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前,紅兒和黑驢回江城探親,兩夫妻沒少帶延崗翔。雖然都是價值不高的薄禮,但讓這輩子還沒去過延崗的羅翔回味無窮,那個陌生的夢裡熟悉的城市記載了一份沉甸甸的秘密,就算悄無聲響生活了十幾年,留下的豈止失意和抱怨?
也知她怎麼樣了,羅翔手捏兩顆山核桃想起了她。夢中的妻子對延崗埋怨多多,但最愛吃這種個頭小小的山核桃。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羅翔問紅兒。
黑驢看看紅兒,也是一臉疑問。
羅翔嘆口氣,這廝這輩子被紅兒吃定了,可謂因果報應不爽!
紅兒微皺眉頭,也不看身邊的男人,“就節前後吧,擺兩桌就是。。。。。。我還不想在江城呢。”
羅翔心知紅兒耿於懷的過去,比如不僅自己疏遠杜英俊,連黑驢偶爾和老杜喝酒都是雷霆大發。雖然這正好合了羅翔的意,他還是勸道:“Pastispast。”
“聽不懂!”紅兒乾脆的答道,“你們知識分子文縐縐一肚皮壞水,咯咯,白叔叔一樣的。”
黑驢有些焦,白宇輝好歹是羅老闆未來泰山,老婆口無遮攔只會惹不快。羅翔佯裝沒看到黑驢的表情,笑道:“白叔好模樣,沒女人喜歡說不過去。”
“是啊。”紅兒心中明亮,羅纔不會對她彙報密情而不高興!她爲什麼派到“恆業”,不就是監視人嗎?
白宇輝長高大英俊。又是地稅局裡外皆知有靠山地人。到哪裡都是拉風地焦點。就有一位叫秦窕窕地女人愛上他了。
秦窕窕是在延:和順路開了一家服裝商店。她地老公是一名獄警。在延崗市外地湘南第五監獄上班。常年累月不在家。秦窕窕請地稅局吃飯時結識了白宇輝。兩個人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出人意料地是秦窕窕長得遠不如郎清漪。身爲快四十歲地女人更談不上身材如何如何。卻奇奇怪怪勾引住白宇輝。
“野花。家花?”羅翔也胡思亂想起來。秦窕窕對白宇輝而言是野花。就如同郎清漪對別人而言還是野花。。。。。。日。怎麼扯起丈母孃了。羅翔急忙打住。問紅兒。“他們沒打架吧?”
“知識分子文明呢。”紅兒讚歎道。“郎阿姨到延崗後。不動聲色去秦窕窕地服裝店買過幾件衣服。估計秦窕窕看到她什麼心思都沒了。。。。。。她能比得上郎阿姨地容貌?”
紅兒嘖嘖不已。卻不知情人眼裡地可以很醜。只要夠溫柔。
羅翔笑了笑。把丈人和丈母孃地事兒擱一邊。大不了離婚嘛。有一個董事長女兒還怕沒養老金?
“公司怎麼樣?”羅翔問黑驢。
在“恆業”,紅兒的地位遠遠高於黑驢,但此時羅翔必須重視一下被兩人忽視的男人,以免傷了他的自尊。
黑驢偷偷看看紅兒,哼哧哼哧說不出話,紅兒笑盈盈的給男人添了茶水,說道:“丁總低調得很,公司上下都比較穩定。普寧鎮中心菜市場和長順小區項目完工了,最大頭的濱海花園進展順利。。。。。。嚯嚯,湯市長旗幟鮮明地持,有誰敢不開綠燈?”
羅翔欲言又止,紅兒想必代表了一大批恆業員工的態度,他們未免把身份想得太高了。羅翔卻不能潑冷水,“恆業”是他幾乎沒伸過手管理的下屬,不分青紅皁白的干涉還不如順其自然。
紅兒太會察言觀色,用小姐般的精明覺察到羅翔的某些心思,笑道:“丁總給公司訂的基調就是悄悄發展,他和延崗上上下下關係都不錯。。。。。。當然,用費額度就大了些。”
“沒事沒事。”羅翔這才放心。丁逸不比“恆業”前任老總陶順義,他對國內實情更加了解,看來更適合“恆業”這樣實力不強的地頭蛇。
國外學過營銷又麼樣?羅翔想到被趕走的陶順義悄悄搖頭,不能活學活用就是紙上談兵。
時間又過去一天,青少年宮事件在團市委運作下風平浪靜,買下青少年宮的老闆給了三萬塊安葬費,燕菊花地兒子媳婦進江城製藥廠,女兒安排到“浩瀚對外文化交流中心”,他們又怎麼會有意見?
協助處理跳樓事情的唐甜回到團市委唉聲嘆氣,對燕菊花同情一陣後又是擔心有人效仿,程東冷笑道:“生命高於一切,做父母的再是心愛兒女,用自己的命換他們的幸福也是要考慮再三,誰吃飽了效仿這樣的自殺?”
