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大家陸陸續續走出了擂臺賽區,有的回了餐廳,有的回了酒店,相熟的叫上一起吃飯,彼此請着吃喝,都是江湖上的人,沒那麼多窮規矩,窮文富武,練武之人,家裡都比較殷實,沒錢的人家練不起武功,沒錢買營養食品,一個練武之人一天需要吞下一隻羊才能保證身體所需的營養,相互請吃沒壓力。
趙無極示意大家先回酒店,路上碰到了大堂經理,經理好奇的問道:“諸位,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怎麼不去吃點?吃飽了也好休息,下午有體力繼續比賽嘛。”
“餐廳裡太吵,我們不習慣,麻煩你幫我們定一桌飯菜送到我房間來,菜式你幫助定就行了。”成剛擋在前面說道。
打發走經理後,大家上了電梯,直接回到了趙無極的房間,先開個碰頭會再說,孫如海喜氣洋洋的好一頓誇獎趙無極,衆人也都敬佩的豎起了大拇指,看到趙無極臉色沉重,都好奇起來。
孫如海知道趙無極的心事,正要說什麼,就看到趙無極給大家打手勢,衆人明白的點點頭,又是一通胡鬧,不經意的將房間檢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都鬆了口氣。
孫如海看着還在沉思的趙無極笑道:“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這裡又是國土,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什麼?”
“也是,是我着相了。”趙無極說道,看了一眼疑惑的衆人,沉思片刻後強調道:“我再說一遍,大家千萬不要吃這裡的東西,哪怕是一口水,一點點心,都明白了嗎?”
衆人轟然領命,雖然趙無極不說,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猜想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時間到了自然見分曉。
聊了一會上午的所見所聞,更多的是總結、學習和借鑑別人的精妙招數,酒店服務員送餐上來一一擺好後離開了,趙無極認真的聞聞飯菜,沒有什麼異常,但還是不敢吃,示意大家倒掉。
“你擔心酒店有問題?擔心他們在飯菜裡面下毒?”孫如峰走上來小聲問道,作爲在輪椅上躺了大半生的人來說,警惕性比一般人更高,想法也偏激些。
“小心終歸是好的,就怕萬一嘛,”趙無極小聲回答着,又朝其他人說道:“打開箱子,把東西拿出來,大家隨便吃點吧,動作快點。”
吃飽喝足後,趙無極示意大家各回各房休息,自己也坐下來休息,腦子裡卻安靜不下來,滿是上午發現的疑團,林語見趙無極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過來輕***着趙無極的太陽穴,輕聲說道:“老公,別想那麼多了,想也是白想,還不如保持好心態和身體狀態,以不變應萬變,什麼風浪沒見過,對吧?”
“也對,你也許休息吧。”趙無極說着,輕輕拿住了林語的手拍了拍。
“嗯,”林語躺牀上休息去了,趙無極也在地板上席地而坐,雙腳朝天盤起,雙手捏了個法訣,修煉起了養神功,林語說得對,與其在這裡庸人自擾,還不如儘快恢復身體狀態,以不變應萬變。
下午時分,大家按說來到了擂臺賽場,在原來的地方坐下來,華夏國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經過趙無極這邊,都拱手問好,口稱“趙門主”,趙無極謙遜的一一還禮。
一番入場後,大家都安定下來,按照大會規定,下午是挑戰賽,以前有什麼恩恩怨怨的,誰看誰不順眼的,都可以在這個平臺上一次性解決,光明正大,可以自己親自上場,也可以委派別人代勞,只論勝負,不論其他。
形意門沒有和那個江湖門派有什麼恩怨,仇敵倒是不少,但都躲在背地裡下刀子,沒人敢上臺來找場子,倒是不用***心這些事情,靜觀比賽就好了。
首先上去的是一個美女,扎着馬尾辮,鵝蛋臉,一身黑色練功服,年紀不大,約二十三四左右,怒目圓瞪的看着旁邊,臉若冰霜,冷冷的喝道:“楊連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給我滾上來。”
大家一看就知道,多情女找負心郎理論來了,都轟然大笑起來,一些年輕人更是跟着起鬨,好半天沒見人上來,氣的該美女破口大罵起來,“洪門的人聽着,別以爲我詠春拳的人好欺負,今天你們要是不交出那個王八蛋,我跟你們沒完,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江湖道義了。”
看來,肯定是洪拳門某個傢伙拋棄了詠春拳的這個美女,現在又躲起來不敢見人,連門派名聲都不顧了,這個叫楊連山的人還真不厚道。
“放肆,我們洪門是你能說三道四的嗎?楊連山對不起你,那是楊連山個人的事情,跟洪門無關,別拿什麼詠春過來壓我,當我們洪門是嚇大的啊?”一個威嚴的聲音大聲喝道。
大家一看,是一箇中年人,華裔,長得很威武不說,眼睛特別有神,是個化境級別的高手,全場不由都笑了,你一個化境級別的高手維護門派威嚴也不用恐嚇人家暗勁級別的小姑娘啊,就算要恐嚇,你也讓一個差不多點的年輕人出來嘛。
