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副首相密談了三個小時,誰也不知道具體協商的內容,趁着夜色,趙無極安排人將副首相一行又秘密的送出境去,趙無極自己也來到了海軍基地,那裡遇到了一件重大事情,必須親自過去看看情況。
趙無極讓吳一刀相送,直接飛到海軍基地的,來迎接的有海軍總負責人袁國平和周起兩人,還有一干海軍的高級將領,大家敬禮後,直奔海軍基地總指揮部,一棟簡易的三層民房裡面,百廢待興,爲了有效工作,只能一切從簡了。
這種簡易民房還有一個好處,不容易被發現,民房下面有個地下室,被佈置成了指揮部,裡面有很多設備和工作人員在忙碌,趙無極跟着來到地下室的一件會議室內,大家分主次坐下後,都看向趙無極。
趙無極朝袁國平點點頭,袁國平會意的說道:“大總統,諸位,這次大戰我們海軍一直沒有建功,很是遺憾,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所以我特意請了大總統過來一起看看。”
說着,袁國平看了一眼身後的情報參謀,參謀會意的打開了牆簾,露出一張大型世界地圖來,袁國平拿着指揮部走了上去,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一週後,有一批物資從這裡登陸。”說着指了一個地方。
“根據情報顯示,這批物資除了一千套頂級的特種兵裝備外,還有一套導彈發射系統和防禦系統,這兩套系統一旦安裝完成,我們將會受到直接的威脅,所以,我們考慮,是否打打這批物資的主意。”袁國平說着看向了趙無極。
情報是張曼弄到的,真實性毋庸置疑,這點趙無極早就知道了,這次來主要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和計劃,也就沒有急於表態,而是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幹?”
“我們的計劃是炸掉這艘物資運送船,雖然東西很好,能繳獲更好,但客觀來講,我們的海軍實力還不夠,不可能做到繳獲,但炸掉這批物資的把握還是有的,問題是這麼一來,談判的大好局面就會被打破。”袁國平說道。
“這是兩碼事,你們放開了幹,談判不過是個幌子,大家都知道,否則也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繼續運送這批物資,一旦這批物資安裝使用,則我們完全籠罩在的打擊範圍內,根本不用戰鬥機,僅憑導彈就能將我們轟殺,所以,我們必須阻止這件事,另外,一旦得手,我們還必須選擇性的將事情的真相公佈出去,引起警惕,我們就安全了。”趙無極果斷的說道。
“太好了,只要大總統下這個決心,我們海軍就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任務。”袁國平興奮的說道:“我們的計劃是動用核潛艇偷襲,屆時,肯定會用航母護送這批裝備,我們的海軍扮成漁夫在他們登陸的海域捕魚,吸引他們的護衛艦,如果攻擊,則我們馬上撤退,就破壞了和談的大好局面,我們就有文章可做了,如果他們不撤退,我們的人就儘量擋在前面,阻止他們的速度,爲我們的核潛艇贏得機會和時間。”
“有幾層把握?”趙無極問道。
“我跟核潛艇的幾位老專家交流過了,他們說有七層把握,就算打不着,跑完全沒問題。也覺想不到我們知道這個情報,並且在談判前動手。”袁國平自信的說道,自從領導海軍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更沉穩老練了。
“很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咱們就一艘核潛艇,可不能白白浪費了,的核潛艇也不是吃素的,航母的反潛艇能力也很高,不能大意。”趙無極叮囑道:“那天,我會想辦法安排國際觀察團在索馬海域停留,相信他們不敢輕易動手,這樣我們的海軍打掩護也安全些。”
大家一聽趙無極如此考慮海軍的安危,都感激不已,眼裡敬意更盛了。
又協商了一些細節和其他事物後,趙無極參觀了一下海軍基地,檢驗了一下海軍士兵的精神面貌後,坐着武裝直升機又回到了大山基地自己的辦公室。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趙無極讓人將食物拿到了辦公室,邊吃邊處理公務,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光堆積的各類需要簽發的文件就跟小山似地,大把金錢撒出去後,各大部門、各項事宜連軸轉,有雷霆霄牽頭,民政有薩瑪和孫靜姝牽頭,所有事情的進展都非常不錯。
下午時分,負責情報工作的張曼匆匆過來,告訴趙無極一個消息,總統發表了講話,再次申明出兵是出於正義的反擊,是對扣留船隻,打死打傷船員的正當報復,並聲稱趙無極所言都是自己編織出來的謊言,根本不可信。
這樣的結果趙無極早就預想到了,當初公佈事情真相就沒打算有人信,不過是將這潭水徹底攪渾罷了,只要手上的近七千戰俘在手,相信總統也不會輕易再次動手出兵。
