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想法？”
林毅直視許三，後者也未曾有半點躲閃，與之互相對視，眼神真摯。
“BOSS，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
林毅點頭。
記憶力？這可是自己的強項啊，不但這一世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就連‘上一世’的事兒，也像是‘沒喝孟婆湯’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你說，想唱歌。”
“嗯！”
許三重重點頭，並道：“是的，我想唱歌，做夢都想，無與倫比的想！”
“BOSS，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而且給了我那麼多首好歌，我早就已經滿足了。”
“我已經是網絡歌手第一人，就算是那些所謂的歌星，人氣也未必比我更高。”
“而且我還能繼續唱歌，繼續發光、發熱，又怎麼可能會去嫉妒一個新人？”
他笑了，笑容燦爛且真摯：“所以，其實BOSS你完全不用擔心的。”
“我不是擔心。”
林毅拍了拍許三的肩膀，語重心長：“有些話，說開了，總比悶在心裡要好。”
“我知道你很大度，也有自己的夢想，從來沒有改變。”
“這次之所以推周懂，也是因爲有些歌，很適合他，就如同適合你一樣。”
“留你在網絡歌壇，是因爲你已經是網絡歌手中的領軍人物，有你在，網絡歌壇就在！”
“如果你沒在了，或許網絡歌壇很快就會分崩離析，所以，不是你不能進軍娛樂圈，而是，你是一杆大旗！”
“有你立在那裡，網絡歌壇，就會源源不斷的冒出新芽來，有你立在那裡，諸多懷穿着夢想的年輕人，纔能有網絡歌壇這樣一個一展才華的機會……”
“當然，這對你也有些不公平，不過，咱做事，向來敞亮。”
林毅嘴角一勾。
許三的呼吸，隨之急促。
林毅是什麼人？！
雖然接觸的不算太多，更多時候見面聊的也都是與歌有關的事兒，但……林毅真的從來未曾虧待過任何一個自己人！
雖然許三覺得這並不是什麼虧欠，但顯然，林毅覺得算！所以……難道？！！！
“怎麼樣？”
林毅看着他，眨了眨眼：“開個演唱會有興趣不咯？”
“演……”
“演唱會？！”
許三呀然。
“可我……是一個網絡歌手啊？”
網絡歌手，開演唱會？！
在這個世界，這是前所未有之先例！雖然現在，在網絡上，許三的粉絲很多很多，但那也只是‘網友’而已。
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開演唱會的話，會有幾個粉絲來？
如果沒人買票，到時候冷清至極，那怎麼收場？！
同時，在那些個真正歌手的眼中，網絡歌手終究上不得檯面，爲什麼？
因爲從來沒在同一個舞臺上‘競技’過！
比演唱會熱度？！
可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網絡歌手開過演唱會，也沒有那個資格去開演唱會，所以這自然沒法比！
比專輯銷量？！
網絡歌手怎麼比專輯？數字專輯嗎？
可許三走的是永久免費的路子，也沒有銷量，最多就是比下載量。
可是問題來了，你一個免費的，去跟人家收費的比下載量？這不是找罵麼？沒被人家的粉絲噴死過還是怎麼滴？
也正因如此，網絡歌手一直被大部分‘正統歌手’所詬病。
或許他們心中也明白，如許三這樣的網絡歌手還是有不少真粉絲的，可是他們能承認麼？
至少大部分歌星都不願意，也不會去承認。
爲什麼？！
如果承認的話，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甚至還有不小的壞處，既然是這樣，那幹嘛還去承認？
傻子纔會承認！
所以一直以來，人們都不知道網絡歌手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比如，如果出收費專輯，會有多少人買？
更有甚者，很多人都認爲，如果出收費專輯，不是有沒有人買的問題，而是會被罵成什麼樣的問題！
這就好比一個故事。
有人每天給家門口的乞丐五塊錢，時間長了，突然有一天，這個人沒再給錢。
但那個乞丐，卻是衝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質問，我的五塊錢呢？！
雖然比喻有些不恰當，但還真就是這樣一個道理。
簡單來說就是‘免費’的聽慣了，你突然要收費？！
肯定會有人不爽，而且是很多人都不爽！這，就是現實。
所以許三也一直沒想過歌曲收費什麼的，演唱會？那更是想都不敢想，萬一沒人來咋辦？
不但給自己丟臉，還給公司丟臉！
此刻，驚聞林毅提起演唱會，許三滿臉糾結，但最終還是道：“BOSS，要不咱還是算了吧。”
“你真的不用在意這個問題，我沒有任何意見和不滿，真的。”
“這演唱會……我怕啊！”
“你怕什麼？”
林毅樂了：“我都不怕，你怕？”
“怎麼着，擔心沒人來，自己丟臉？還擔心連累公司、連累我？得了吧，你就算不相信自己，好歹也要相信我的歌好吧？”
接着，林毅笑罵。
“你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就這麼說定了。”
話鋒一轉，這廝看向柳千月：“千月妹紙，給這小子安排一場演唱會，時間半個月後，地點……鳥巢！”
“沒問題。”
柳千月笑着點頭：“我待會兒就安排，準出不了錯。”
“具體的細節，你們安排。”
林毅起身，作勢欲走：“多的我也不說了，反正……記得多加一些位置，價格也不能便宜了。”
“可，可是……”
許三連跟着起身，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只是一個網絡歌手啊。”
開演唱會，而且還是在鳥巢，多加一些位置，票價還要高？！
真的會有人來嗎？
許三不由得懷疑人生，懷疑自己。
“唉，你啊，就是沒自信。”
“不過呢，你不自信，沒關係，世人都認爲網絡歌手上不得檯面，也沒關係。”
“這一次，就由我來告訴你、告訴所有看不起網絡歌手，認爲網絡歌手上不得檯面的人。”
“網絡歌手，也是歌手。”
“真正的歌手。”
林毅伸着懶腰，只留下一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