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關於“焦糖姐”

咖啡館雖然沒有處於繁華的街道,但是畢竟有了許多歲月,也會有許多老顧客來光顧。咖啡館離海邊不算太遠,有時候晚上去海邊玩的人也總喜歡去咖啡館小坐一下。

焦糖姐和她的男朋友就是這的老顧客,他們兩個人總是經常晚上八點之後來,會很偶爾的在白天來光顧。焦糖姐之所以叫焦糖姐,是因爲她總喜歡點一杯一定要很燙的,用紙杯裝的焦糖瑪奇朵,而她男朋友就會隨便點一杯果汁或者意式之類的咖啡,只有焦糖姐一直始終如一。

這兩個人每次來都會帶兩瓶大瓶的可樂,還有許多治胃病的的藥,每次焦糖姐點完她想要的焦糖瑪奇朵就會很高冷的轉身上二樓,然後留下她男朋友付款,她男朋友每次都會讓店裡收銀阿桑幫他把大瓶可樂加熱一下,然後胃藥全部用熱水泡好,開始的時候阿桑還有些不情願,覺得很麻煩,但是後來也就習慣了。

焦糖姐長得不算漂亮也不算難看,她總是喜歡化很黑的眼線,但是臉色特別的憔悴,也不喜歡笑,說話時漏出的牙齒都是黑色的,看來她牙齒不好直接影響了胃不好,阿桑當時想。焦糖姐每次來也不穿很精緻的衣服,打扮的都很隨意,好像就是和男朋友住在附近,習慣晚上散步後來這裡小坐。

她男朋友看上去就很正常,白色T恤,或藍色的牛仔褲或黑色的牛仔褲,長相一般,但是面容正常,沒有焦糖姐那樣的憔悴。

也看的出來,焦糖姐的男朋友很愛她。

“麻煩幫我把可樂加熱一下,她胃不好,喝不了涼的,咖啡要很燙很燙的那種,然後用紙杯裝就可以,她可以暖手,她身體不好,胃藥麻煩幫我用熱水泡好和咖啡一起端上來就行,謝謝了。”

這些話是每次焦糖姐的男朋友都會細心叮囑的。

焦糖姐的脾氣不是很好,有一次和男朋友好像是吵架了,直接摔了店裡的一個杯子,響聲把店裡人都嚇了一跳,還好那天店裡顧客很少,沒有什麼顧客投訴。店裡有個服務生曾經和她男朋友閒聊過兩句,他說:“什麼都挺好,就是脾氣不太好。”從那次焦糖姐摔杯子也看出來了。

焦糖姐的兩大瓶可樂總是讓店裡的小梅很奇怪,爲什麼焦糖姐的胃明明不好還要喝碳酸可樂,而且一次就是兩大瓶,並且從來沒見他倆把喝剩的可樂帶走,後來聽樓上的服務員丁丁說,焦糖姐每次都喝完了都把空瓶子扔在洗手間裡了。

小梅更覺得奇怪。

後來的一次,恰巧小梅上樓上的洗手間,因爲洗手間不是很隔音,能夠清楚地聽見隔壁另一個洗手間的聲音,小梅正上廁所,就聽見隔壁進來人了,但是並不是上廁所,小梅聽見隔壁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剛開始還沒什麼聲音,緊接着就聽見那個女人大口大口的喝東西然後嘔吐,一直這樣持續了許久才從洗手間離開,小梅聽見這些奇怪的聲音心裡很害怕,她猜測可能就是焦糖姐,因爲沒有別人帶什麼可以這樣大口喝的東西了,咖啡也不可能,過了一會,小梅聽見隔壁不再繼續嘔吐,一聲打火機的打開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沒多久,焦糖姐就推門離開了,小梅也準備出去了,剛推開門就聽見丁丁誒呀一聲。

“煩死了,又弄成這樣,我還要收拾,煩死了。”丁丁抱怨着,小梅看着這個洗手間裡一片狼藉,兩個空掉的可樂瓶子扔在地上,地上還有嘔吐過得水漬,小梅沒說話就離開了。

後來小梅從店裡姜姨和薇姐口中知道,那個焦糖姐吸毒。

“說是藥片和可樂能產生反應,但是在胃裡起反應就會吐。”姜姨和小梅是這樣說的,雖然不太瞭解,但是小梅也大概的知道了一些。

有一次焦糖姐的一個像是盤子的東西落在了店裡,沒人敢去碰,就一直留在那裡。

這也解釋了焦糖姐牙齒爲什麼那麼黑,腸胃爲什麼不好,從胃裡返上來一定帶有胃酸對牙齒有腐蝕性,總是這樣反覆嘔吐對胃腸功能一定受了很大影響,每個吸毒的人不都是人模鬼樣,就如同焦糖姐憔悴的面龐,而他男朋友或許沒有接觸毒品,畢竟他還是正常人的樣子。

小梅想,如果自己是焦糖姐的男朋友,就會選擇離開她吧,即使現在不離開,終有一天焦糖姐會以死亡的方式離開他,而那種離開,不是很痛苦的麼。

店裡員工們多數是女同胞,沒什麼客人的時候總喜歡聚在一起聊天,焦糖姐也偶爾會是討論的對象,小梅不喜歡參與她們的八卦,就喜歡在一旁靜靜的聽大家講。

雖然焦糖姐經常來,但是她從來不知道私底下大家對她的稱呼,當然也不可能讓她知道,也就這樣一直都是和往常一樣。

焦糖瑪奇朵這個咖啡並不屬於純粹的咖啡,它裡面還有香濃的熱牛奶和香草,一杯咖啡可以喝上三種不同的味道,在奶泡上擠上不同的圖案,就像印上蓋章。“macchiato”是意大利文,意思是“烙印”和“印染”,中文音譯成“瑪奇朵”,“caramel”就是焦糖的意思,焦糖瑪奇朵就是加了焦糖的macchiato,代表着“甜蜜的印記”。

焦糖姐和她的男朋友,不知道倆個人是甜蜜的愛着,還是痛苦的愛着。

然後有一天,焦糖姐沒有點焦糖瑪奇朵。

“來杯意式”。

那天她一個人,男朋友沒有在身邊,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分手了?吵架了?不得而知。

晚上下班的小梅,一個人坐在公交車上,想起改變主意點了一杯意式的焦糖姐,她安靜的掏出手機,很有感觸的發了一條動態:不是所有人都始終如一,一直都喜歡焦糖瑪奇朵的焦糖姐,最後也選擇了意式。

意式很苦,是咖啡的濃縮,裡面沒有混雜任何其它的味道,只有咖啡最本質的苦味,曾經愛喝有濃濃牛奶味和香草味咖啡的焦糖姐,選擇了截然不同的味道,這算是咖啡裡兩種背道而馳的味道。

關於焦糖姐,除了吸毒,她不再如當初那樣始終如一,是大多數人的例子吧,那愛情呢,有很多人會選擇像焦糖姐的男朋友那樣麼,愛的是一個有可能被抓或者隨時死掉的人,你願意一直倍伴着嗎,這個問題很可笑吧,畢竟我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值不值得我們這樣去愛着去陪伴着。

小梅靜靜坐在公交上,心裡默默想着,我不吸毒,不發脾氣,以後的我的那個他會不會比教堂街的男朋友,更愛我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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