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海面上的甘寧打了一個噴嚏,隨後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沒有在意,看着面前的陸地一臉驚喜。
因爲人在海上飄流的緣故,漢室的消息壓根就沒有傳到甘寧這裡。
甘寧完全不知道軍魂的事情,當然他現在也沒興趣管這個。
飄了這麼久總算是見到陸地了,就算是他都有點受不了這一成不變的海洋了。
“報,總督,前方發現有水寨,裡面似乎有海盜出沒!”瞭望手傳來了一個讓甘寧吃驚的消息。
“海盜?我管轄的範圍內怎麼可能出現海盜!”
甘寧炸毛了,他當初可是親自飛遍了周邊,別說海盜了,就連海獸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總督,我們可能已經跑到這個地方了!”副手有些頭疼的拿出地圖,他們之所以會在海上漂流的原因,還是遇上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海嘯。
雖說靠着艦隊和秘術,他們沒什麼損失,但是卻迷失了方向,甘寧又是個不着調的,他們乾脆就順着洋流而下,現如今也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
不過從他們的定位秘術上看,他們應該在青州的西南方向?
“看到了那就不能不管了,傳我命令,準備攻擊水寨,記得抓兩個活口,我要詢問情報。”
甘寧飛起來看着遠處水寨之中影影綽綽的水匪,直接對着伸手的海軍士卒下令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要重操舊業,黑吃黑什麼的當年他可沒少幹,如今他甘興霸又要經歷一次了。
甘寧的做法非常的乾淨利落,一個小小的水寨海盜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甘寧所率領的艦隊。
一波掃平了水寨,暫時停靠下來之後,甘寧也是從海盜的手裡知道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居然飄了這麼遠嗎?”
甘寧摸了摸下巴,用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說實在的,他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跑這麼遠的。
“興霸!我們有麻煩了!”龐統匆匆走了進來,甘寧根本就沒和他商量,直接剿滅了水寨。
然而等龐統仔細盤查詢問一番之後,發現他們現在居然在印度洋之上,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貴霜的地盤附近。
“怕什麼,南方大陸那邊不是打贏了麼,難不成貴霜還會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甘寧無所謂地說道。
龐統有些頭疼,他知道甘寧這傢伙已經明白了,但是這副混不吝的嘴臉,真的很難讓人明白這傢伙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挑起戰端,你明白嗎!”龐統用很鄭重的語氣警告着甘寧,絕對不能因爲甘寧的一時興起,而毀掉全局發展的大勢。
“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找海盜的麻煩,這總行了吧!”甘寧聽到龐統如此鄭重,也不由得正色了幾分。
龐統狐疑地看了甘寧一眼,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和東漢朝廷執政的曾經一樣,貴霜的山賊水匪同樣遍地都是。
這些山賊水匪未必都是生活所迫,甚至有些乾脆是各個王國勢力所培養的黑手,但是這些東西對於帝國而言沒有意義。
貴霜也不可能用這個理由找他們的麻煩,真要是因爲這個找上門來,那龐統也不可能慣着對面,他們代表的可是星漢的臉面。
要是打了貴霜的海軍引發戰爭也就罷了,替你們清掃海盜,你們不感謝我們,還要打我們,那就打,誰怕誰啊。
糊弄走了龐統之後,甘寧注視着他從水寨當中搞到的海圖,上面分佈着一部分印度洋地區的海盜勢力劃分。
對於甘寧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海軍的人手一直不夠,但是星漢周邊早就被清空了,他都沒地方去抓人去,國內對於海軍的反響也是平平,他很難招收到海軍士卒。
而對於甘寧來說,只有有足夠的人手,他才能進行儘可能多的戰術、訓練、秘術的實驗。
