心。
開始那一次就是由於自己心志不堅定，才錯失良機，白白將這塊巨型藍田煙玉原石轉讓給林浩，讓後者大賺特賺，現在這一次怎麼能重蹈覆轍，又將最終的機會拱手相讓呢？
人不能犯兩次同樣的錯誤！
陸霸心頭默默對着自己說道。
很明顯，他已經決定了，無論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都由自己去親手切出來！
這是這個時候的陸霸卻不知道，在他做出這個決定後，不遠處的林浩心頭最後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坑人坑到底，看來這陸霸還真如自己想的那樣。”
林浩嘴角浮現出一抹難以覺察的微笑。
“允兒，接下來好好看，好戲就要上演了。”
湊到蘇允兒耳邊，林浩小聲說道。
“有好戲？”
蘇允兒一對小巧玲瓏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眼睛古靈精怪地轉了轉，旋即，頗爲好奇地看向陸霸那邊。
“到底林浩哥哥說的是什麼好戲？”
雖然一直對林浩哥哥都有信心，但蘇允兒怎麼都想不明白接下來會有什麼好戲。
這一塊巨型藍田煙玉原石就算是兩個面都切空了，可還有四個整面的藍田煙玉玉質顯露出來，說明裡面肯定是有頂級藍田煙玉的，只是多多少少的區別罷了，這樣還有什麼好戲看？
想了半天都沒有頭緒的蘇允兒索性晃了晃小腦袋，不管那麼多，看了自然就知道。
“咯吱！”“咯吱！”“咯吱！”
陸霸調轉刀頭，開始從第六個面向深處挖了起來。
現在要是不想就這麼認輸，就只有向這塊藍田煙玉原石的深處挖進去，直到將裡面的藍田煙玉都給挖出來才行。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陸霸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都凝結匯聚到一起，流得滿臉都是，但這時的陸霸卻根本顧不上擦，所有的心思都集中下那塊巨型原石上。
這第六個面上的坑越挖越深。
但從裡面挖出來的，都是灰白色無用的石塊，連半
點藍田煙玉的影子都沒看到。
“不能啊！怎麼還沒有！”
陸霸內心那根情緒的琴絃再一次被拉到極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掉，臉上的表情亦是充滿了憂慮與焦急，連手上下刀都有點亂了分寸，險些將原有四個面的藍田煙玉玉質切到。
“出來啊！快出來啊！”
陸霸口中急迫地喃喃自語道。
不多時，陸霸手中的長刀已然挖到這塊巨型藍田煙玉原石一半的深度，可惜，還是一點出玉的痕跡都沒有！
在場所有人都有點看傻了。
這塊巨型藍田煙玉原石在經歷了前面一次切割後，將四個連在一起的整面都切了出來，並且都是玉質相同，色澤一致，很明顯是同時孕育成型的一整塊藍田煙玉。
可這位大家族少爺從另一面切下去一半深時，還一無所獲！
這真是讓他們大感驚訝。
“快給我出來！快給我出來！”
這個時候，陸霸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愈加瘋狂地壓着手中的長刀，將原石內部一塊塊灰白色的石料掏出來。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陸霸的長刀將這塊原石掏穿了！
對！
就是硬生生掏穿了！
但什麼也沒有！
除了周圍四面邊緣那薄如蟬翼的頂尖藍田煙玉玉片外，這塊巨型藍田煙玉原石已經被解得丁點兒不剩！
當然，這還要排除林浩暗中撿起來的一塊。
這下子陸霸別說大賺特賺了，那連在一起像上下拆去的紙盒子的藍田煙玉玉片恐怕連一百萬兩黃金都不值！
就算這玉片是最頂級的藍田煙玉又怎樣？
藍田煙玉的功效，除了自身品質以外，還有相當大的程度是要看重量的，重量越大的藍田煙玉，自然效果越好。
而眼前這點藍田煙玉估計連半斤都沒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殼子！
這是多麼詭異的畫面！
看到這一幕，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脖子後面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