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女媧之腸(二合一,加更!)
【神十人·女媧之腸
《山海經》: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爲神,處慄廣之野,橫道而處。】
張珂瞧看了半眼睛都瞪紅了也沒能看出任何的破綻。
但好在他的運氣不錯,用不着像那隻猢猻一樣到處求人以爲自證!
法目失效的情況下還有當初白澤的遺蛻可用,在白澤之角的品味下,這突然蹦出來的男男女女們纔有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解釋。
雖然僅寥寥一句,但總算是幫張珂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當然,白澤之角也並非是萬能的,作爲蠻荒萬事通的遺蛻它確實稱得上是全知全能,但範圍也僅侷限於蠻荒這一畝三分地,碰到九州那些血脈古老的存在或許也可堪一用,但碰到稍遠一點兒的東方文明體系就有些捉襟見肘,外域的層面更是派不上什麼用場。
但這也已經足夠了。
在評定人族這方面張珂很少會遇到這樣糾結的境地,而至於東方文明跟外域但凡那羣蠻子有點兒自知之明的話就不會硬往他跟前湊。
自家人好歹還得麻煩的分個能不能殺,外人.
蠻夷那能算人嗎?
那不都是我九州山河的化肥?
這肥料啥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自主能動性,還得被人捉着去施肥.
誤會解除!
確定了跟前這幾個穿着花裡胡哨,身上畫滿了大根的都是自己人,張珂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許,揮退了蓄勢待發的火海之後朝着對方安撫道:
“幾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意已決此戰非迫不得已我不需太多的助力,幫我謝過媧皇的好意!”
“話已至此,幾位莫要跟着了,早早找片安全的地方安心等待吧!”
張珂重新直立起身,便準備帶着肆虐的火海去追尋那些一再綏靖的諸神。
而也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腳下那幾個豆丁大小的神人面色上呈現出不正常的紅暈,嫋嫋白煙從其中幾位的頭頂冒了出來,似是不滿張珂給予的答覆。
下一瞬,狂風驟起,天地色變,無形的力道好似一片片刀刃一般將先前庇護了神人的山巒切割成碎塊,鋒銳的氣息橫掃而過把蒼翠的大地直接削平了數十米。
黑色的腐土四下飛射,透明的刀刃夾雜在漫天的塵土中落於張珂的腳腕,小腿處跟扎刺的腿毛撞的叮噹作響,猛烈的碰撞直引得火星四射,零星的參天黑樹自千米的高空中忽的墜落,掉在地上引起一陣陣的地顫。
張珂見狀,舒展的眉頭重新凝聚在一起。
隨着他心情的低落,周遭原本已經退散開重新尋找目標的火海在剎那間匯聚一團,搖曳的火海中剎那間衝出了成千上萬的火龍,裹挾着熾熱高溫的猙獰大嘴徑直朝着地上的神人們撕咬而去!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擎天的巨人猛然回頭,蘊含着無邊血海的猩紅雙眸第一時間掃視着自己並無甲冑保護的後腿,當那兇虐的眸子注意到後腿彎上那仿若被狗啃了參差不齊的諸多腿毛時,本就兇惡的面上更添幾分兇戾之氣。
他也是被這幾個歪瓜裂棗的傢伙給氣笑了。
這年頭,上趕着投資錦上添花的不算少見,但投資不成反手就對被投資人痛下殺手的可真沒幾個!
如此,下一瞬間那彷彿天柱一般的右腿猛然擡起,而後含恨踐踏而下!
“轟!”
爆裂之聲在大地上陡然炸響!
本就被神人們深耕了一遍,鬆散了許多的大地更如沙盤上的排布一般四下翻飛,鬆散了一地的山巒頃刻間騰起萬丈高空,又在地脈的引力跟空氣的摩擦下帶着熾熱的火光若流星一般自高空中墜落。
連綿的轟炸在大地上引起了劇烈的震顫,萬物在此偉力之下都在迅速的毀滅,而後重塑。
那是所謂的級別都無法描述的恐怖天災,萬物的終滅只在頃刻!
而作爲一切的原點,神人們在看到無形的颶風只掃斷了幾根腿毛而並未對其造成更嚴重的傷害時,心中就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些許不妙。
爲首的,方纔跟張珂交流的神人面色不渝的瞪了一眼挑事兒的傢伙,但也並沒有抓着不放。
準確來說,張珂那剎那間翻臉,轟然落下的戰爭踐踏根本不給祂們思考的空間。
眼疾手快的神人們急速逃竄,懸之又懸的從那遮天蔽日的大腳下逃出生天,但大地傾覆所帶來的狂暴衝擊仍是將其跟一個個破布娃娃似的拋飛了很遠。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跨越了數百里的距離,在一衆火海擬形的火龍的注視下,最終分散落在幾頭火龍的龍口之內,被龍囫圇吞下!
