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大遼纔是正統噠!(二合一加)
張珂並不是瞧不起牛鬼蛇神,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當然,僅限於多元九州的諸多世界。
九州跟上古並不包含在內。
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更何況這兩片天地存續了無數歲月,荒野之中能孕育出什麼奇怪的玩意兒張珂都不意外,更何況,九州的先人們不管是人族也好,兇獸祥瑞也罷,都有隨地亂扔的“壞習慣”,說不準哪個就走了大運,得到了某某的傳承,然後一朝頓開金鎖走蛟龍。
某猴子的例子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是孤例。
但這大宋天地嘛.人間連一尊在世羅漢都湊不出來,還得靠從靈山搖人,這片天地的水深可想而知。
相較於有着佛門跟天庭,甚至是那些王朝國運爲背景的地祇,牛鬼蛇神們無疑是最好拿捏的軟柿子。
耶律賢的擔心完全沒必要。
當然,對於張珂來說隨意蹂躪的玩意兒,但對於凡俗而言卻是需要賭上諸多士卒百姓性命才能夠達成的壯舉,有些顧慮並不奇怪。
張珂繼續道:
“耶律賢,我此前在生死簿上查過你,若是沒有逆天改命之舉的話,你確爲遼國一代中興之主,爲遼國興盛奠定了基礎,但此生只活了34歲.”
歲字剛出口。
忽然,前一刻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間被陰雲籠罩,雷霆炸響,道道水桶粗細的雷電從高空中劈落,直衝張珂的頭頂。
然而還沒等到雷電跟張珂接觸。
遠方傳來了一道吸力,這些密集的雷電頓時拐了個彎兒,跨越了數十里的距離劈在了一座山峰之上,而那裡正是蒼玉所在。
見狀,張珂也不奇怪。
蒼玉雖然不是那些志怪故事裡擁有自我意識的法寶,但卻並不缺少寶物應當具備的靈性,自動護主而已,不足爲奇。
而至於自我意識這玩意兒,如果能自己誕生的話那倒好了,倘若不是經過特殊煉製的話,正常的法寶,乃至於更上層的,遍佈虛空只此唯一的概念之物,也等閒不會誕生自主意識。
此番倒是張珂大意了。
一時不察,他忘了自己現在已經不在末法將臨,天地不顯的世界,在這大宋天地,雖然法理已然傾頹,但仍勤勉的執行着自身的職責。
而張珂說說功績也就算了,透露一位帝王的生死,簡直就是在閻王頭頂跳舞,天地不找他麻煩找誰麻煩?
只是,張珂的根本終究不在這邊兒的天地,這也導致天地沒辦法用五弊三缺,削運改命的法子來對付他,只能運用最粗暴的手段,但天雷.就算不被蒼玉引走,真落在張珂的身上,也就頂多破點兒皮。
但對張珂而言,無關痛癢的小事兒,在大遼君臣的眼中卻震撼的無以復加,尤其是當風雲變幻,煌煌天威引導着天上雷霆如汪洋般傾倒的時候耶律賢的心境就已經亂了。
雖然他知道,這只是對方用來談判的一種手段。
但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自己的壽命得到了天地的間接見證。
自己,居然只能活34歲?
那豈不是說他已經沒幾年活頭了?
這怎麼可能
下一瞬,耶律賢擡起頭,用通紅的雙目緊盯着張珂。
既然能說出這話,那對方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手中絕對有着延長壽命的辦法,但轉念一想,把希望寄託於神靈未免有點兒不靠譜。
要知道,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們無不在身衰體弱的時候,爲求長生而不稀國力,但歷史記載裡,能延壽的帝王爲數寥寥,甚至於那雄才偉略的秦皇漢武,唐宗也沒能活到古稀之年。
可這幾位,都是存在於鬼神肆虐昂的過去,在世的仙神無數,連他們那會兒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靠這位能達到?
但耶律賢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畢竟,先前供奉的神佛,未必沒有看不出他壽命的存在,但直到現在也沒一個人跟他提起過。
或許,祂們想等自己壽命終結前,瀕臨死亡時更好拿捏,或許乾脆就沒這個想法,畢竟皇帝嘛,這個死了換一個就是,說不準接替的下一位還能更聽話。
這位佑靈王或許沒那麼大本事幫自己延長壽命,但就目前來說對方給自己的希望無疑是最大的。
“請上神救命!”
