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人一劍破三百甲,江中浮沉有惡鬼來【求月票】
雨水越下越大,每一粒從天而降的雨珠,打在蘆葦蕩之間,讓每一根蘆葦,左右搖擺着身姿。
雨幕交織,迷濛着江岸上的霧氣,讓眼前的畫面變得十分的模糊,但對於修行者而言,眼睛從來不是唯一觀察事物的工具。
元神掃蕩而過,濃霧之中走出的身影便再也無所遁形。
白衣少年腰間挎劍匣與長刀,揹負着一個死氣縈繞的耄耋老者。
從營帳中一躍而出,釋放出先天靈氣交織氣血於周身的魁梧大漢,極力瞪大眼眸,似乎要將元蒙草原勇士的狂戾給展現的淋漓盡致。
“敵襲!”
吼聲讓整片軍營躁動起來。
哪怕來者只是一個揹着老人的少年,這有着六境修爲的大漢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大都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趙黃庭挑戰元蒙皇帝的確很壯烈,可是,能夠有資格觀摩和知道這場挑戰,也唯有站在修行領域最高的那一撮人。
盾甲之後的元蒙士兵也立即被洞穿了頭顱,沒了性命。
或許,這便是鑄劍師與劍器之間的默契。
而安樂於炸起的一朵朵血花中,馭劍燕歸巢,手握滴血的金刀定風波,身形挪動,撞碎一粒粒冰雨,衝向這支元蒙軍隊中唯一的六境!
……
若是八境修行者在此,三百甲撐不過片刻時間就會被殺個乾淨,若是九境,三百甲一瞬就潰。
趙黃庭笑道。
古妖五禽之虎式異象!
氣血似在周身,交織形成了一頭斑斕妖虎!
整個人化作一頭狂奔的血色妖虎,悍然撞入了堆疊出重盾的三百軍卒之中。
氣血崩散開來,重盾堆疊成的高牆深深凹陷下去,但是因爲力量的互相堆疊,卻又扛住了安樂的第一波衝撞。
不過,很快,他便睜開了眼,眉頭微微蹙起。
“那是葉龍升、種師極他們挑起戰爭,爲你打掩護,防止元蒙帝國的水師來抓捕你。”
軍隊的作戰方式與普通修行者不同,重盾後面是一杆杆長矛,像是戰車一般不斷的往前推進!
咚!
安樂悍然撞在其上。
燕歸巢呼嘯歸來,安樂握住劍,擡起手點在了眉心。
蘆葦蕩中,倏地有氣浪弛掠而過,惹得蘆葦紛紛往兩側彎曲腰桿,難以再直起。
元蒙帝國三百甲,分崩離析,皆是被屠戮一空。
遠處,氣血狼煙洶涌,有恐怖的強者在交鋒,哪怕隔着很遠,都能聆聽到江風中裹挾着的飄蕩的戰鼓擂動聲。
眼神是有重量的,但數百雙眼眸同時投射目光落下,哪怕是修行者,在這般衝擊下,亦是會心神動盪。
因爲雨天於他而言,等於多了無數柄劍。
軍勢交疊下,修行者會被壓制,很多修行者都不願直面大軍,那便是因爲軍陣,軍勢這等軍隊特有的力量影響下,修行者能發揮的實力有限,此消彼長,就很容易被軍隊給拖死!
“拉開三十步,盾後藏矛,擲矛以殺!”
“獵鷹榜?”
……
百人成軍,三百甲所形成的軍勢,所帶動起的軍陣,在一位六境統領的帶領下,完全不弱於一位七境修行者的戰力。
時間都宛若在一箭之下靜止了似的,一顆顆雨珠盡數被洞穿,被刺破。
……
兩位八境修行者,陰沉着臉一步一步走過屍體羣。
噗噗噗!
