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聞不如一見.漢堡國王買賣傻逼大人物。”
漢森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在自己投入諸多心血的宴會上，這個重要的包廂中念出這個名字。
唸完之後他自己都笑了。
笑完之後他繼續展開話題：
“呵呵.我剛參軍的時候，有個新兵被炸斷了兩條腿，軍醫當場決定把他截肢，結果他哭着讓軍醫不要把他的鳥給鋸了，說是沒了那玩意兒，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敢相信嗎？都上戰場了，還想着回去搞馬子。”
如果曾經和漢森講過話的那些上流人士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驚訝：
在他們眼中，漢森是一個面面俱到的軍事指揮官，也是一個十分有人格魅力的老大——
人格魅力也是分層次的，滿嘴生殖器的樣子對他們來說當然不算是魅力。
這個世界，在進行一場重要會談前人們會根據談話對象的過往經歷和信息做出人格速寫，做出一些有用的心理學推定，使用這些技術推進談話，取得優勢。
而漢森的一切履歷都被列爲機密，所以也就不存在對他進行人格速寫了。
兩人談話的包廂位於寶石青夜總會最靠窗的位置，外面不是夜之城，而是破敗的狗鎮和大海，燈光在這個方向消逝，繁榮在另一面。
漢堡王是個和他一樣的恐怖份子，所以自然也就不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一面.
這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也可能是漢森裝的。
V想到這裡挑了挑眉：沒想到她也能想到這些問題了。
漢森一邊說着，給桌上的酒杯倒了酒：“人們總是說自己被逼迫着做事情，但實際上總是爲了那些淺顯的東西：
比如那個新兵，我還專門看了他的視頻，記錄官問他爲什麼當兵，他就說：錢和女人，要是沒了.，這輩子都享受不到.的感覺，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並不可恥，也不光榮，只是事實：
人們因爲慾望而行動、進步、沉淪.把自己改成機器人的，沒有一個不是賽博精神病，因爲我看不到他們的慾望，又或者他們的慾望我理解不了，社會也理解不了。
你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你已經是個機器人了，你的神經、器官、肢體.全都是爲了任務而生，你爲了什麼來這裡？
化用一下那個士兵的話：你都連那個東西都沒了。
就算你沒有低俗的慾望，當你愛的人撫摸你的身體，她摸到的也只是一塊又一塊的工業產品，當你們愛意到達頂峰，你能用的也只是一塊鋼鐵，粗劣的模擬激情，廉價的刺激神經
而那種刺激，和街上那些流浪漢使用藥物能提供的快感差不了多少。”
如果有靈魂，里爾的靈魂表示他的內心表情，那他的嘴角一定是一抽：
好刁鑽的角度。
不錯，生殖系統對於人類來說是一項基本功能，也是推動個體活動的主要慾望之一，但里爾的機體從醒過來開始就沒正常過
漢森講話還挺有水平的，噁心人的水平。
倒是V，她瞥了一眼外面，還是忍不住回懟到：“你搞這個老兵燒烤就是爲了掙錢搞女人？還是當攪屎棍？又或者被攪？”
漢森表情一僵，皮笑肉不笑地回到：“老子又不是主動來這的，你們有機會不做通緝犯，結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這兩種人只有一個結局：死。
全夜之城最瘋狂的通緝犯，你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野心家，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賽博瘋子，又或者.只是一條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
你爲什麼走到這裡，成爲這副模樣？”
“別扯淡了，漢森。”里爾打斷了兩人的爭鋒相對，“我爲什麼把自己改成這樣你不知道？外面都傳瘋了，我要生物科技的技術吊命，你知道誰把東西帶過來了吧？”
“呵”漢森身體前傾，兩隻手撐在桌子上，雙目緊盯里爾——
一個非常有侵略性的姿勢。
同時他揮了揮手，里爾腦袋裡的村正立刻注意到電子耳中的振動傳感器出現了一些細微到幾乎不可能靠人類本能察覺到的細節：
【村正：有種非常高級的負噪音系統啓動了，他可以選擇傳出去和傳進來的聲音。】
寶石青夜總會的包廂都是開放的，都能看到宴會，也能從宴會廳看到包廂的人，不過私密性是有保障的，保障就來源於這些難以理解的高端設備。
聲音、脣動畫面都會被篡改，還是不放心的人可以自己改個發聲組件，或者使用有信息傳輸功能的義眼。
漢森不打算來虛的了：
“.那東西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傑克和V愣了那麼一瞬間。
里爾早就想過這種可能，所以他沒有任何波動。
但傑克和V，他們也許想過，但事實如此的時候.他們還是露出了破綻。
漢森立刻做出了判斷：在那些漫天亂飛的信息中，這麼一條最不像真的、也是最容易獲得的信息，竟然是真的！
【小章魚：大哥，雖然現在可能不是那麼合適，但我剛纔解密出一條信息：】
【小章魚：‘九頭蛇即將啓動洞察計劃，5艘空天母艦部署，總統就職日啓動，必須儘快解救託尼斯塔克—尼克弗瑞’。】
【小章魚：大哥，這個什麼洞察計劃目標是通過使用空天母艦發起精確打擊，直接消滅和我們有直接聯繫的政客和企業家。】
眼前一邊是小章魚的彙報信息，另一邊是漢森氣勢洶洶的宣言：
“那是個幌子，生物科技記恨你們很久了，這就是針對你的陷阱，量子AI技術我也就聽說在月球上有，地球上？
也許有，但肯定不會出現在黑市——沒想到你真是個爲了生存變成這樣子的賽博瘋子，你還有什麼能吸引我的東西嗎？”
氣氛墜入冰窖，里爾的大腦神經立刻緊繃：
這個結果他當然想到過。
但沒想到的是，兩個世界同時出現了巨大的轉折點：因爲時間流速的差值，導致他必須同時應對。
V和傑克暗中繃緊了全身肌肉，蓄勢待發——
漢森卻絲毫不慌：“海嘯防禦系統有一種叫做‘羅剎’的新式電磁狙擊槍，在你身旁這兩個超級賽博戰鬥機器啓動之前就能打爛你的腦子。
如果你不是那種被生存逼迫到極點的亡命徒，就拿出一點能吸引我的東西，或者.準備上路。”
宴會廳外，幻影正在和鐵手記錄着宴會的每個細節。
“.大個子，你說我能把V掰彎嗎？”
鐵手瞥了一眼自己的同夥：“大姐，人都沒和你說過幾句話，能別幻想了嗎？”
“好吧.”幻影有點沮喪，“我之前一直在想，給特維基也寫一個小傳，畢竟咱們也算是目睹傳奇隕落了。
然後我翻她的那些東西，忽然有些感慨她的死：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沒準他和這位大哥還能成爲好朋友。
然而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這樣的人，如果這位大哥想要衝出重圍，也許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人死在他們開拓道路的路上，因爲.同樣的原因。”
什麼原因？
特維基要維護自己的團隊，需要錢，需要資源，需要人手來實現她的願望和理想，幹着幹着，就擋到這幾個大哥面前了。
和一些公司做對，卻總要依靠其他公司的支持和資源，但如果不依靠公司的支持和資源，就會落得特維基在歐洲的下場那樣——
所有和他們有關的人都會死。
幻影晃了晃酒杯，鐵手卻拍了拍她的肩膀：
“氣氛有點不對勁。”
場地裡的幽冥犬都在注意他們。
“看起來是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