“請上神救一救我們陛下!”
“我遼國不能沒有陛下啊!”
耶律賢還暫時沒有什麼反應,另一邊兒,一直探着耳朵的文臣武將們此刻紛紛大禮參拜,哭訴成一團。
耶律賢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心中激盪的情緒稍微得到了控制,眉頭一皺,目光環視——你們這羣濃眉大眼的傢伙,狗屁的想給朕延壽,分明是爲自己着想。
“方法倒有,就看遼皇願不願意用了!”
“不論多艱難,小王願意一試!”
張珂的突然開口讓耶律賢本來已經到了嘴邊兒的話給嚥了下去,他原本還想着找個私密的地方,私下裡商量的,但沒想到.沒辦法,看來只能讓這些反賊逆臣們一起竊聽了。
“臣願意爲陛下試藥!”
“臣也願意,雖千死,亦無悔!”
耶律賢礙於張珂,沒第一時間開口斥責,這個讓大臣們紛紛感覺找到了機會。
雖然哪怕被斥責了,他們也不會終止,照樣會開口表忠心
畢竟這可是延長壽命,甚至於長生啊!
有誰不想多活幾年,多享受享受這花花世界的?
至於帝王威嚴只有臣民百姓當你是皇帝的時候你纔是皇帝,不然,哪怕有國運護身又如何?還不是凡人一個?更何況,他們又沒有多過分,只是幫自家陛下試藥而已。
這滿腔忠心,陛下又有什麼理由找他們的麻煩?
“試藥?不用我的方法不需要鉛汞丹藥,也不需要開壇做法,甚至從某種層面上而言,我能起到的也無非是輔助作用,最終還是看你們這些君臣能做到什麼地步!”
迎着一衆困惑的眼神,張珂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人壽命有窮盡,說到底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肉身魂魄,凡俗之人無法汲取靈機強壯肉身,等到壽命到了,或是一場病痛就會立刻魂歸地府。王侯將相更是如此,雖然得到了國運的庇佑,鬼神無法侵犯,但也相應的被堵上了成仙了道的大門,其實上古時不是這樣的,不過這原因說來話長,真要詳細說,沒個三天三夜說不完。”
“另一個是因爲天地的限制。這片天地,註定了哪怕最健康長壽的凡人,也沒辦法衝破百二十歲的限制。不論什麼丹藥,武學也只是提升根本,讓人更接近這個極限罷了。”
“想要延壽,乃至長生,難如登天,但也不是必然。至少以我爲參照,我得神位於大唐高宗年間,當時得唐皇英明,將士用命,鬼神輔佐,我泱泱大唐,自敦煌而起,攻破西突厥,吐蕃,中土,乃至極西的大秦國,讓天地重歸一統。”
“而我大唐國運也因此蓬勃旺盛到了一個極限,得到了九州本土的接引,整個大唐國土,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都被接引到了九州所在的本土天地。”
“在那邊兒,雖然還是難以原本的壽數,但壽命卻得到了極大的延長,說是長生也沒什麼問題。”
沒改變原本的壽數,卻得以長生?
這話你聽着不矛盾嗎?
耶律賢跟衆多王公貴族神色古怪的看着張珂,但見到張珂仍有話要說,他們也沒隨意開口打斷。
“聽說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嗎?”
“這話雖然說的不假,但經過太多人口傳述,卻被改變了原本的意思。雖然,對於天庭而言,天庭一天確是人間要度過一年,這個意思不假。但這話原本的天指的是九州。”
“換句話來說,九州的時間計算跟這邊兒不同。以這邊兒的三百六十五歲爲一年,哪怕你耶律賢只剩下了六年不到的壽命,在那邊兒也能活兩千多年,這不算長生,什麼叫長生?”