熱!
燒心灼魂的灼熱,難以忍受的刺痛遍佈全身!
饒是神人們早有預料,但在感受到這讓神也忍不住落淚的痛楚時,心中也不免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是否合理。
衆所周知,跟少尤開戰時,必須得躲開他的直接攻擊範圍。
寧願被法術洪流打的鼻青臉腫,也絕不能讓他砍上一斧,哪怕這一斧並不致命,甚至在短時間內還能互相角力.被法術淹沒還好歹有點生還的機會,而一旦陷入到惡尤的節奏中去,那下場十死無生!
哪怕以蠻荒跟九州的常理,具備背景的雙方在殺紅眼時,總會有身後的長輩的關注跟平息事端。
但惡尤.他甚至能連你的家長一起暴揍!
打了一個拉出一串兒,闔家團圓纔是這玩意兒最常見的結果!
祂們唯一錯誤的估計便是沒料到這火海竟會如此兇猛,那股灼盡萬物的意味早已經脫離了神人們知曉的任何一種鬼神之火,雖然祂們沒能見過燧人氏釐定晨昏,驅逐黑暗的火種;但卻親眼目睹過神農刀耕火種,焚萬物以化耕田的烈火。
但哪怕是後者,跟惡尤比起來,祂們火焰的本質上也有着巨大的差別。
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但作爲親身體會的當事神,祂們甚至覺得炎帝的火焰要更加的溫和,良善
“等等,少尤還請手下留情,容我一言!”
“我等並非刻意跟您作對,只是我那弟妹一時心神失守,受了矇蔽,還請您看在母親的面上饒他們一次!”
神人強忍着全身的疼痛,破開了火龍的腹腔,將左近的弟弟妹妹們一起拯救出來,顧不得黏連的皮膚被動作撕裂,體表血如泉涌所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痛處,趕忙大聲呼喊。
但周遭火海洶涌,蜿蜒龐大的火龍不間斷的朝祂們衝來,打散了一頭便有另外一頭續上,殺之不竭,屠之不盡。
哪怕祂們已經儘可能的動作迅速,但升騰的熱浪仍是給幾位燒傷嚴重的神人們帶來了劇烈的痛苦。
見狀,神人心中陡然一沉。
好事變壞事,甚至於祂們兄妹十人經此一遭還不知道能剩得幾個。
也恰是此時此刻,神人的境地正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祂庇護着一衆弟弟妹妹在火海中左衝右突迴避火龍糾纏的時候,那方纔一起動手的八妹竟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你又何必如此委屈作態,索性與他廝殺一場,當年九黎來勢洶洶,兵多將廣不也是兵敗被殺,今他只一人,沒有幫手,又添年歲尚淺,真動起手來我們兄妹也未必會輸!”
“住嘴,我看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胡言亂語起來了!”
然神人的大聲呵斥非但沒能起到什麼效果,反倒是讓幾個原本沉默的弟弟妹妹們七嘴八舌的勸阻起來:
“大哥你怕什麼,咱原本不就是抱着不成人便成神的心思來的麼,既然他惡尤不要這份助力,那我們投了諸神又有何不可!”
“大哥,你莫要再掛念母親了,她就從來未曾將我等當成是她的血脈,她的眼裡只有人族,只有人才是她的後代子孫,我們只是殘渣,是廢品,是她這位人母的污點,若非是有她引導,何至於從炎黃到大禹我們誠心以待卻從未被任何一個人王所接納!”
“放棄吧大哥,神就是神,人就是人,既然她不允我們成人,那便反了她的,將這惡尤斬了也好叫那眼高於頂的婦人嚐嚐我們這些歲月的苦楚!”
“大哥.”
“大哥.”
七嘴八舌的怨恨之語好似天魔的呢喃一般充斥着神人的腦海,即便是身處險境,祂也不自覺的回憶起前塵往事,從前種種。
祂們確實是女媧血脈沒錯。
但卻是女媧造人過程中的殘次品!
女媧造人的傳說古已有之,但跟大衆流傳的版本不一樣,女媧造人並不是爲了功德,也不是爲了寂寞,更不是天命的引導,她只單純的爲了純化人族的血脈!