而且和中原招收的海軍士卒不同,這些海盜就算是用死了也不心疼,所以當他得知這個地方海盜猖獗的時候,他就盯上了印度洋地區的海盜。
這些海盜有大有小,小的也就一兩艘中型船隻,大的甚至不下於正規軍的規模,而甘寧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蕩平整個印度洋的海盜,還印度洋一個乾淨的大海。
聽起來雖然正義凜然,但是實際上就是甘寧想接着實戰訓練海軍,順帶撈一批不心疼的炮灰。
不過甘寧有點疑惑,他聽說貴霜的海軍也是海洋一霸,怎麼會放任這些海賊在印度洋上胡作非爲。
其實貴霜也是很無奈的,國家分裂,內部矛盾重重,就算韋蘇提婆一世暫時的鎮壓了矛盾,順帶藉助星漢的壓力轉移了矛盾。
但是矛盾依舊存在,布拉赫他們在南下的途中,幹掉的王國部落不計其數,這些王國部落當中逃出去的貴族,要麼落草爲寇,要麼成了海盜。
對於貴霜來說確實是麻煩,但是也僅僅是麻煩。
堵不如疏,韋蘇提婆一世,盡力的打擊着國內的山賊勢力,儘可能的將所有流亡勢力逼到海洋之上,去霍霍其他的王國勢力。
韋蘇提婆一世完全將印度洋當作了一個垃圾場,什麼垃圾都往裡面丟,讓貴霜很多乘船做生意的貴族死了又死。
不過死的大多數都是南貴這邊的,損害的是婆羅門的利益。
這些海盜在韋蘇提婆一世眼裡,其實就是一把給婆羅門放血的刀子,等海盜猖獗到動搖了婆羅門統治的時候,他們再出動海軍,將這些海盜一網打盡。
不但能把這些從婆羅門身上搜刮的利益納爲己有,還能進一步的削弱婆羅門的權力。
總之現在貴霜的情況挺糟糕的,不過再糟糕對於帝國來說都是癬疥之疾,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這些海盜在韋蘇提婆一世眼裡就是一把刀,隨時都能將這些海盜清理。
甚至於這些海盜的壯大是韋蘇提婆一世刻意而爲,畢竟海盜們劫掠的不光是貴霜,還有很多的王國小勢力。
這些東西都會通過貴霜海軍組建的黑市流向韋蘇提婆一世的國庫,讓其能更好的穩固自己的統治地位。
韋蘇提婆一世養着這些海盜,將這些海盜養的足夠肥大,肥大到除了貴霜海軍都沒有辦法收拾的地步,然後用海盜削弱周邊,最後再收拾海盜。
一來一去,不光裡子有了,甚至連面子都有了,對於韋蘇提婆一世而言,這算得上是一種最好的算計了。當然,這也和其被主掌貴霜海軍的塞西家效忠有原因,如果不能掌握貴霜海軍,這樣的方案對於他來說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在龐統忙着收集情報,嘗試滲透貴霜的時候,甘寧已經開始在印度洋上大殺特殺了。
“給我上!”甘寧大手一揮,一大羣海盜在少數海軍士卒的帶領下,如狼似虎的衝向敵人。
在這羣海盜的奮戰下,甘寧輕易的攻佔了第一處中小型的海盜聚集地。
甘寧摸着下巴,不是很明白這些海盜爲什麼這麼瘋狂。
等甘寧瞭解了一下之後,才明白,這些海盜大多數都是種姓制度下定義的低種姓。
有壓迫的地方就會有反抗,這些低種姓沒有能力反抗貴霜,也無法推翻貴霜,更扭轉不了種姓制度,紛紛選擇了逃離。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他們成爲海盜之後,至少獲得了一點自由,在海盜的世界裡可沒什麼種姓制度,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老大是誰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給予他們食物,給予他們武器,他們就很自然的爲對方而戰。
而且甘寧他們雖然僞裝的很好,但是他們對於低種姓什麼的完全無感,給予了這羣麻木迷茫的人最爲需要的東西,尊重。
即便是炮灰,對於甘寧而言也是自己的炮灰,是戰略戰術上可以用來犧牲的定位,但是甘寧還不至於搞什麼區別化對待,不會去刻意羞辱這些低種姓。
只要奮勇殺敵,甚至他願意直接吸收到正規軍當中來。
有的時候,低種姓需要的恰恰就是這微不足道的尊重。
而且他們從甘寧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擺脫現有階級的希望。
種姓制度深入人心,即便是那些修煉成內氣離體的低種姓,被賜予了剎帝利地位之後,依舊被歧視。
對於低種姓而言,貴霜就是一個巨大的地獄,他們只能在地獄當中不斷的沉淪,期待着輪迴轉世的真實性,按照婆羅門的教義,瘋狂的奉獻自己,以期望自己能夠轉世成爲婆羅門或者剎帝利。
總之在甘寧麾下,這羣海盜幾乎爆發除了比正規軍更加悍不畏死的士氣。
甘寧在看到這羣人瘋狂的進攻敵人,而且悍不畏死的時候,甘寧突然覺得貴霜現在使用的這個制度非常的不錯,上層對於底層的一絲認可,直接就能讓底層奮不顧身的戰鬥!