張珂對於這方面,還是十分清楚的。
他雖然沒能親身前往九州本土,但關於九州的一些基本信息,在遊戲商店就有買,不算廉價,但也沒多貴。一百玉髓就能買一本厚重的九州指南,而其中除了龐大的基礎知識之外,還有一些奇聞異事。
就好比,某個隱退的大官兒,聽說千年人蔘能讓人延年益壽,就派去山裡尋找人蔘,結果人一批批的人去了,卻沒一個回來的。
此事愈演愈烈,最後被道門子弟察覺,到山上看了一遭才發現。
人蔘確有其事,但早已經長成了人蔘精,一見到活人早就順着地脈遁走不見,而那些沒回來的人也自然是死了,死在周遭的精怪手中,只不過死去的屍骨卻被埋在了人蔘精所在的周邊
九州的時光流逝,只不過是其中最基礎的信息。
日月輪轉不變,四季更替不改,但卻以三百六十五這周天星斗的數字作爲一年始終。
而這都已經算是被削弱了許多了,畢竟九州終歸是上古分離出來的一部分。要知道,上古人族的一歲可比這個更爲誇張,不然三皇五帝,也沒辦法在位短短几十年,歷經八代人王,就把人族從螻蟻擡高到了萬物生靈之長的地位
耶律賢聽到張珂的話眼前一亮,但轉瞬間就黯淡下來。
雖然他不知道張珂所說的那位唐高宗經歷了多長歲月,才讓大唐平推整個天地,但想來應該不是區區六年就能做到的。
而別看如今的遼國國土龐大,西邊甚至佔據了小半個西域,但從西域到大秦還有上萬裡之遙,不等步卒打過去,他就得沒。
所以說,辦法是個好辦法,但自己這短命的似乎用不上?
或許能爲兒子鋪墊一番,但自己用不上啊!!!
“不知上神可有別的方法?不求長生,哪怕活個知天命的年紀也行。”
耶律賢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張珂:“若是參照唐高宗,小王恐見不到我遼國一統天下的那天!”
“這就靠遼皇你了!”
“需知,我的辦法,是建立在你爲九州正統的前提下的,更何況我爲天庭之神。哪怕我有延長壽命的法子,也沒辦法用到你身上啊!”
張珂感慨的說道。
耶律賢不由得看向他。
說了這麼多,終究還是轉回來了。
也是。
如果這位不圖點兒什麼,就這麼隨意的把延壽,長生的法門給他扔下,那耶律賢反倒是不敢用了。
正是因爲限制,正因爲有所圖謀,才能贏取自己的信任。
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思考,耶律賢就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
相較於長生;佛門,薩滿,乃至於那些牛鬼蛇神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畢竟只有他們消亡,才能惠利自己,而當下的情況,比起最開始直接就要讓自己推翻原有的秩序可要好太多了。
不提百姓如何想的,至少自己身後的這些王侯將相們,如今跟他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爲了去九州,爲了長生,這些傢伙可比自己狠辣多了!
而百姓那邊兒也沒多大的困難,畢竟,遼國雖然以正統自居,也歷經幾代變得比漢人還像漢人,但細微處終歸還帶着從前的影子。
就好比百姓,說好聽點兒叫百姓,但拋開外層的金玉,實則他們不過是皇帝跟王公貴族旗下的奴隸罷了,一羣奴隸連自己都是主人的所有物,要什麼自主權?
幾乎就在瞬間,耶律賢下了決定,隨後轉過身面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讓薩滿不,立馬去給朕找一羣道士來,朕要他們推算良辰吉時。另外丞相率百官准備祭祀天地的章程,具體的條款你們若是不知曉的那就去北漢,宋國抓些禮部官員來,不管你們是偷搶還是發動戰爭,朕只只要結果!
時間越快越好,趕在最近的良辰吉時,畢竟朕的時日不多,而你們在場的諸位之中,也不乏有比朕更短命的吧?”
說着耶律賢的目光看向了幾個眉發皆白,顫顫巍巍的老臣。
被這目光一掃,幾乎瞬間所有的文臣武將都是一抖,這一瞬,他們那個英明神武的皇帝似乎又回來了!
“遵命!”