雨落,劍落,頭落。
霎時,周圍的軍卒,再度炸起一朵朵血花,一顆顆頭顱落地。
安樂開始奔走,丹田之中先天靈氣一震,與體內氣血交融,氣息節節攀升。
但是,理智還是很快戰勝了這份衝動。
倒是三日前,從元蒙皇帝身上搞來了一縷流金歲月氣,到現在安樂都未曾觀摩。
被安樂鑿穿的軍隊瞬間變換軍陣,化作大圈將安樂給包圍了起來。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哪怕重新聚起的軍陣,也因爲人數的減少,而越發的沒有壓力。
可惜,沒有流金歲月氣。
方是讓他能夠輕鬆入江。
砸在燕歸巢上,霎時有燕啼撕裂!
這是安樂第一次使用燕歸巢,這柄一品極的劍,頗爲寬大,看上去很沉重,可在安樂手中,卻輕如鴻毛,如臂指使。
燕歸巢響起劍吟,劍鋒上帶起一連串的血珠,潰敗的軍陣,再未曾重新凝聚起軍勢的過程中,安樂的壓力就非常小,殺起人來也就非常快。
直接將對方的武器給斬去,順便將脖子也劃開了傷口,鮮血簌簌鋪灑而出,安樂再補上一刀,直接了卻對方性命。
“往昔我們元蒙帝國的天才們沒有資格爭聖山山主之位,可如今不一樣了,隨着陛下煉化中土龍脈,如今聖山第七山將開,我們元蒙帝國的獵鷹榜天才們,也終於有機會去爭一爭這第七山山主之位。”
雨珠落下,被安樂的氣機一蕩,遂又炸開,一人獨面三百甲,後撤一步,五指一拳握拳砸出。
小聖榜他都尚未登頂,這獵鷹榜自然沒有太多興趣去關注。
可是,那安樂……揹着累贅不說,還直接破了三百甲。
他踏步進入了船艙之內,疑惑看向了趙黃庭。
至於第六境,根本不需要第六山主去攔,儘管第六境與第五境之間的跨度很大,是修行境界中的一個分水嶺。
鮮血交織,蜿蜒流淌,近乎成了小河一般。
會明白,人與人之間,是真的有大不同。
安樂點了點頭,倒是並未太過在意。
不過,天穹之上,暴雨席捲之間。
那時候,趙黃庭燃起了涅槃,修爲攀升到極致,幾乎踏足十境,自然過江輕輕鬆鬆。
趙黃庭喘了口氣,輕聲道。
哪怕安樂所暴露的位置,以及點燃了氣血狼煙,各方大軍都來不及支援,只有零散在各地的元蒙帝國的修行者在飛速的趕赴而去。
安樂面色不變,一腳重重踩踏在最近的一面精鐵澆築的盾甲上,手中的燕歸巢遞出,瞬間着厚重的盾甲宛若豆腐般被刺穿。
可以看到那湍急洶涌的江上,有一葉小舟,破開了不斷拍打來的巨浪,朝着江對岸駛去。
兩尊五境的副統領,在那位彎弓的六境統領目光示意下,飛速殺出。
這讓他心頭愈發的籠罩上了陰霾與不安。
帶着安樂,速度都極快。
心劍劍意擴散,屈指往身前一叩,宛若平靜湖面般的漣漪擴散,一滴滴懸空的雨珠內部,彷彿一瞬而已,便生出了微不可查的劍氣。
那位彎弓的六境駭然色變。
一些八境和七境的元蒙帝國修行者,第六山主就攔不住了。
那六境大漢則是腰間挎刀,隨手取過一柄玄鐵大弓,架起一根墨黑色的箭矢,遙遙對準那衝陣的少年。
否則的話,在此地氣血狼煙升起的時候,元蒙帝國駐紮的強者應該都趕赴而來。
在那小舟上,他們看到了一位拄劍的白衣,白衣染血,迎着江風,平靜的看着他們。
但是,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這分水嶺形同虛設。
天地萬物劍氣近。
元神端坐心劍之上,坐忘霞光高達百丈!