在燧人氏之前,甚至到五帝末期,大禹尚未立鼎九州之前,人族一直處於食物鏈的一環,被當做食物的情況從人族誕生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存在,只不過是多少的區別。
而即便是三皇五帝對蠻荒的徹底定代,也不過是讓人族整體從泥潭中脫離了出來,當做了蠻荒霸主,但卻無法避免人仍然被一些貪嘴的凶神惡獸們獵殺吞食。
這種情況直到後世都未曾完全改善,在鬼神絕跡的後世,被野獸獵殺吞食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在後世,人族昌盛,兇禽猛獸反倒被逼進人跡罕至的森林荒野,哪怕類似的例子不在少數,但對於充沛的人族而言,這點兒死傷就好像滄海一粟,哪怕能鬧出點兒新聞來,除了當事人的親屬也不會有太多人掛懷。
三天之後,新的齊聞樂談再度喧囂塵上,人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其他地方。
但蠻荒不同。
或者說伏羲女媧立足之前的蠻荒不一樣。
人族剛剛經燧人氏的手站了起來,在蠻荒中具備了一定的地位,但各類凶神惡獸仍在窺視,僅以燧人氏一人之力哪怕累死也無法完全庇護人族,即便有相好的祥瑞協助,但仍有大量的漏洞供這些凶神們品嚐。
而彼時彼刻的燧人氏,只是人族推選的王者,卻非那個一統蠻荒的人王,實力不濟,導致的在某些場合便只能夠忍氣吞聲,坐視罪魁禍首逍遙物外,幾個同行的倒黴蛋的首級在墳前祭奠根本不能熄滅他的怒火,也讓冤魂無從釋懷。
但這也沒什麼辦法。
如此,人族的境地雖然好轉,但總體而言卻遠不如矇昧的黑暗時代好過。
畢竟,在這之前,礙於人族優質的口感,凶神惡獸們大多都默契的輪流開餐,就跟後世圈養的牧場一樣,在確保牛羊們穩定增長的情況下,偶爾挑些大小牛羊們打打牙祭!
當然,這些凶神們也並非純是好意。
在蠻荒誕生以來,跟人族一樣可口的族羣並非沒有,但都被祂們給吃滅絕了,如今再來一個人族,甚至在繁育方面還比之前的種族們更加強力,哪怕是再愚笨的凶神也知道要改改方法了!
更何況相比於牛羊,祂們完全不需要繁重的伺候跟打理,不用擔心病害跟吃食的短缺,不用神工繁育,純自動壯大的牧場,且在興致來了的時候還能拿來當做聖盃解決一下需要,而哪怕是在這方面也無需顧慮對方的意見,更不需要事後自己清理,至於死活那更是無從談起!
就這麼個全自動,唯一要求僅是讓凶神惡獸們控制下饞蟲的牧場,有誰能不喜歡的?
如此,矇昧以前,人族的生存雖然坎坷,但卻也是走的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年復一年族羣的穩步增長才使得能夠孕育出燧人氏這位開天闢地的始祖!
但也正因爲燧人氏的出現,祂們感受到了威脅,雖然站在最頂層的那批非祥瑞的凶神們暫且還看不起此時的人族,但其他的凶神卻默契的覺得不能再任由人族如此發展下去了。
不然再出一個燧人氏,任誰都受不了!
也正因如此,有了燧人氏的人族總量反倒開始下降,大量的族人在猝不及防間被人吞食,最終化作殘渣滋潤了大地,男女老幼不分年齡段的損傷致使人族的範圍一再縮小。
眼看事情再繼續下去,除了燧人氏跟幾位祥瑞庇護的部族能夠存續之外,其他部族都得滅絕,而甚至前者也得忍受各方不斷的騷擾跟削減,整個人族都在爲此苦惱迫切的尋求一個解決之法!
一個需要英雄的種族是可悲的,但一個沒有英雄的族羣卻是悲哀的!
好在蠻荒人族沒有淪落到悲哀的地步。
一如父親那般,伏羲在人族的萎靡中站了出來,能言善辯,長袖善舞的姿態讓其拉攏了一大批本來不怎麼親善人族的祥瑞,大量交好的神獸的幫忙讓人族的情況得以穩定,而驚世的智慧跟駭人的學習能力讓他仿照祥瑞們給人族普及了第一套修行的法門。
而由此啓發,隨後經伏羲之手出品的修行法跟各類神通法術更是如過江之鯉一般源源不斷。
直接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方式將人族的生存率大幅度提高,當下有人族精銳庇護族人,中有祥瑞護衛一方,上有燧人氏征戰於外,伏羲長袖善舞安撫四方,人族的境地也得到了天翻地覆的好轉。
直到後來炎黃兩代人王來勢洶洶,徹底打破了人神之間的平衡,作爲食物的人族反而佔據了優勢時,這曾經爲人族嘔心瀝血的慈父也轉而變成了一個樂子人!
有危險的時候父親最安全,沒危險的時候父親最危險!
這個在後世玩鬧的話語反而成了伏羲這位二代人王的真實寫照!