就像是耶律賢所說的那樣,這次,不光是皇帝的命令,他們同樣還是爲了自己,爲了大遼能夠升入九州本土,讓自己也能夠長生。
所以,遼國朝廷的運轉速度遠超以往,如同一個精密的儀器一般,齒輪上下緊緊咬合在一起。
天還沒黑,一道道政令就被頒佈下達,甚至倉促之間,還湊夠了足以讓數萬大軍消耗數月之久的糧草。這其中自然是王公貴族們下了死力,把自家的部分存貨都拿出來了,甚至還商談了一些商人借來了一些。
而十萬裝備齊全,全身煞氣凌然的禁軍,便趁夜南下,前往北漢跟南邊兒的大宋。
北漢倒好,因爲宋朝的南征北戰,如今懼怕被滅亡的北漢正在靠攏,靠遼國庇護的北漢,只是借調幾個禮部官員,想來沒什麼困難。
倒是南邊兒的宋朝,有些棘手。
畢竟,如今五代亂世剛剛結束,宋朝雖然經歷了杯酒釋兵權的可笑事情,但那羣跟宋太祖開疆拓土的猛將以及他們麾下的精銳士卒卻仍然在世,宋朝還是有幾分戰力的,想從大宋君臣手裡要些禮官,還要經過一番波折,但也不會太多。
趙光義還沒坐穩自己的皇位,想來也不願意輕起戰端。
禁軍前往,也只是預備更壞的情況發生,順帶震懾。
但哪怕預備,遼國君臣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在路上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兵卒匯聚,當然也不會太多,畢竟在同一時間,西征的命令也一同下達,在數十位將領跟千餘兵卒的帶領下一同前往遼國最西邊的邊境。
窮兵黷武?
不,用窮兵黷武來形容都太委婉了,現在的遼國君臣距離瘋狂也只差一步之遙。
與此同時,各種擡高漢人的政策也被一起傳達,最經典的一條,成年男女,必須跟漢人男女婚配,遼遼跟漢漢一旦被發現那就立刻貶斥爲奴!
而新婚的家庭,生育的子嗣都會有金銀,土地,牲畜,甚至奴僕的獎勵,生的越多,獎勵越多。至於獎勵的部分肯定不是從遼國國庫裡出,反正都決定背棄佛門了,那不如索性得罪到底。
西去的兵卒,除了西征的目的之外,還要負責搜刮寺廟無法證明正規來路的財產,這些部分差不多能夠維持幾年的,日後的事情再由西征來彌補.
擴張國土的政令還沒見到效果,倒是讓原本就生活環境相對不錯的漢人,更是享受到了遠比宋朝更加優渥的待遇,甚至這消息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南方傳遞,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北漢跟宋朝境內,到時候那駐紮在邊關的十萬禁軍恰好能派上用場。
做事兒做絕嘛。
遼漢皇帝,哪能比得上漢遼皇帝更能彰顯九州的正統地位!
做完這一切之後,耶律賢也想邀請張珂到王都內再詳細的聊聊,順便看看這位的喜好,讓祂見識一下遼國的風土人情,但卻被張珂拒絕了。
真沒什麼好聊的,只要耶律賢順順利利的祭祀天地,那自己跟張道人的任務就相當於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不過是查漏補缺。
有這時間,跟耶律賢聊天,張珂不如把遼國境內的權柄全收入囊中,如此他也能恢復神位,來更好的應對正在來找自己麻煩路上的菩薩。
但說出口時,張珂還是稍微修改了一下:“遼皇無需擔憂,無論我走多遠,要回臨潢府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況且,你的大軍既要南下,又要西征,分身乏術,我此去正好幫你清掃一遍遼國內的牛鬼蛇神,爲你祭天掃清障礙!”
“那,勞煩上神了!”
“等你祭祀天地之後,我便會去地府爲你延壽,雖然不會太多,但一紀,也應該足夠你用的了!”
畢竟現在的西方,除了鬼神方面還有點兒看頭之外,凡俗層面的力量真不堪一擊。
成吉思汗都能拿高貴西方老爺策馬揚鞭,沒道理現在兵強馬壯的遼國做不到,而至於西方的鬼神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等到祭祀天地之後,南邊兒的道門自然會在天庭的指引下分出一批來到遼國,而天神地祇也會紛紛下界幫忙,雖然沒辦法像上古那樣直接參戰,但也能把雙方的鬼神因素剔除,讓凡俗兵卒安心施展。
耶律賢聞言,也只能點點頭,放任張珂跟他麾下的地祇大軍東去。
目送着那龐大的陣容,以近乎騰飛的速度在遠方的天邊化作一片黑影,耶律賢輕嘆了一口氣。
只希望此次決斷沒錯,能在這位佑靈王的引導下,順利飛昇九州本土。
不然的話,這被他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興盛起來的大遼,就得再度回到先前外困內亂的境地,甚至還要遠遠不如,如此生前生後名他都沒了,還得被人扣上暴君的帽子,也太虧了!