對於貴霜來說很可悲,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外來戶而言,這個制度簡直是他們就地徵兵的天堂。
雖說陣型糟糕,配合糟糕,但是這種士氣真的非常可怕,自然在這羣人的努力下,甘寧很簡單的接收了第一個海盜的老巢。
浩大的印度洋之上,一箇中型海盜聚集點的老大被擊殺,更換了旗幟,沒有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力,這種事情時有發生,根本沒人關注。
就算是那些制定了規則的海盜大佬,也沒有任何波瀾,海盜就是海盜,弱肉強食是避免不了的。
然而甘寧可不會被一箇中型海盜聚集點所滿足,甘寧帶着麾下的海軍和海盜,瘋狂的攻擊着附近的一切海盜團體。
這些制定規矩的海盜大佬,終於開始坐不住了,擴張他們管不着,但是甘寧的行爲已經是開始在挑戰他們的威嚴了。
一個丟掉了威嚴的海盜,可在這個海洋上活不長久。
離得近的海盜大佬,立馬就派了自己的使者過來警告甘寧。
甘寧直接把口出狂言的使者剁碎了餵魚。
開什麼玩笑,他堂堂星漢帝國的四海總督,要聽你們這羣垃圾指手畫腳,根本不管海盜大佬怎麼想,繼續搞自己四周的海盜,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老大我們是不是不該怎麼做啊?”
龐統看着甘寧將一個據說是某個掌管着印度洋某一地區的海盜大佬的使臣丟進大海餵了鯊魚的時候問道。
“他們也配當我們的對手?”甘寧斜着眼睛看着龐統。
“倒也是!”龐統同樣隨意,甘寧說的也是他心裡所想的,一羣海盜不配和他們談。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甘寧一臉奇怪地看着龐統,一開始龐統貌似還是反對他收拾海盜的,怎麼現在又是這個態度。
“那些所謂的大海盜大概會合夥過來,你打算怎麼收拾他們!”龐統坦然地迎接着甘寧的打量,隨意的問道。
“直接帶着四海艦正面碾碎他們不就好了!”甘寧揮了揮手,無所謂的說道。
不是他看不起這些海盜,雖說這些海盜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甚至能搞到貴霜海軍的軍艦,但是和四海艦比起來都是弟中弟,甘寧甚至都想不到怎麼輸。
直接閉着眼睛A上去,隨便贏。
“如果不讓你動用我們從星漢帶回來的艦隊呢?”龐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問道。
“你打算做什麼?”甘寧有點抓狂,他討厭謎語人,這些聰明人經常會突然化身謎語人,搞得人患得患失的。
“如果你能不用艦隊拿下對面那些大海盜,也許我們可以和貴霜海軍過過招!”龐統看着抓狂的甘寧笑了笑,然後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不是說……”甘寧愣了一下,然後反映了過來。
“你們聰明人,果然都是一肚子壞水!”甘寧豎起大拇指。
“這是簡單接觸一下罷了,畢竟我們將來的對手就是他們,提前摸一摸底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龐統老神在在,一開始他其實是反對搞摩擦的,但是伴隨着他對於貴霜內部的瞭解。
他覺得搞搞摩擦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有些從中原溜出來的世家需要他們製造一點混亂,從而滲透進貴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