七彩色的霞光掃蕩而出。
每一滴雨,俱是劍。
因爲擔心觀摩流金歲月氣,惹來波動,會被元蒙帝國的九境強者所捕捉蹤跡。
趙黃庭先前北上過江,就踩一柄射牛鬥,直接破浪而過。
不過,在安樂殺人的間隙,他眼眸一凝,找準了機會,箭矢立刻射出。
安樂身上氣血蒸騰,讓雨水與江水紛紛蒸爲水汽。
諸多修行者互相對視,眼眸中俱是有着深深的震撼,忽然,他們紛紛掠動身軀,落在了江畔。
最後,止步在了一具雙腿跪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前,那無頭屍體不是別人,正是這支三百人駐紮小隊的統領。
“劍氣近。”
“拖到他氣血耗盡,心神枯竭,再給他玩個三百矛穿心的好戲!”
但是,眼前的少年不過五境,獨面三百甲,在他看來,確實是猖狂。
燕歸巢御劍弛掠,被安樂輕輕砸叩,頓時有音波炸開,音律五殺在心神操控下,直接將一位五境副統領的半邊身子給炸的血肉模糊。
會感受到真正的天賦上的碾壓。
獵鷹榜,那是元蒙帝國在草原上馳騁的時候,便一直高掛的榜單。
他特孃的是看花眼了嗎?坐忘霞光達百丈?!
而下一刻發生的畫面,更是讓他瞳孔緊縮,渾身泛寒!
當安樂釋放氣機,衝陣殺敵的時候,一股股強橫至極的元神,瞬間掃蕩而來。
趙黃庭輕聲說道。
剛剛面對元蒙軍營三百甲,安樂在開戰前先提取了一波歲月氣,得歲月氣三十縷。
圍攏在安樂周遭的數十位二三境的軍卒,皆是被化劍的雨珠,給斬去了頭顱,一顆顆頭顱,宛若被掰開的大白菜,砸在地上。
也是元蒙帝國修行者們,逐漸看不起大趙、西樑和大理國的原因。
安樂屈指,心神交織,面色古井無波,無喜無悲。
少年頭頂上空,有白色氣機所化的天龍在盤踞着,嘶吼着。
劍光如頭出淵的蛟龍,鑿穿了重盾豎起的防禦陣型,撕開了巨大的豁口!
這艘不算很大的舟船,是從那營帳中尋到的唯一一艘船。
每一滴雨,便是一柄劍。
以五境殺五境,如此輕鬆?
安樂自修行以來,遇到的都不是普通人的修行者,除了曾經的洛輕塵的車伕鑄山,是普通的修行者以外,其他的修行者都稱得上是天才。
他看着拄劍佇立在甲板上染血的白衣,面容上不禁柔和許多。
六境統領還算有些見識,聞言愈發駭然。
他需要速戰速決,所以不能有半點拖沓。
第六山主冷峻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笑容。
第六山主揹着松木劍匣,雙手抱胸,再度攔住了這些人。
血水瞬間染紅了地面,血腥的味道被雨水拍打卻也消散不去。
雨珠砸落在地面,混合在泥塵中,掀起一股濃郁至極的土腥氣。
江水拍打着舟船,雨水則是打在舟船的檐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在打架的時候,他喜歡雨天。
趙黃庭倚靠着船艙,閉目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可如今渡江南下,卻想要像那般瀟灑,就難以做到了。
安樂攥住劍柄,徐徐抽出了劍,這柄安樂參與打造的一品極劍器,融了安樂的精血,彷彿心意相通,在這一刻發出了清冽的劍吟,單單只是劍吟,便震碎顆顆雨珠。
然而,他所謂的壓迫,對安樂而言,根本毫無作用,安樂瞥了眼箭矢,屈指一彈,準確的彈在了箭身之上,箭矢偏移了方向,呼嘯間貫穿幾位元蒙士卒,帶起一蓬蓬的鮮血。
……
三十歲以下的天才,俱數上榜,而如今隨着元蒙皇帝煉化中土龍脈,龍脈的力量和元蒙帝國的國運,反哺這些天才,據說獵鷹榜第一的天驕,修爲都已然踏足了雙七境,哪怕比起一些老一輩修行者都絲毫不弱。
安樂再度往前衝鋒,劍起,如舞劍。