“誰說的不能?”唐甜嘴硬的反駁,“父母是兒女的
使,一條命算什麼?”
“你爸能做到?”程東一時嘴快,說得唐甜臉色灰暗。羅翔只好跳出來打哈哈,“兩位領導打住吧,咱們要討論‘浩瀚中心’哦。”
等到三人議論了“浩瀚中心”有關事宜也到了下班時候,唐甜到車庫開她的車,程東對羅翔耳語道:“等會兒一起走,周哥請你吃飯。”
周運昌在程東一幫人嘴裡稱謂是很多地,一會兒周公子一會兒老週一會兒老大,也有叫運昌哥周哥周少的。程東對此振振有詞,“要看我們的心情。
”
程東的車停在團市委大院外的路旁,他和唐甜屬於先走一步地人,都會開車。
唐甜那輛甲殼緩緩駛過羅翔身,探頭出來問道:“你說,虎毒不食子吧。”
羅翔啞然失笑,這還耿耿於懷父母和兒女的關係呢。他一副禪師做派,提醒道:“不也有易子而食?就事論事就人論人,不能一概而論。。。。。。”
唐甜歪歪斜開車走了,羅翔平白無故擔心了幾分,再想到自家父母,心頭甜滋滋很溫馨,“嗯,當真走投無路,老爸是會選擇燕菊花地做法,老媽不用想了,爲了羅細細什麼都敢幹。”
“傻笑什麼?”程開着車停下,招呼羅翔上車。團市委三樓走廊正好看得到他們,新任辦公室主任,原在檔案室工作的張姨笑道:“梁書記,也只有您能拿下這幫刺頭。”
樑爲民看着唐甜和程地車一前一後離開,心中嘆息:前任書記肖兆國採用無爲而治纔是上策,可自己學不了他,要不被冷場養老,就必須短時間裡做出成績。
他問張姨:“市各單位上報的青年標兵新長征突擊手資料覈實沒?”
“人手不夠哇。”張苦笑道,“年底了。。。。。。”
周運昌在凱瑞大酒樓請羅翔吃飯,作陪地程東也是熟人,吃飯的氣氛自然比較和諧。周運昌久居上位,便沒太多的過門,酒過三巡後開門見山:“鎮業是要和尚常思合夥兒做事吧?”
他說的就是江延高速路買地的事兒了,羅翔伸出的筷子絲毫沒停頓,一氣呵成夾起了一塊梅花扣肉,先把梅花鹿肉放嘴裡嚼細嚥下,才答道:“是啊。”
周運昌很滿意羅翔的誠實,也不勞煩他猜想,說道:“尚常思的手伸,很不好。幫我遞給鎮業一句話啊,最好別幹了。”
羅翔還真沒太多細想周運昌的用意,他的層次尚不能參加他們之間的鬥爭,立刻點頭:“沒問題,小事一樁。。。。。。基本有保證。”
雖說程東是自己的鐵桿,但周運昌還是覺得羅翔上道,在程東面前給足了自己臉面,因爲羅翔背後有曹映雨啊!他舉起酒杯呵呵笑道:“你在銀沙灘搞得風風火火,有沒有興趣把我那塊地一起用上?”
羅翔舉杯輕輕笑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周哥就別走哇,不然銀海會所寂寞得很。”
周運昌更加高興,也就話多了幾句,“我本打算賣了那裡幹別的,既然你這個隔壁有興致坐下去,哥陪下去!”
羅翔纔不願意周運昌撤兵,借他這隻大老虎狐假虎威能節約多少費用,總不能萬事都擡出曹映雨和雙堡山軍吧。。。。。。畢竟軍隊和地方是兩條線,曹映雨和廖宏都不會同意戴上干涉地方的黑帽子,特別是中央又重申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不落痕跡的敲打軍中大佬們要適可而止。
羅翔和周運昌喝了一杯,再敬了程東,“副主任,我敬酒了,以後多給獎金。”
和兩個人說笑一陣,羅翔不經意的問道:“那個,周哥,‘紅旗’能得到市委市政府政策扶持嗎?企業發展需要領導們大力支持啊。”
周運昌微怔,摸着瘦~尖的下巴奸笑起來,“我以爲你無慾無求!咱們一買一賣互不相欠。行,我去想辦法。”
程東一直在嚼一塊海蔘,咬得他皺起了眉頭:小羅當真會抓時機,有了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的態度,任何企業大發展不就是時間問題?
程東皺眉羅翔的心中也皺眉頭,隨着他和周運昌牽絆加深,周氏父子的安危與前程就越發關鍵,但羅翔委實記不得周書記未來如何。日了,誰唱的“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未來就和夢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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