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咬着後槽牙，捂着臉，解釋道：“見死不救，咱們誰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十幾年的鄰居了。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當時的情況很危機，我也沒想那麼多，並且我也知道賈家有錢，還以爲當時過去的急，她們沒來的急拿錢。
所謂救人如救火，我才讓大家先把手術費墊上。回頭讓賈家把大家的錢還上。
誰知道老嫂子不認賬了，借的錢，耍無賴不給了！
我就因爲這事兒，還進了一趟保衛科！
當時是我讓大家出的錢。
這錢我最後也給了大家，我不能讓大家吃虧了……”
大家聽的連連點頭，豎着大拇指，誇易中海仁義！
周文亮聽的都無語，易中海這個老陰逼，瞧把自己說的無辜的，這樣還不忘刷聲望。
一字一句，繪聲繪色掰持講解。很怕大家理解錯誤了，把自己說的好高尚。
別說，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根本就沒人注意賈張氏爬板車上不動了！
“媽……”等秦淮如注意到後，大喊一聲，連忙扶起賈張氏，驚慌失色。
賈張氏灰白的臉，嘴脣發紫，渾身猶如像個血葫蘆，軟綿綿的無力說道：“淮如，我冷……”
“媽，我去給你拿被子……”秦淮如放下她，轉身要往回跑。
賈張氏擡着手，虛弱無力說：“別，淮如，你回來……趕緊送我去醫院……”
賈張氏說的話，聲音小的不行，秦淮如也沒聽到，腿腳利索，刷刷跑進院裡了。
閻埠貴呲着牙：“這，這是要錢不要命了！
她都這樣了，都不把哪四百多塊錢拿出來！”
周文亮緊皺眉頭。
周圍人也理論紛紛，對他們院的也是指指點點。
“不會真死到這裡吧！”
“不能死到門口啊，這要是在大門口死了，往後左鄰右舍怎麼看咱們！”
說白了，賈張氏死在門口，也是他們這些院裡人見死不救，往後讓人怎麼看他們，說他們這院裡都是冷血無情的人？
往後哪個姑娘敢嫁進這院？
又有誰敢娶這院裡丫頭，可能婆家都不好找。
人家還怕娶回去了，虐待家裡呢。
周文亮忍着內心膈應，過去看了看賈張氏，板車上滿是血腥味，見她已經在彌留之際，一副燈盡油枯的樣子。
“賈張氏，賈張氏，你的錢放哪了？”
賈張氏躺在血泊裡，嘴巴嘟囔着什麼，周文亮也聽不清，因爲她根本就沒法出聲。
“別說了，別說了，趕緊把人送醫院去。”
“對，趕緊送過去……”
現在把人送過去，沒人反對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家門口吧！
見大家都沒意見，易中海就比較積極了，招呼的大家趕緊幫忙。
秦淮如出來的時候，板車都推走了。
看到賈張氏被推走了，秦淮如內心鬆了一口氣。
她剛纔是故意讓進院裡拿被子，爲了就是逼這些人。
如果他們不管，肥婆婆死在這裡吧！
明天街道責問起來，看他們怎麼交代。
衆人推着板車一路小跑，板車上滴落滲下來的血，瀝瀝拉拉一道，也虧了是晚上，路燈昏暗，紅色血點地上，顏色都變了。
如果是白天，這不得嚇到人！
閻解成等人推的車，小跑的，有點顛簸，賈張氏跟個死了一樣，在板車內左右搖擺。
周文亮也過來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院裡一大爺，哪怕是做做樣子，他也得來。
等送到醫院，急診室只有護士值班，看到賈張氏情況，大媽護士長嚴肅批評幾人：“伱們怎麼回事，人成這樣你們才送過來，你們想要她命！”
周文亮剛要解釋，易中海搶先說道：“護士同志，你看看還有救嗎？不能救我們趕緊通知她家裡準備後世……”
幾人驚訝的看着易中海，幹啥啊就準備後世了？
這傢伙！
你是巴不得賈張氏死啊！
不過，看着賈張氏一動不動躺在哪，說她不行了，好像說的過去！
“護士長，這位病人嚴重失血，已經休克了！危在旦夕……”一名小護士檢查後，擡頭大聲說道。
大媽護士長急忙招呼道：“先把人送進手術室，你去把鄧醫生叫……”