當然,單論伏羲對人族的功績確實無可挑剔,但也因此,促使諸神產生了蠻荒斷代的點子。
當然,這事兒還牽扯到了炎帝跟一些隱秘,女媧之腸還無法這麼深入的瞭解到內幕情況。
但也在同一時間,在自家兄長丈夫分化四方的時候,無數人冥思苦想卻沒有結果的繁育之事也在女媧身上有了希望!
女媧摶土造人,以自身血脈爲基造就了一大批全新的人族。
他們非是天地而生,父母而孕的人族,但卻有着人族所擁有的一切,更甚至因爲全過程只有女媧沒有外界的干擾,他們在血脈純正的同時也少了被諸神下黑手的可能。
如此,新生的人族雖然沒了血脈覺醒的種種可能,但卻更加的智慧靈動,輔以伏羲專門爲了人族開發的各種法術跟各種精英的全行業的補全才有了後來的崛起!
而也是同時避免了一些意志薄弱者在非人的血脈覺醒後,被那些源頭忽悠着反倒過來迫害人族的可能。
雖有弊端,但好處更大,且經此女媧的造就,以及婚姻的結合,外部壓力的減小,人族在伏羲女媧時代便開始了迅猛的膨脹,甚至在伏羲尚未封王之前便恢復了燧人氏之前的成果,甚至猶有過之!
而也正因爲人族的膨脹催生出了炎帝這位刀耕火種,品嚐百草的人王,也正是從燧人氏到炎帝,四個大佬分列一方開疆拓土的兇猛姿態,讓畏懼的諸神不得不將蠻荒切割開來,以避免再一位王者的誕生,以及人族的復仇跟清算。
雖然這一切只是拖延之計,但確實起到了效果,而炎黃九黎的混戰,以及共工的作亂在報復蠻荒的同時也傷到了人族的根本,以至三皇五帝代代英雄層出不窮,也沒能完成人族的復仇。
而女媧之腸,便是女媧造人過程中的失敗品。
原本不滿足數量上的增加,想要在質量上用些功夫的女媧沒能想到,這些由自己臟腑孕育而來的新生兒卻並非人族,反倒是在一降生便具備了神聖的某種特徵。
而後其對於生育的崇拜,以及驕奢淫逸,不顧一切的放縱姿態雖然短時間內膨脹了數量,但繁育出來的卻都是些魔怔人。
怎麼說呢,用魅魔來形容女媧之腸甚至都是對這幾位的一種褻瀆。
愛生,還能生,生下來的三五年就成熟,轉而立馬投入到這場壯大血脈的大混操中。
哪怕暴君如隋煬帝,都有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的基本底線,而這幾個全無顧慮的玩意兒,以及他們那羣肆無忌憚的子孫對女媧剛剛定下的婚姻,倫常是一種毀滅性的破壞。
如此,幾人被女媧除去了人籍驅於荒野,再不復回。
而後續的人王哪怕是對陰陽調和頗有鑽研的軒轅,以及愛好廣泛對毛茸茸的小動物都能接受得來的大禹都對這些玩意兒敬謝不敏!
這也造成了,女媧之腸們雖然實力不弱,且兄妹連心在蠻荒也沒多少值得畏懼的,但卻心心念唸的想要回歸人族的執念。
三皇五帝的落幕使得幾人從失望陷入到絕望(人王陣營太強,擠不進去還捱了不止一頓毒打,看在女媧的面上沒有斬盡殺絕),但少尤的崛起又重燃了祂們心中的希望之火!
苦心鑽研,當確認了兄妹們的小秘密沒人泄露(女媧抹去了黑歷史),而後便興沖沖的來找張珂投效!
但誰曾想一着不慎竟成了現在的這個結果。
理解麼?
不理解!
不服氣!
自認爲從沒做錯什麼的女媧之腸們無法理解被深愛的母親驅出部落,開除人籍,也無法理解歷代人王像嫌惡蒼蠅蚊子一樣對祂們頻頻驅趕,而直至如今,你一個惡名傳遍了整個蠻荒,被諸神抵制的九黎餘孽居然還能嫌棄祂們。
大哥好心哀求並非心中能夠理解,祂只是單純的想抓住這個希望。
畢竟以祂們那個沒什麼血緣關係的父親的道理來說,天下之數最大莫過於九,三皇五帝已燃盡了人族的氣運,而這自復仇跟怨恨中崛起的少尤要麼不成,成則也是人族的終末!
至他之後,再無人王,而倘若得不到張珂的應許,祂們耿耿於懷的執念也再無消解的可能。
如此大哥才低聲下氣,才苦苦哀求,但如今火海不絕,兄妹勸說的聲音恍若天魔的竊笑一般抓人心肺,走馬燈似的回味到曾經無數歲月所經歷的苦楚,剎那間大哥的雙眼變得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