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又是晚上,非常不利於原始叢林裡行走,就算經驗豐富的獵人也不行,非常危險,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聽到趙無極說要連夜趕路,都驚訝不已,張寅急忙問道:“爲什麼,這麼大雨,又是晚上,我們怎麼行軍?再說,敵人的指揮部不是被我們炸了嗎?爲什麼這麼着急?”
其他人一聽這兩人跑去炸了敵人的指揮部,都驚訝的看着二人。
“如果張家軍的人知道這個消息,然後趁機反攻,敵人羣龍無首,你說會怎樣?”趙無極反問道。
張寅眼前一亮,高興的笑了,說道:“對,我明白了,可是,黑燈瞎火的,咱們怎麼走?這裡到處都是叢林,各種毒蟲猛獸都有,隨時都有危險的。”
“我們怎麼過來的,就怎麼會去,大家手拉手,慢慢往前走。”趙無極說道。
張寅忽然醒悟過來,自己一路上都是被趙無極拉着走,當時根本沒想這個問題,現在看來還真是,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便笑了,握緊了趙無極的手,然後對其他人說道:“姐妹們,大家手拉手,跟他走,他能將我帶到這裡,就能帶我們去和大部隊匯合,我相信他。”
“知道啦。”其他人取消着,都跑過來,排成了一排,手拉着手,跟着趙無極往前走去。
趙無極藉着每一次的閃電光芒將前面的道路和環境記在腦海裡,哪裡有樹,哪裡有懸疑,哪裡不能走,都清清楚楚,更是放出精神感知力,小心的查探着周圍的一切,哪裡有猛獸毒蛇什麼的,就繞開,實在繞不開的,就擡手一槍,打不中也能將對方嚇跑。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好一段距離,這時,天上不打雷,不閃電了,雨也停了,周圍漆黑一片,看不到路,無法繼續行進了,趙無極不得不讓大家原地休息,天太黑,看不到東西,大家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擔心周圍有毒蛇、毒蟲之類的,但誰都沒敢說出來,怕影響了其他人的情緒。
按說這些人的膽子都很大,殺人都不怕,還怕什麼?但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有天生的恐懼感。
趙無極敏銳的發現了大家的不安情緒,小聲說道:“都別怕,沒事的,我保證周圍沒有任何猛獸之類的,小毒蟲、蠍子什麼的,大家不要亂動就是,有毒蛇之類的,我第一時間能發現,保證不會傷害到你們,大家不用怕。”
危急時候最需要“定海神針”,不得不說,趙無極的安慰讓大家多少安心下來,過了一會,趙無極忽然示警,讓所有人都不要動後,忽然快步跑向一方,還沒等大家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趙無極輕鬆的說道:“沒事了,是一條毒蛇,已經被我砍死了,回頭我們烤蛇肉吃。”
衆人輕鬆了笑了,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緩解下來。
張寅不知道趙無極是怎麼發現黑夜裡的毒蛇的,很想問,但想着周圍還有很多人在,雖然都是自己的心腹,但這種隱秘的私事,最好還是揹着點,便打消了念頭,癡癡的看着自己男人所在的方位,問道:“嗨,你沒事吧?”
“沒事,大家在耐心等待一會,我看能不能想個辦法燒堆火。”趙無極說着,尋思起來,發現可以燃燒的東西幾乎沒有,經過了大雨的洗禮,哪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燒啊?可是,黑濛濛的,沒有火,確實不好辦。
趙無極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默默的運起功來,內功刺激着肌肉高頻次抖動,產生出大量熱量,過一會,就將身上的衣服烘乾了,脫下外衣,趙無極摸出身上的防水打火機,將衣服點燃。
微弱的光芒就像一縷太陽,一下子溫暖了大家的心,所有人都驚喜的看着這道光芒,張寅激動的問道:“天啦,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衣服沒有溼嗎?”