閻解成幾人連忙又把賈張氏擡着擔架上，跟着一名護士去了樓上的手術室。
周文亮也跟着過去了，易中海也要走，可他還沒走，就被護士長叫住。
“這位同志，病人是你什麼人？”
值班護士長看易中海年紀大，像是這羣人小年輕的領頭，剛纔又搶着發言，所以叫住他。
“我不認，不是！我們是鄰居，我跟她不熟……”
易中海內心一突，急忙解釋。
“那不管這些，你們擱兒人把手術費繳一下……”
易中海都傻眼了，憑什麼讓我交醫藥費！
他巴不得賈張氏掛了呢，怎麼可能還給她交醫藥費。
易中海解釋，說什麼賈張氏的家人快來了，等會來了讓她家人交錢，他自己順便讓醫生看了看臉。
上藥包紮好傷口，易中海出來看了看樓梯，沉思一下，轉身出了門診樓。
……
周文亮跟着來到一樓，一樓道最右側就是手術室。
賈張氏被醫生們接手了，推進了手術室。
周文亮幾人在走廊裡窗邊抽菸。
“亮子，你說咱們走不走啊？等會讓交手術費了。”
閻解成憂心忡忡的說道。
閻解放也是愁眉不展：“我是一分錢沒有。等會賈張氏做手術出來，讓咱們交錢，交不上，別把咱們抓起來！”
劉光天撓了撓頭：“我不管，我家跟賈家有仇，出錢是不可能的。”
啪~
何雨柱伸手拍了一下他腦袋，臭罵道：“人命關天，你還想着以前屁事。”
胖子叼着煙，撇了撇他，說道：“你好心，你牛！
那等會你出這錢？”
“我……憑什麼讓我出！”
如果是秦淮如受傷，何雨柱沒準能出這錢，可賈張氏呢，她做夢！
再說他也沒那麼多錢！
其餘幾人也沒什麼錢，今天來的人都是小年輕，家裡都做不了主，讓他們出錢，可真爲難他們了。
過來的狗大戶只有周文亮跟易中海，易中海現在不見人影。
幾人吵吵幾句後，全都看向一旁默默抽菸的周文亮。
周文亮整看着窗外想事情，聽見耳邊嗡嗡嗡聲沒了，回頭一看，愣了一下。
“你們瞅我幹嘛？”
“亮子，你說怎麼辦吧，我們聽你的。”
周文亮用力吸了口煙，吐出尼古丁，表情凝重，又滿臉正義。
“按說賈家有難，咱們做爲鄰居，理應幫一把。
但是，幫也是量力而爲，你們幾個都沒結婚呢……當然除了胖子和我。
誰也不寬裕，是吧。
並且吧，賈家還有借錢不還的前科，這就很讓人擔心。
再說，秦淮如這時候還沒來，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咱們在等這會，如果賈張氏做手術出來，人沒事了，秦淮如還沒來，醫生讓咱們交錢，咱們腿兒了！
不要猶豫，不要想別的，走快點就對了……”
胖子立馬笑着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亮子，你不虧是咱們院一大爺，說的都是老誠持重之言！”
“對對，這個方法好……”
“對，咱們就這麼辦……”
這羣人很開心，心情都放鬆下來了，開始東拉西扯的臭侃起來。
半小時後，他們開始等的無聊，並且秦淮如還沒來。
催繳手術費和醫藥費的護士來了兩趟。
“易中海提前跑了，咱們也撤……”
送走催交錢的小護士，周文亮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轉身就急匆匆往外走。
“易中海忒不是東西了，怎麼不打招呼呢！”
“僞君子啊，僞君子，之前在院裡和外人面前表現的多正義，現在卻提前跑路了……”
幾人邊走邊臭罵易中海不是東西，
周文亮出來後，先去騎上車子，胖子跑過來，“亮子，我託你……”
周文亮把車子讓給他，自己坐在車後座上，兩人用最快的速度跑路了。
“哎，等等我們……”
“忒不地道了吧！跑這麼快……”
“跑慢了你出錢啊？”
“快走……”幾人撒開丫子往外跑。
等小護士再來催的時候，走廊手術室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連忙去叫值班護士，值班護士長經驗豐富，急忙跑去手術室，看到鄧醫生帶着幾個實習助手，整給賈張氏手臂開刀。
“鄧醫生，別做了，病人家屬沒來，送她來的人也跑了，手術費和醫藥費沒交……”
做了一半的手術，鉛彈都取出一半了，聽到這話，手術是沒法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