這種以大壓小,以強壓弱的行爲最令人不齒,全場所有人都不屑的冷笑,同情的看着場內的美女,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想起,“你們洪門好大的口氣啊?我唐門倒是想要領教領教。”一個同樣長得美豔無雙的女孩跳上了擂臺。
“唐門門主?她怎麼上臺了?”趙無極輕聲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叫唐笑笑,唐門本來就跟洪門有過節,正要通過擂臺賽爭奪水運線路的歸屬權,不過是藉機生事而已,還能給詠春那個小姑娘一個人情,好精明的算計,難怪能坐穩唐門門主這把交椅,除了武力,這份頭腦也不簡單啊。”孫如海小聲說道。
趙無極點頭稱是,小心觀察起來,一邊疑惑的問道:“他父親不是叫耿南天嗎?她不姓耿?”。
“誰規定一定要從父姓啊?她從的是母姓。”孫如海不滿的說道。
擂臺上,唐門門主唐笑笑小聲的勸慰了詠春那個美女幾句後,詠春美女一臉怒容的下臺去了,旋即,唐笑笑拱拱手說道:“唐門,唐笑笑,特向洪門討教一二,請吧。”
洪門的人也不客氣,一個臉色陰鬱的人慢慢朝臺上走來,年紀約二十四五左右,個不高,身體看上去也不壯,被寬大的練功服包裹着,眼睛發着陰冷的光芒,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陰秀才?陰木生。”孫如海驚呼一聲,看到趙無極驚疑的眼神,旋即解釋道:“這個傢伙非常歹毒,修煉的是一門很陰邪***,專門採集練武功的***陰元來提升自己實力,爲江湖人士所不齒,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看來是專門衝唐笑笑而來的。”
趙無極看了對方一眼,發現這個傢伙的實力和唐笑笑不相上下,輸贏還真不好說,旁邊孫如海小聲的說的:“陰木生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修煉的陰邪***很奇特,對女子的心智有一定的剋制和迷惑作用,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了,如果唐笑笑有難,我希望你出手相助,故人之後,不得不照應着點。”
看了孫如海一眼,趙無極翻了翻白眼,說道:“你爲什麼不出手?”
“你是年輕人嗎,年輕人不出手,難道讓我們這些老東西出手啊?你做的出來?何況人家好歹也是個美女,我一個老頭子上去算什麼?”孫如海不滿的笑道。
“得,你贏了,”趙無極無奈的舉手投降了,對旁邊的成剛和袁國平說道:“一會你們倆誰上去幫個忙,多好的機會啊,看我對你們多好。”
“怎麼,你還想要這個機會不成?”林語笑吟吟的反問道。
衆人善意的輕笑起來,都看向擂臺上,上面已經開打了,只見兩個人上來就是快攻,打成了一團,速度看的一般人分不清人影,趙無極仔細的看着場上的變化,精神感知力釋放出去,發現二人有些氣喘吁吁了,就這麼一會功夫,作爲一個化境中期高手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忽然,兩人對攻了一拳一腳後,雙雙分開,大口喘着粗氣,相視對峙,誰也沒有主動進攻了,事情透着古怪,旁邊孫如海小聲說道:“快,上去問問情況,順便把這場比賽接替下來。”
趙無極看了成剛和袁國平一眼,兩人都沒有動,旁邊林語說道:“去吧,只許比賽,不許有其他想法哦。”
身邊兩個女人還沒整明白,趙無極根本沒心思想兒女情長這點事,站起來就要上前,被孫如海拉住,孫如海在趙無極耳邊細語了幾句,趙無極點點頭,快步衝上擂臺來,朝疑惑的唐笑笑和陰木生拱拱手。
趙無極走到唐笑笑跟前,聚音成線的說道:“開心果,別驚訝,保持原樣,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啦?”
唐笑笑知道是趙無極不想別人聽到對話,才用了聚音成線這門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聽到的***,不過,唐笑笑很驚訝,趙無極怎麼知道自己的小名?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小名的屈指可數啊,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也很清楚,對方沒有惡意,現在不是打探的時候,便聚音成線的回答道:“不知道,沒什麼異常情況,就是感覺後繼乏力,內力還在,但就像沒用了一般。”
“有沒有感覺中毒?”趙無極最擔心這個問題,趕緊問道。
“沒有。”唐笑笑肯定的說道。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陰木生看着兩個人嘴脣一張一合的,知道二人在密談,不由生氣的喝道。
“打,怎麼不打了,我來代替她打。”趙無極冷冷的喝道,做了個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