哪怕是那兩位八境修行者,亦是感覺心頭沉凝。
以安樂小聖榜上接連高歌的氣魄,加上學李幼安所聚的無敵勢,尋常第六境敢去攔阻安樂……跟尋死無異。
不過,第六山主能攔阻下的,也就只有那些九境而已。
“你應該很快會遇到了,第七山即將開山,獵鷹榜的天才們不會少……”
一股氣勢自安樂的體內升騰而起,宛若龍吟炸響在每一位軍卒的耳畔,讓他們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中。
此世,滄浪江北岸,氣血狼煙洶涌不休,葉龍升、種師極、狄藏還有李幼安四人同時掀起的,針對元蒙帝國邊軍的衝擊,的確是起到了效果。
他不知道少年來歷,也不知道那揹負的老人來歷,但是,天地間交織的殺機,讓這身經百戰的大漢,冥冥中感覺到了危機。
這一箭蘊含着他六境的心神壓迫,以先天氣血駕馭射出,再加上抓住的恰好時機,五境修行者也難以躲避,勢必會被洞穿。
在殺死了那六境的統領之後,安樂順勢便尋到了,直接扛起這艘船進入滄浪江中。
雙手抱胸,劍器在他的周身飛舞,在天穹雨幕之間,扯開一副畫卷,畫卷之中劍氣飄搖,將諸多九境盡數籠罩。
船艙內很快沉默了下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因爲元蒙皇帝未曾殺你的緣故,使得元蒙帝國的那些強者,先入爲主的追隨着元蒙皇帝的意志,甚至認爲,像伱這樣的天才,留給元蒙獵鷹榜上的天才來殺,纔是更有意義的事。”
像是想要破江的巨石,卻隱約被江流給衝開。
劍招竹枝。
當他們感到了軍營中的時候,空氣中瀰漫的濃郁血腥尚未散去。
劍爐鏗鏘,劍氣縱橫。
似有一根根翠竹自大地中生出,洞穿一位位元蒙士卒的軀體。
六境的元蒙駐守統領彎着弓,沐浴在雨中,獰聲吼道。
有了船過江纔會容易些,除非是九境強者,可以無視江底恐怖的大惡,輕輕鬆鬆踏浪而過。
另一位五境趁機殺來,安樂便抽出腰間的定風波,狠狠的砸了過去,遠超五境的力量,加上定風波這柄二品法寶的霸道。
破空之聲接連響徹,雨珠被一粒粒的撞碎成迷濛水汽。
安樂望向那握弓的六境,心劍繼第一波之後,重新凝聚,手掌輕輕下壓。
但是現在身處滄浪江上,安樂倒是放鬆了心神。
雨勢越來越大,江水蒸發的水汽衝入雲端,積蓄下的水流在抵達一個極限後,又會返還人間。
……
元蒙帝國的諸多強者沉默,那兩位八境修行者面色冷寂,甚至產生一股踏浪追逐過去,擒拿那白衣少年的衝動。
第六山主牽制住了從元蒙大都趕赴來的諸多九境,葉龍升,種師極等絕世武將悍然發難,亦是牽制主元蒙一方的軍中強者。
雖然九境強者被第六山主攔阻,但是還有不少八境和七境的修行者趕赴追逐而至。
破空之聲響徹不絕,從元蒙大都追逐而來的強者,俱數在這一刻,趕赴而來。
安樂點了點頭,倒是也都猜到了。
安樂笑了笑,盤坐在船艙內給趙黃庭渡了一縷先天靈氣,驅散寒意的同時,讓趙黃庭維持住精氣神。
軍陣一瞬間就有崩潰趨勢!
安樂知道,這一次能夠順利南歸,根本原因還是諸多頂級強者的出手相助。
葉龍升應該是提前知道了他的位置,興許是有第六山主在暗中傳訊的緣故,戰場都並未曾波及此地。
如今對上同階的單五境,有無敵勢加持,又握有高品秩的武器,自然贏起來輕鬆無比。
軍勢是軍隊特有的氣魄,數百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媲美山嶽般沉重,那是一種心靈上的衝擊。
在天才繼承方面,大趙、西樑和大理三國加起來,都不足元蒙帝國。
趙黃庭聲音低微,亦是帶着幾分感慨。
安樂則是吐出一口濁氣,開始整理歲月氣。
“聖山也將要被我們所征服!”