“別問那麼多了,大家趕緊找找看,看周圍有什麼東西可以燒的,拿來吧。”趙無極說道,雖然經過了大雨的洗禮,所有的植物都含有豐富的水分,不容易點燃,但也是不容易而已,並不表示不能,而且,大家都有着豐富的叢林生存經驗,知道哪些植物易燃。
大家找了一些易燃的乾草,將火勢加大,乾草雖然被雨水洗禮過,但畢竟是乾草,容易點燃,還就近找了些油脂十足的樹枝,這種樹枝容易點燃,但煙霧很大,容易暴露,平時爲大家所不喜,但現在是晚上,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軍服耐燒,趙無極又脫下了褲子,也點燃了,反正裡面還穿着一套中山服,不用擔心別的,火勢在大家的精心呵護下,越燒也旺了,大家都鬆了口氣,找來更多的易燃樹枝,將火勢燒的更大,更旺,有了這堆火,大家膽氣十足了。
張寅看着神奇點燃的火堆,看向趙無極的眼神裡充滿了柔情蜜意,內心滿是歡喜,直感謝上天賜給了自己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有了火堆,情況就不一樣了,警衛們和張寅的感情很好,處的跟姐妹似地,纏住張寅說剛纔炸敵人指揮部的事情去了,左右無事,張寅也樂得講自己男人的英勇事蹟,便添油加醋的說起來,聽到警衛們嘖嘖讚歎,看趙無極的眼神都變了。
累了,大家就休息,困了就睡,不知不覺,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大家就起身趕路,很快,大家就翻過了山頭,來到了張家軍駐地,一處平坦的山谷,入口有重兵把守,架着重機槍,起碼一個連的士兵駐守着。
趙無極發現山谷四周的山上都駐紮着部隊,隱蔽的很好,這裡的地勢非常好,山峰險要,面向峽谷內側都是懸崖峭壁,根本無法爬下來,懸崖半山處又有部隊蹲守,坤沙的人只能堵住峽谷出入口,想要從其他地方攻進來是不可能的。
大家能夠趕到峽谷口,一來藉助暴雨掩護,二來炸了敵人的指揮部,估計這會坤沙的人亂成一堆,顧不上這些了,三來趙無極帶路,一路上避開了許多暗哨和巡邏的敵人,這次安全繞道峽谷口,當然,第三條張寅等人是不知道的。
“站住,什麼人?”守衛峽谷口的人馬上警覺起來,槍口全部鎖定了趙無極等人,一個高聲喝道,要不是見來人不像是坤沙的人,早開火了。
張寅看了小蘭一眼,小蘭心領神會,馬上上前一些,喝道:“小姐來了,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小姐來了?”對方遲疑了一下,旋即高聲喝道:“不可能,小姐怎麼會來這裡,前面是重兵圍堵,昨晚有事暴雨,大清早的,小姐怎麼來的?飛過來啊?”
“是小猴子吧,看看我是誰?”張寅已經聽出了對面的人是誰,主動現身,上前高聲喝道。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您怎麼來了?快,快請進來,可盼着你們來了,團長都急死了。”那個小小猴子的人高興的喊道,一邊衝了上來迎接,其他人一看真的是小姐,張家界的統帥,興奮的笑了。
一支孤軍,被敵人圍困了好幾天,天天盼着自己人來救援,一旦看到自己的最高統帥過來,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順利通過了峽谷口,小猴子看了趙無極一眼,便熱情的帶領張寅等人往裡面走去。
這個峽谷和上次看到的張家軍駐地很相似,天然的屯兵之地,入口狹窄,而且隱蔽性強,一般人更不無法發現,趙無極估計是張家軍內部出了叛徒,將這裡泄密給了坤沙集團,也就有了坤沙集團圍堵張家軍駐地和這個基地的事情。
峽谷內木屋一間挨着一間,整整齊齊,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大家看到張寅等人,都興奮的喊着,士氣大振,礙於紀律,都只敢遠觀,不敢靠近。
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從中間那間最大的木屋裡面衝了出來,高聲喝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來了?”眼裡閃過一絲關心和責備。
“朱叔,進去說話。”張寅點點頭說道。
大家進去後,趙無極看到木屋大廳中間有一個沙盤,上面標準了兩種顏色的旗幟,不由好奇的湊了上去,認真看起來,張寅趕緊介紹起來,說道:“朱叔,這位是華夏國人,我的朋友趙無極。”說着,又對趙無極說道:“嗨,別看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朱玉童團長,這裡的最高指揮官。”
朱玉童見張寅介紹對方時,不經意顯露出了二女情態,不由一愣,認真的打量起趙無極來,趙無極客氣的伸出手,不卑不亢的說道:“您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朱玉童禮節性的握手後,看向張寅,關愛的問道:“你怎麼來了?家裡出了什麼事嗎?電話也聯繫不通了。”
“侯勇帶着他的那個團叛逃到坤沙集團了,還帶人圍攻了駐地,要不是他幫忙,恐怕就見不到朱叔您了。”張寅說起這事,不由傷痛起來。
“哦,難怪坤沙集團的人能夠找到這裡,看來,也應該是侯勇那個王八蛋泄的密,老子要活剝了他。”朱玉童憤怒的喝道。
“這事先不急,朱團長,麻煩你過來一下好嗎?”趙無極看着沙盤忽然說道,等朱玉童好奇的走過來後,指着沙盤的一個位置說道:“來的時候我們經過這裡,發現了敵人的指揮部,被我趁着雷雨夜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敵人內部肯定很混亂,戰機不可失啊。”
“呃?”朱玉童驚詫的看着趙無極,見對方不想撒謊的樣子,又看向張寅,張寅點點頭說道:“他說的沒錯,當時我也在場,是他們的指揮部,但裡面都有些什麼人就不敢肯定了,天黑,又下着暴雨,看不清。”
“嗯,是個可以利用的戰機,但不可大意。”朱玉童驚喜的說道,旋即高聲喝道:“參謀長,傳我命令,讓一營的弟兄們攻擊一下峽谷口左側的高地,見機行事,是不可爲,不要做無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