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敕封天師,普世同慶!

“天王,前面發現一個村落,名高老莊!”

“去搜查一番,那羣藏僧突然反撲,害得教中折了這麼多弟子,得好好查一查!”

……

“天王,村子確有古怪,有神禁保護,我們進不去!”

“哼,區區藏地,難道還有能阻擋我白蓮教之處?看本天王破了它!”

……

“該死的,這什麼神禁……圍住這村莊!我就不信了,他們能不出來!”

蒙古軍隊再度大獲全勝,但藏僧的爆發,令白蓮教徒死傷不少,搜尋之下高老莊很快被盯上,然後很快破防。

對於外面氣急敗壞的白蓮教,高老莊的村民起初還好奇地去村口瞅幾眼,漸漸的也不感興趣,各回各家,種地務農,恢復到往昔的生活節奏。

李彥回到莊內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而一道龐然的身影,則在地裡揮舞着釘耙。

耳畔似乎傳來調笑聲:“你這呆子,倒也有威風的時候,卻又怎的變成了戀家鬼,離了家,就生報怨?”

李彥道:“但無生老母並非普通百姓,豈會甘願一直隱居?倘若她真是太陰星君降臨凡塵,目的定是與天地災劫有關,有着挽救世人的宏大心願……”

“我更是聽說過一段傳奇,那是三位高徒與白龍馬一起,保護玄奘法師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場磨難,終得功果,萬古傳揚的事蹟,實在可惜啊!”

“而尋求幫助不能強迫,更不可威脅,那樣只會起到反作用,我希望這位能與我們並肩作戰,當人蔘果樹發揮出神兵之效時,他身爲淨壇使者菩薩,也會挺身而出,直面穢惡!”

下方白蓮教徒在鬧騰,上空的“無生老母”淡漠俯瞰。

如此乾脆了當的離去,八戒反倒不適應了:“且慢!星君神通廣大,能讓她遭遇的兇險,到底是何事?”

“善!”

李彥道:“確實是世外桃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在這個年代,能居於此地,實在是莫大的福緣,還想自由自在,未免奢求過多,就算一國皇帝,都要居於皇城,等閒無法出京……”

八戒得意地道:“不錯,人蔘果樹是可以挪動的,等到外面那些白蓮教徒累了散了,我就讓高老莊換個更隱蔽的地方,誰也找不着!”

八戒並不真呆,動作頓了頓:“聽你的意思,接下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高老莊外。

兩聲可惜的感嘆後,李彥的虛影迴歸寶珠,朝外飛去。

“無生老母”看着他獨自出來,並不意外:“淨壇使者拒絕了?”

李彥道:“具體細節涉及‘無生老母’的隱秘,不便詳述,不過有一點可以透露,我們要對付的目標,正是覬覦人蔘寶樹的存在,不知菩薩可願相信?”

八戒聽得挺高興,把釘耙落了下去,熟練地鋤起地來。

八戒有些生氣地站了片刻,莫名覺得胸口堵得慌,揚起釘耙,繼續種地。

“但這棵人蔘寶樹是我目前所見,最有希望改變這個暮氣沉沉,污穢遍佈的天地的神兵利器,卻藏於此處,實在可惜!”

“無生老母”鬆了口氣:“如此一來,淨壇使者是否出面,反倒不重要了。”

李彥看向村子中央的參天大樹:“如果沒有這棵人蔘寶樹,我根本不會開口,因爲從這段時間的接觸,閣下的選擇已經十分清楚,一心避世,再多的話語也是白費功夫,而衆生各有志向,便是外界環境再差,也沒有逼迫人人拼命的道理……”

一位是可以害他但沒有加害的岳母神降,另一位是相助小白龍鎮壓兩界縫隙的神醫,如果這都要疑神疑鬼,那確實沒什麼可以相信了。

李彥道:“既如此,敵人爲何還要千方百計,尋找菩薩的下落呢?高老莊又能否一直藏下去?”

李彥道:“不必在此乾等,先到四處看一看,既然人蔘寶樹可以移動,地利方面的優勢就要充分挖掘,選一處對我們最有利的地形。”

“無生老母”真正關心的是人蔘寶樹:“那寶樹能調用麼?”

李彥道:“她不願一直待在此處,覺得這裡像是一座牢籠。”

李彥道:“我們並不這麼想,也不喜逃避,不過閣下的心思,我倒也能理解一二,雖然心慕嫦娥仙子,但出去拼命,還是不願,畢竟家沒了,仙子依舊要回廣寒宮的……”

“你怎麼知道……別急着走啊!”

八戒盤算了下,回答道:“我信!”