忽而,籠罩江上的濃霧之中有一道又一道黑影扭曲着出現,卻見有一艘又一艘船頭鐫刻着猙獰惡鬼,宛若地獄黃泉中馳騁而出的舟船,破開濃霧,破開江浪。
小舟破浪而行。
那位第六境的統領心頭驚悸,他知道,這個衝陣的少年,哪怕放在元蒙帝國那些風華絕代的天才之中,亦是數一數二。
而之所以沒有過來,自然是被牽制住。
安樂以無敵勢壓迫而下,遂燕歸巢掠過,一顆大好頭顱便沖天起。
因爲下了大雨的緣故,江上的濃霧越來越濃郁,越來越稠密。
沒有動用青山,而是將竹劍青山掛在了趙黃庭的腰間,使得竹劍釋放出氣機,包裹住趙黃庭,保護已經油盡燈枯的老人,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會被波及。
三百位元蒙帝國的士兵,穿着甲冑,就這般森嚴的堆徹在他的面前,交織的氣血,在上空形成了磅礴的軍勢。
……
“像是大理有星辰榜,西樑有地殺榜,大趙有小聖榜一樣……元蒙對三十歲以下的天才同樣有劃分,元蒙獵鷹榜便是,不過,這些年元蒙帝國的天才得中土龍脈以及元蒙愈發磅礴的國運反哺,修爲和天賦是越來越強了。”
遂他們看到了那白衣少年身上,有天龍升騰起,天龍蜿蜒,有無形的壓迫感席捲他們,讓他們感覺這少年拔劍即無敵!
“無敵勢?!”
就算換了他們在五境的時候,根本做不到如此。
六境統領則依舊在彎弓,捕捉機會!
兩位五境副統領殺來,氣血與心神交織,五境並非弱者,可也並非每個五境都是天才之流。
“天才還是應該由我們帝國獵鷹榜的天才們去獵殺,鐵烈、窩臺、圖真、伯奇這些獵鷹榜前列的天才,應該會很期待獵殺此人。”
修行者的確超凡脫俗,但面對軍隊,也並非能夠輕易的所向披靡。
趙黃庭眯着眼,趴在少年的背上,脣角掛着笑,感覺很安寧。
“罷了,這樣的天才保不準有我們都捉摸不透的底牌,頂着滄浪江中的大惡去追殺,萬一被坑殺了就好笑。”
開始觀摩那縷從元蒙皇帝身上汲取到的流金歲月氣。
一位鍛體踏足觀氣海境界的六境修行者。
安樂用老人所教導的劍招殺敵,劍招的掌握十分的嫺熟,讓趙黃庭感到萬般驚豔。
安樂一邊走,一邊擡手握住了劍匣中露出了王燕升大師打造的精緻的劍柄,劍珥宛若燕子的剪刀尾巴,劍柄上有圈圈紋路纏繞,在防滑的同時,還會增加握劍的觸感。
匣開一寸,劍光如瀑布般飛躍而出,三千藏劍盡數而出,似在天穹之上,化作了三千道人影。
“揹着一個失去修爲的累贅,以五境修爲破軍三百甲,還越境殺死了一位六境……”
可安樂俱是勝之,哪怕在小聖榜上也一路高歌。
安樂道。
舟船在身下,隔絕了滄浪江帶來的壓迫和吸力,讓安樂難得陷入了放鬆之中。
趙黃庭坐在船艙內,望着一望無際奔騰不休的江流,望着拍打在船板上,飛濺到甲板上的江水,眼眸中帶上幾許暢快。
帶着鬼哭與濃郁的血氣。
飛速朝着安樂所在的小舟,緩緩靠近!
爲首的一艘惡鬼舟船上,童貂寺渾身裹在黑袍中,雙手藏於袖兜內。
眯着眼,盯着那艘在江中浮沉的小舟,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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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