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的感情劫算是暫時躲過去了,母親張桂花最信江小雪的話,由江小雪去做工作是再好不過了,雖然這樣做對江小雪很不公平,甚至有些殘酷,但段澤濤也只能當一回縮頭烏龜了。
接下來幾天,肖老爺子天天帶着段澤濤四處拜會老戰友、老部下,這就等於是把段澤濤做爲肖家未來的接班人非正式地介紹給自己的老戰友、老部下,要以自己的人脈資源爲段澤濤的未來鋪路了。
而段澤濤也表現出與他年紀不符的成熟穩重,即便是在這些威震華夏的大人物面前也沒有如一般人那樣驚惶失措,誠惶誠恐,而是不卑不亢,謙遜有禮,很快贏得了這些曾手握重權至今仍對華夏政壇有着強大影響力的老人們的好感和讚賞,紛紛向肖老爺子道賀,恭喜肖家出了匹千里駒,後繼有人,興盛在望。
肖老爺子也是甘之若飴地接受着衆人的恭維,言語中暗示衆人要對段澤濤多多攜,老人們自是滿口答應,唯一讓段澤濤有些頭疼的是,肖老爺子似乎下象棋上了癮,每次和人談完話,就會拉住對方下象棋,這就苦了段澤濤,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充當“救火隊員”,幸好他的象棋功底頗爲深厚,雖不敢說有國手級別的水準,應付肖老爺子這樣的“臭棋簍子”還是綽綽有餘的,每次都能讓肖老爺子打和或艱難小勝,落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好不容易來趟燕京,自然要帶母親和姐姐到燕京四處去逛逛,看看故宮,遊遊長城,到天安門前合個影,上恭王府去沾沾“福”氣,本來肖老爺子說要安排自己的京V紅旗專車帶他們去,但段澤濤覺得那樣實在太招搖了,就找朱飛揚借了輛普通牌照的奧迪車,也沒用司機,自己開着車帶着母親和姐姐四處逛。
燕京人都說,到長城是看大氣,到故宮是看王氣,到恭王府看的是福氣。到了燕京這三個地方是必去的,母親張桂花和姐姐段小燕都是第一次來燕京,故宮的恢弘大氣讓她們象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驚歎不已,而段澤濤最感興趣的則是恭王府。
恭王府是和珅的故居,歷史上對和珅的評價就是三個字“大貪官”,但事實上和珅可以說是官場上的一個傳奇,自幼清貧、發奮苦讀、幸識君王、連升三級、侍君如父、位極人臣、左右逢源,而他也絕不像《鐵齒銅牙紀曉嵐》裡王剛演的那樣是個只知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弄臣,相反他是極其精明幹練的,纔會得到“千古一帝”乾隆爺的如此寵愛。
恭王府素有“萬福園”的美譽,什麼蝠池、蝠廳、福字碑,特別康熙爺寫下的那個巨大的“福”字碑,筆力遒勁,氣勢不凡,不少遊客不顧禁止觸碰的規定,跨過圍擋上前撫摸以沾“福氣”,張桂花和段小燕也興高采烈地擠到人羣中沾福氣去了。
段澤濤遠遠地站在人羣外,看着衆人爭先恐後地沾“福氣”,心中感嘆不已,事實上有幾人真正理解了這“福”字的含義呢,“福”字一拆開,就是“一口田衣”,意思是能有口飯吃,有田種,有衣穿這就是福了,這就是說做人要知足纔是福,但又有幾人能做到呢,就拿位極人臣富可敵國的和珅來說吧,他的敗亡絕不僅是因爲他的貪,更是因爲他的不知足,纔會招來嘉慶的猜忌,引來殺身大禍。
聯想到自己身上,自己是不是也太不知足了呢,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縣級市委書記,地級市委常委,更擁有鉅額的驚人財富,衆多絕色美女相伴,想到這裡,段澤濤也不禁暗暗警醒自己,不能過於張揚,要知進退,韜光養晦。
第二天,段澤濤準備帶着母親和姐姐去爬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自己最近天天做小腳媳婦,去長城上舒展下胸懷也好,段澤濤一邊開車一邊想着,前面是個十字路口,正好是綠燈,段澤濤還是習慣性地稍稍減了點速度,突然垂直方向一輛掛着軍B牌照的蘭博基尼闖過紅燈疾馳而來,段澤濤趕緊猛踩一腳剎車,但車子還是一下子和那突然猛衝出來的蘭博基尼撞到了一起,兩輛車的車頭都塌陷了下去了。
幸好段澤濤當時車速不是很快,剎車也踩得及時,倒沒什麼大事,只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母親張桂花頭撞了一下,出了一點點血,段澤濤連忙打開車內的雜物箱,翻找看有沒有創可貼給母親貼上止下血。