爲了避免總統狗急跳牆,趙無極尋思了一會兒後,對張曼說道:“你馬上安排記者團去採訪一下戰俘,將事情報道出去,引起社會民衆的高度關注,這麼一來,總統就不敢獨斷專行了。”
“明白了,我馬上安排。”張曼會意的答應下來,走出了總統辦公室,來到外面後,馬上對自己的助手叮囑了幾句,助手跑遠去了。
半個小時後,張曼親自跟着記者團朝大山深處的一處工地走去,一路上都有人民軍把守,誰也不能亂走,也不許東張西望,只能在規定的路線行走,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大家來到了一個大型工地。
工地上到處都是人在開山挖洞,清一色的陸軍軍裝,顯然正是戰俘,記者們終於看到了久違的戰俘們,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衝了上去,就像上去採訪,但被人民軍擋住。
真當大家要求採訪自由時,戰俘們早就選舉好了的幾名代表走了上來,大家在一塊空地上早就擺好的凳子上相對坐好,就跟農村集體大會似地,下面坐着記者團,上面坐着幾名戰俘代表。
張曼一本正經的說道:“各位戰俘們,你們國家的大總統拒絕來訪,拒絕和談誠意,但我們的大總統又不像濫殺無辜,所以,今天我們把記者團都叫來了,你們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記者團說,希望他們如實的報道出去,讓你們的家人看到,讓你們效忠的大總統看到,促成和談,這樣,你們也可以回家了。”
“哦?”幾名代表驚訝的看着張曼,又看看記者團,終於明白過來,感情自己被自己效忠的主子拋棄了,這麼一來,大家的心理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名記者搶先問道:“各位代表,你們在這裡有沒有享受到俘虜應得的待遇?能給大家說說你們在這裡的情況嗎?”
這個問題無疑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家都看向戰俘代表們。
幾名代表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一名少校軍銜的代表說道:“各位,麻煩你們將這裡的真實情況報道出去,讓我們的家人看到。”說着站起來鞠了個躬,然後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們在這裡每天除了繁重的挖防空洞外,並沒有受到任何打罵羞辱,食物也足夠,二菜一湯,乾淨衛生,營養並不差,只要不偷懶,我們在這裡過的並不算糟糕,但我們畢竟是的軍人,我們的國家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們,我們希望能夠儘快回國。”
張曼見這個傢伙這麼配合,內心大定,笑了。
記者們聽到這番話,一個個都愣了,有一個記者好奇的問道:“你們挖防空洞幹嘛?公約裡面不是規定無須勞動嗎?”
“說起來可笑,我們這些人幫助這個國家挖防空洞,目的就是防止我們國家的飛機轟炸,我們也不想勞動,但我們有的選擇嗎?”另外一名中校站起來說道。
張曼見兩個關鍵的問題都回答的很好,講話題接了過去說道:“諸位,如果不繼續攻打我們,我們用得着挖防空洞嗎?如果我們是一個富有的國家,有的是勞動力,用得着讓戰俘們來幫忙嗎?大家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國家說打誰就打誰,本身並沒有錯,所以,我們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來,但是,總統一味迴避和談這個問題,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記者團採訪戰俘的事情很快就圖文並茂的刊登在世界各大報紙的頭版上,幾乎每一份報紙上都原封不動的刊登了兩名記者的回答,一字不漏,一字不差,這則新聞很快就掀起了軒然***。
有的人說仁義,有的人跳起來說這一切都是陰謀,是作秀,有的人站起來譴責戰爭的慚愧,有的人更是痛斥總統的不義。而總統看到這份新聞時,臉色鐵青的在辦公室裡砸東西,沒人敢去勸阻。
而民衆這一次卻徹底暴怒了,戰俘們的家屬紛紛串聯起來,開始上街遊行,開始攻擊政府,攻擊總統,特別是一家新聞媒體將講話的兩個軍人的家屬請到電視臺做了個採訪直播,家屬聲色俱下的控訴總統的不義,強調自己孩子是多麼的孝順,多麼的聰明聽話,天下父母心,所有戰俘家屬都控制不住怒火地衝擊政府,打出了“結束戰爭、還我孩子”的口號。
在野黨也跳出來唱對臺戲了,在野黨領袖更是公開發表聲明,說在野黨支持反恐,支持對的戰爭,但絕對不支持執政黨拋棄爲國家而戰的勇士們這種不智的行爲,指出國家當務之急是營救勇士們回家。
“回家”這個詞成了所有媒體熱議的話題,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要想戰俘們全部回家,就必須得放低姿態,拿出誠意,問題是這些一向是政府所欠缺的,回家的路就變得漫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