日月飛逝。
張珂離開臨潢府之後,東征的道路倒是相當順暢,並沒有再遇上什麼值得被提及的阻礙。
而耶律賢那邊兒也是相當順暢。
如他所想的那樣,北漢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甚至在遼國使者到達說清意圖之後,立馬把自家的禮部官員打包送給了使者。
倒是在宋朝那邊兒,受到了一些阻礙。
使者進入了宋土,但在宋遼邊關,雙方的大軍卻開始了漫長的對峙。
幾日後,在東京汴梁——相當富貴華麗的宋朝皇宮內。
剛剛坐上皇位不久的趙光義,在得知遼國陳兵邊境震怒的同時,也選擇接見了遼國使者。
正如遼國君臣所想的那樣,皇位未穩的趙光義也沒準備在這麼早就收復燕雲十六州,而面對遼國幾乎踩在臉上的挑釁,他也只能強忍下來。
而在被檢查了一番,確認沒帶什麼武器之後,使者也被放進了殿內。
肆無忌憚的使者,擡起頭來打量着坐在上首皇位上的趙光義,倒也不像傳聞裡那樣,長得獐頭鼠目,反而是相當英武的一個漢子,而那身皇袍披在身上,更是有幾分貴氣,但跟他們的皇帝相比,就差太多了,各方各面上都差。
而看到他的目光,大殿內的文臣武將紛紛怒目而視。
“大膽,小小遼使竟敢直視我大宋皇帝!”
“嗤,小小?大宋?此行過後,你們不過是一羣竊賊罷了,兩代皇帝都是偷搶起家,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此行過後,這炎黃正統自然由我遼國一肩挑之!”
收回了目光,使者看都沒看那出言呵斥的文官自顧自的說道。
“口出狂言!”
“笑死我了,一羣蠻夷之輩也敢說挑起我炎黃正統?真是笑掉大牙!”
“不怕告訴你,你們.不,應該說我,天庭已經派出了上神降臨人間前往我遼國臨潢府撥亂反正,如今我遼國正在準備祭祀天地的禮儀,等到禮成,我遼國自然會成爲九州正統,不管你們廢什麼話,皇天后土自會承認!”
遼使在來路上,也是惡補了一番知識的。
至少,在這宋朝皇宮裡邊兒該說什麼,他就準備了好幾套說辭。
現在至不過是選了最直白的那一套而已,因爲他發現,這大宋外邊兒雖然仍有幾分鐵血之氣,但這皇宮裡,卻已經爛了,一個個能征善戰的勇士像是老鼠一樣畏畏縮縮,文官們倒是俊秀倜儻的,可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
又或者說,僅憑文治就能強盛國運?
別說笑話了。
“此次我皇派我前來,只是爲了問你們宋朝借幾個禮官,去主持祭天地的典禮,爲此我皇願意簽訂十年休戰的契約。不過選擇權在你們,反正北漢那邊兒整個兒禮部都被打包了,也不缺你們這幾個人手.大宋皇帝,你也不想因爲幾個禮官就讓大宋陷入戰火,百姓流離失所吧?”
後邊兒的話,使者雖然仍舊在說,但這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甚至上邊兒的皇帝都已經無心聽講了。
他們滿腦子的都是疑惑,甚至不乏有人絕對自己今天沒睡醒。
他們聽到了什麼。
天庭派神前往遼國?
這不合理啊!
天庭如果有事,那不該是欽天監早早察覺嗎?再不濟,天下道門也應該有點反應纔對,怎麼他們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沒收到,反倒是遼國這麼大的動靜?
可看遼使臉上倨傲的神色,卻又不像是假的。
無法理解,不可理喻.
文武百官們滿腦子的漿糊,而皇帝的擔心更甚。
???
這大宋民間早就有了燭影斧聲的傳聞,雖然事實並不像傳聞所說的那麼離譜,但他皇位是搶了侄子的這件事倒不是假的,本來經過這段時間各種輕徭薄賦還有伐山破廟的舉動,這影響已經逐漸變的微弱下來,他甚至都準備再等兩年就率兵把那幾個割據一方的傢伙平定了。
結果誰能想到這時候遼國出了幺蛾子?