八戒馬上不吭聲了,專心翻地,手法熟練。

八戒鼻孔收縮了一下,這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卻正因爲是心中所想,聽起來很是彆扭,甕聲甕氣地道:“我護一方平安,就是功果,伱們別逼我!”

“哼!哼!”

八戒晃晃腦袋:“這裡不是囚籠,高老莊中願意離開的村民,隨時可以離開,我從不攔着,只要他們不後悔便好,後悔也找不回來……”

……

“就是這個理!就是這個理!”

李彥道:“他不可能直接答應,有所動搖,已是難得。”

八戒嘟囔着:“既知兇險,自是不願……”

如意寶珠頓住,朝下點了點,示意明白,徹底飛離視線。

最後是那恢宏浩大的敕封:“豬悟能,汝本天河水神,天蓬元帥,爲汝蟠桃會上酗酒戲了仙娥,貶汝下界投胎,身如畜類,幸汝記愛人身,在福陵山雲棧洞造孽,喜歸大教,入吾沙門,保聖僧在路,卻又有頑心,色情未泯,因汝挑擔有功,加升汝職正果,做淨壇使者……”

又有和藹的聲音:“悟能,你若是在家心重,便不是個出家的了……出家人行善,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日有所增,行惡之人,則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衆生皆苦,不可漠視……”

李彥結合外面攻打,村內卻有恃無恐,做出判斷:“人蔘娃娃平日裡可以隨意活動,需要時可紮根地面,化作樹人,這整棵樹莫非也能如此?”

李彥接着道:“鎮元大仙贈予寶樹,想來也不會是爲了這小小的一個村落,而是寄予厚望,盼着菩薩仗此遍掃污穢,抑濁揚清。”

“找不回來?”

李彥微微搖頭:“他是‘人和’的重要一環,雖然性情裡有自私自利、好吃懶做、色慾心強、耍弄心眼的一面,但也是一位善神,並沒有墮落……”

八戒眼見阻止不了,趕忙高聲道:“是不是白龍師弟告訴你的?他重傷未愈,不要去勞煩!”

李彥回來時,就感受到這位的變化,默默點了點頭。

所以八戒給出自己的主意:“這世道你們就別爭了,人蔘果樹隨時可以移動,一切痕跡都會抹掉,敵人抓不住的。”

“無生老母”對於八戒的過去並不瞭解,單從目前的接觸,難以完全認可這樣的評價,卻選擇相信這位的判斷:“好,那等這位想通,我們就……請神?”

八戒肥大的耳朵扇了扇,露出抗拒:“我連金身都污了,哪有那般能耐?這人蔘果樹也不是你所言的神兵,護一方安寧,已是不易……”

“告辭!”

八戒坐倒在河岸邊,嘭的一聲,地面一顫,他呆呆地看着那水面泛起的漣漪,自言自語:“猴哥……師父……佛祖……我該怎麼辦哩?”

並非不再敵視,而是目標從白蓮教本體,變成了背後驅策的強大存在,心境有了拔升,不再侷限於這些賊子。

李彥的虛影拱手作別:“那就告辭!”

李彥頷首:“是的,我與‘無生老母’要做一次很危險的嘗試,淨壇使者菩薩可願相助?”

就在青藏高原上風起雲涌,卻又不爲外人所知之際,李彥自身端坐於慈恩寺的大雄寶殿內,龍女陪着他默默打坐,還有七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守護。

只是種着種着,越來越沒滋味,他將釘耙往肩膀上一搭,來到不遠處的河邊,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豬頭。

“無生老母”頷首,神體一轉,化作輕風,捲起如意寶珠,飛了出去。

李彥頷首,取出之前八戒折下的那段細長樹枝:“能調用,它甚至可以移動,已然超越了曾經的靈根,成爲一件真正的兵器。”

八戒顯然不關心世俗政權的更迭,反正以藏地的佛教氛圍,無論誰成爲統治者,供品都少不了,哪怕沒有美味的靈果,也能勉強充飢,倒是看到如意寶珠獨自飄了過來,直起腰問道:“老母還是不願入內麼?”

他這具本來就是化身,化身再以分魂陪同淨壇使者和無生老母遠行,難度倍增,做不到一心多用,因此龍女帶着七個人蔘娃娃,保護在身邊,以防萬一。

不過就在這時,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陸炳滿面笑容地入內,未到面前就高呼道:“先生,大喜!”

李彥得龍女提醒,注意迴歸,睜開眼睛:“陶仲文定罪問斬了?”

陸炳道:“那是應有之意罷了,龍神廟與真人府終於修建完畢,陛下有詔,七日之後,良辰吉日,正式敕封先生爲天師,普世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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