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人舞會
在霍爾金娜的房間裡，沐輕枳並沒有呆上太久。
以前只有她和雷娜塔倒還好，彼此間有個照應不太容易被發現，眼下四五個孩子全部都聚在一起，風險性太大了。
所以一般來說，晚上的聚會並不會持續太久，在這之後，她還有時間去零號那邊送晚飯。
爲了確保零號的事情不被霍爾金娜她們給發現，所以她有特意的用連接環將她和零號的房間連接，過去倒還是挺方便的。
不過在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她倒也沒急着過去，而是坐在牀上默默的思索了起來。
距離聖誕節那個毀滅一切的節點越來越近，就算是她有提前的做了多手準備，但心中卻是難免少不了患得患失。
原有劇情裡，算上邦達列夫和赫爾佐格，從黑天鵝港裡逃出的人只有倆人，而這次在她的亂入下，能否多救幾個人出來？
……老實說，她並沒什麼把握。
如果系統還在的話，她還能夠從對方那裡獲得些安慰和支持，但是那個人工智障自那天沉睡之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屬實是個天坑……
正當沐輕枳思索期間，午夜的鐘聲突然間自走廊上悄然敲響，這本來是稀鬆尋常的一件事，但沐輕枳卻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爲自那聲鐘聲響起之後，走廊上不僅沒有恢復最初始的寂靜，反而跟着響起了聖誕歌的調子，就像是有無數人匯聚在走廊那裡敲打着鋼鐵的響板一樣，在那明明應該是歡樂安詳的調子裡，整棟建築卻是被樂曲聲震的開始微微搖晃。
“這個是……”
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在轉頭看了眼窗外後，眨了眨眼睛，沐輕枳下牀徑直來到了鐵門前。
只不過還不待她伸出手，面前鐵門便轟然倒塌。
房間外面的走廊上，黑蛇那龐大的身體不知何時盤踞在走廊裡，它在牆壁上打了個洞，長長的尾巴拖在了外面，因爲走廊裡容不下它這麼盤身。
而零號此時就靠在黑蛇身上，雙手抱懷，滿臉炫耀的表情，就好像大城市裡的英俊男孩開着新買的車去接漂亮女孩看電影。
——他甚至還特意的給自己準備了一身相當帥氣的晚禮服。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當他和黑蛇同時出現在沐輕枳面前時，便意味着他將會被完全忽略，還不待零號他開口，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黑蛇的全貌的沐輕枳便不由自主在口中發出了代表着讚歎意味的聲響。
“我去，好大的蛇！！”
零號：“………”
本來他是想走上前去擁抱對方的，不過還沒走幾步路就聽到了對方的讚歎，當下他就僵在了原地。
……因爲他發現對方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他。
看了眼面前似乎是注意力完全被黑蛇吸引過去的女孩，回頭看了身後的黑蛇一眼，零號眼神幽幽。
下一刻，就像是接到什麼指令一樣，耷拉下腦袋的黑蛇灰溜溜的從牆上的缺口那裡鑽了出去。
“好可惜……誒？零號？你出來了？”
正當沐輕枳惋惜之間，她發現了就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的零號，當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驚奇了起來。
“沒想到那些護士那麼好心，竟然也有給你發了一套新衣服……”
一邊說着，走到零號的身旁，沐輕枳繞着對方端詳了起來，而對此零號也表現的相當配合，很是大方的張開手臂任由她去觀察。
“唔……你比我矮。”
在繞着對方轉了一圈之後，點了點頭，沐輕枳很是滿意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對於自己還沒雷娜塔高的這種事，她一直的都耿耿於懷。
“……明明是我要高一點。”
“瞎扯，伱得算上頭髮。”
撇了撇嘴，沐輕枳伸手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那根屹立不倒的呆毛。
“算上這個的話，我要比你高一釐米。”
零號：“………”
……爲什麼每次和對方說話都這麼累呢？
“行了，別太在意這個，你來的正好，走走走，我們去找雷娜塔。”
拍了拍手，沐輕枳率先的轉身朝着雷納塔那邊的房間走了過去。
“難得你現在能走了，我們趕緊……”
“她還沒睡着，所以暫時還不能進入我的夢境。”
打斷了對方的話語，零號撒了個謊。
“誒？是這樣嗎？”
回頭看向對方，沐輕枳略顯得有些茫然。
“當然，等一會就行。” 零號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等雷娜塔入睡後，我會在第一時間裡把她也給拉進來的。”
“……行吧。”
稍微的想了想後，沐輕枳點了點頭。
“對了，我們找個地，我這裡有給你帶的晚飯，今天食堂那邊一樣豐……呃……”
一句話沒說完，看在面前突然間出現在走廊上的餐桌以及餐桌上的各種美味佳餚，沐輕枳不由得稍微的愣了愣。
“在夢境裡面，我是無所不能的。”
看着女孩那驚訝的表情，零號略顯得有些得意，而後跟着伸手指向了屋頂。
“看，漂亮不漂亮？我爲聖誕節特意佈置的。”
在走廊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金光閃閃的箔片，那些東西被剪成花瓣和麇鹿的形狀，就像是聖誕樹上的裝飾，看上去亮閃閃的。
有風自牆上破洞裡涌入，而後吹過走廊，金箔們相互碰撞着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就像是風鈴。
“真金子做的？”
轉頭看向對方，沐輕枳那一眨不眨的眼睛裡似乎閃爍着金光。
“……嗯。”
眼角微不可察般的抽搐了一下，零號悶悶的點了點頭。
——從最開始出場到現在，他在圖書館的書上學到的哄女孩子的招式，全部都沒有奏效。
“夢境中的無所不能……你的能力還真神奇。”
往手心中哈着氣，沐輕枳一臉讚歎。
單純的夢境並不可怕，但是如果夢境能夠與現實交錯重迭的話，那無疑是一種相當可怕的能力。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嗯？怎麼了？”
看着面前突然間走過來相當紳士的躬身朝着自己伸出手的零號，沐輕枳一臉的莫名其妙。
“看來雷娜塔說的沒錯，你的禮儀課真的是完全白上了。”
直起身，零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是舞會上對舞伴的邀請，我在邀請你跳舞。”
“呃……不跳。”
很是果斷的，沐輕枳搖了搖頭。
“你需要舞伴的話，雷娜塔就很適合，等一下她就進來了，你可以去找她。”
“但我現在需要你來當我的舞伴。”
擡頭直視着她的眼睛，零號顯得有些可憐巴巴。
“別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我什麼時候……好吧，但我不會跳舞。”
很是光棍的，沐輕枳在身前攤開了手。
“還有，我現在穿的是白棉衣，根本不適合……”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零號就以一記清脆的響指打斷了她的話語，而就在零號那記響指落下的一瞬間，她身上那略有些臃腫的白棉衣，就瞬間的變成一件黑色的連衣裙。
“不會跳舞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視線在她身上掃過，零號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於衣服，我已經替你換好了，不用謝。”
沐輕枳：“………”
……這麼貼心我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