真要被遼國祭祀天地,又得到了皇天后土的認定,那把自己這個大宋皇帝又置於何等地位?天下人怎麼看他?這皇位他還能坐得穩?
關鍵是憑什麼啊?
他自問每年的祭祀從未短缺,自己自從登基以來也一直兢兢業業,怎麼就落到了被天地拋棄的地步?
一時之間,皇帝有點兒懷疑自己。
但畢竟是從血與火中走來的帝王,很快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認真思考起這件事來。
首先人肯定是不能不派的!
畢竟北漢雖小,但也五臟俱全,那邊兒的禮部官員雖然能力或許不那麼完善,但在禮儀這種基礎職能上,宋朝的禮部官員們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拒絕遼使,更像是作繭自縛。
不如派幾個人去,既能得到一份兒契約來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也能順帶探聽一下遼國的情況。
但,雖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跟大宋更有利,可看着下邊兒這個眼高於頂的使者,他還是恨得牙癢癢。
可最終,遼使還是完好無缺的退出了皇宮,並且還帶着幾個宋朝的禮官。
等出了皇城之後,他就快馬加鞭,不惜讓隨行的法師用上一些竭澤而漁的法術,也要加快速度,趕在良辰吉時之前趕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如此,倒是苦了隨行的禮官,一個個養尊處優的文官,哪兒經過這遭遇,上吐下瀉都是平常,可惜那些可惡的遼人根本不管他們的要求,仍舊一股腦兒的奪路狂奔
正當遼國的祭天大典正在如火如荼的準備,並且即將召開的時候。
遠在另一片天地。
天穹之上,雲霧繚繞處,有一座巨大的門戶聳立着,上方的牌匾上用金漆書寫着三個大字——南天門。
下方門柱的兩側站着爲數衆多,身披鎧甲,體冒光華的神將正如同標槍一般站着。
而在他們面前不遠處,一位頭生肉鬢,腳踏金蓮的菩薩,正焦急的等在門外,眼神時不時的掃向門內。
這位,正是被佛祖派來,處理首尾的金剛藏菩薩。
雖然佛門也在天庭有一部分股份,但原始股跟分紅還是有着本質性的區別的。
就好比佛祖親自來的話,肯定會有一些禮遇,甚至那幾位大名鼎鼎的菩薩,也會有些特殊待遇,但金剛藏,雖然也貴爲菩薩,但祂卻跟天庭沒什麼實質性的牽扯,自然也只能等在這南天門外,等待天兵傳達消息。
往常相當迅速的傳達,在現在卻如同度日如年一般,十分難熬。
最關鍵的是,九州天地內部的時間雖然是統一的,但天庭的日升月落卻按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範疇嚴格執行。一次日月輪轉,地上就是三百六十五個寒暑。
自己等待這麼一會兒,那大宋天地說不準都幾個月過去了。
也不知道,那邊兒,被那惡神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好在,天庭還沒有後世那麼難等,只是短短一會兒,就見到南天門內,有一道金光正在疾馳而來,落在雲端,光芒散去,露出了一個面容和善,身着白袍的小老頭。
“見過太白金星!”
見到來人,金剛藏菩薩心中微微驚訝,但面上卻已經微微躬身行禮。
“金剛藏菩薩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小老頭微笑着還了一禮,接着上前親切的引着菩薩往門裡走,邊走邊說道:“菩薩來意下邊兒已經通告了,但可惜今日陛下事務繁忙。
許多事情都集中在了今日一起處理,諸位天官正爲政務而撓頭,朝會可能會推遲一些時辰才能結束,可能要菩薩在殿外多等一會兒了!”
聞言,金剛藏菩薩有些控制不住的瞪大了雙眼。
這麼巧?
真的嗎?我不信!
這天庭的朝會,向來按時按點兒,推遲提早那都是老黃曆了,是在九州未定的歲月裡,但那會兒也是偶爾纔會出現這等情況,怎麼貧僧今天一來,就突然又推遲了?
不會,你們上下串通一氣,來矇騙貧僧吧?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今日仍然是八千加,我就問誰還能說我短小,哼,求票,理直氣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