這時從蘭博基尼的車上下來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留着一個象貝克漢姆一樣的莫西幹髮型的年輕男子,嘴裡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小子,你會不會開車啊!把你楊爺的蘭博基尼撞壞了,你賠得起嗎?你!”,末了還狠狠地在段澤濤已經塌陷下去的車頭上踹了一腳。
這次車禍完全是因爲對方闖紅燈引起的,還造成了段澤濤母親張桂花頭部撞傷,對方不但不認錯還態度如此囂張,這要是在以前段澤濤早下了車老大一耳光子削過去了,但自從這次從恭王府回來後,他比以前低調了很多,給母親貼好創可貼後他讓母親和姐姐在車上等不用下來,這才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淡淡地說了句,“報警處理吧!”。
那“莫西幹”頭青年差點笑噴了,報警?!有交警敢管自己的事嗎?他正好閒得蛋疼,就決定消遣消遣這個傻不拉嘰的小子,撇了撇嘴道:“那好吧,報警處理!”。
其實不用段澤濤報警,他們的車禍已經造成了路段的交通堵塞,華夏人最愛看熱鬧,特別是肇事車又是一臺掛軍牌的蘭博基尼,現場早被看熱鬧的人羣給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不過圍觀的羣衆都一致不看好段澤濤,那“莫西幹”頭青年能開這麼好的車掛的又是軍B牌照,一看就是京裡的“***”,段澤濤和他鬥不是雞蛋碰石頭嘛,也有好心的市民勸段澤濤認倒黴算了,等交警來了他更討不着好。
在燕京當交警首先要學會一項特別技能,就是會認車牌,特別是會認特種車牌,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搞不好連警服都得脫了,所以聞訊趕來的交警一看到事故現場的那輛軍B牌照蘭博基尼就頭大了,象這種豪車掛軍牌的百分百是京裡的“***”,最不好處理就是這種人,蠻不講理不說,弄不好還會揍人,被這種人打了可就白打了,想找個地方說理都沒地去。
所以那領頭的交警幾乎沒有做什麼調查,就做出了決定,事故責任在段澤濤,那軍牌蘭博基尼沒有責任,由段澤濤賠償損失,誰知那“莫西幹”頭青年還不肯罷休,不依不饒道:“我正在執行重要軍務,這小子妨礙了我執行軍務,你得把他的車扣起來,把他人先拘留起來,等候處理!”。
那交警猶豫了一下,但想到那“莫西幹”頭青年的可怕背景,咬咬牙就開始打電話調拖車來準備把段澤濤的車扣走。
整個過程段澤濤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他已經出離憤怒了,這些天他一直壓抑着自己,心裡反而有些迷茫,因爲這大大地違反了他的本性,他的性格里本身就有十分激進的一面,這下子徹底迸發出來,決定還是做回自己,笑着說了句,“是要比車牌是嗎?”,就不再分辯,拿出手機先打了朱飛揚的電話,“飛揚,借你的車還不了了,交警要把車扣走了!”,接着簡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朱飛揚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聽段澤濤講完事情原委,怒極反笑道:“喲嗬,還有人要跟哥們比車牌啊,濤哥,你等着,我馬上來!”,問明瞭地點就開着自己那輛軍A牌的加長悍馬趕了過來,段澤濤掛了朱飛揚的電話,又給肖老爺子的衛士長打了個電話,讓他派車先把母親和姐姐接回去,衛士長知道如今段澤濤在肖老爺子心中的地位,立刻親自開着那輛京V牌的紅旗轎車也趕了過來。
那“莫西幹”頭青年聽段澤濤打電話,知道他連車都是借別人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道:“切!沒錢學人家開什麼車啊,正好,等借你車那主來了,老子一起收拾了!”。
那交警知道這事沒法善了了,他也是有些見識的,見段澤濤明知對方開的是軍牌車還如此鎮定自若,心裡就有些打鼓,只得先將圍觀的羣衆勸散了,又將車輛疏導開,交通總算恢復了正常,只是停在路中央的那輛軍牌蘭博基尼太打眼了,仍有不少市民停留在人行道邊遠遠地觀看。
這時只見朱飛揚開着他那輛軍A牌加長悍馬飛馳而來,到了現場也不停車,對準那輛蘭博基尼狠狠地撞了上去!要說悍馬的撞擊能力還真沒得說,這一撞之下,那輛蘭博基尼立時又凹陷下去了不少,估計只能報廢了!
幾乎與此同時,一輛京V牌的紅旗轎車也疾馳而來,在段澤濤的面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