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少人驚疑的看着趙無極等人,保密處武枚趕過來詢問情由,趙無極懶得搭理,丟下一句等消息就走了,保密處肩負着所裡面的安全和保密工作,所裡面出來間諜都不知道,這種人沒必要給面子,連虛與委蛇都免了。
上車後,羅玲搶着開車,趙無極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常笑看押着疑犯,至於葉飛,雖然也很想和大家一輛車,但還有一輛車需要開回去,不得不去開車。
路上,常笑和羅玲都是滿肚子疑狐和好奇,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怎麼就成了間諜了,根據資料顯示,這個人叫胡軼,也是中科院的一名資深院士,享受國家級待遇的高級專家,在所裡面工作了一輩子,絕對的根正苗紅,而且也沒有任何反常和線索證實,怎麼可能是間諜?這領導也忒大膽了點吧?就這麼把一個院士拷回去,傳出去怎麼收場啊?
但大家相處的時間太短,彼此瞭解不夠,常笑和羅玲都不敢問,憋住滿肚子好奇,一個認真開車,一個嚴密看押,小心的戒備着周圍的一切。
“停車。”趙無極忽然大喊一聲,眼睛精光***,飛快的從腰上摸出一把92式自動手槍來,將子彈推上膛,看了一眼飛快反應的羅玲和常笑,滿意的笑了,說道:“嗯,你們倆反應不錯嘛。”
“領導,什麼情況?該不會是拿我們開玩笑吧?”羅玲實在忍不住地問道。
趙無極看了一眼同樣驚疑的常笑,嚴肅的叮囑道:“都別亂動,裝作平時的樣子聽我說,我們被人瞄準了,狙擊手在十一點鐘方向那棟高樓上,相距八百米遠,可能是對方沒信心,想等我們再靠近了再打,說明前面還有對方接應的人。”
“難道是這個人的同夥,如果是的話,說明二所還有他的同伴,否則,這些人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得知消息,做出反應。”常笑分析道。
“好在是時間段,敵人做出的反應不夠完善,否則,咱們幾個也不可能在這裡閒聊了,這說明了一點,這個人很重要,重要到敵人不惜一切待營救,看來,我們撿到寶了。”趙無極笑了,冷冷的看着前方。
“領導,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羅玲問道,眼裡滿是狂熱的崇敬,事情發展至今,羅玲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被抓捕的人八成是間諜,趙無極能發現大家發現不了的事情,這讓羅玲很是好奇和信服。
“沒事,通知後面的葉飛掉頭走,先會去等着,其他的你們不用管,我來處理。”趙無極冷冷的摸出手機來,撥通一個號碼後說道:“是我。”
接電話的是張曼,張曼嬉笑的問道:“知道是你,給我打電話不外乎兩種可能,一,你有麻煩需要我幫忙,二,你想我了,後者有點自戀了,前者的可能性最大,說吧,什麼事?誰讓我這輩子欠你的。”
“我的十一點方向,八百米處有一棟大廈,上面有一個狙擊手,你安排一下,儘可能的要活的。”趙無極心裡面一暖,臉上卻嚴肅的說道。
掛了電話後,趙無極看了神情好奇的羅玲和常笑一眼,說道:“有沒有膽量跟我闖一闖龍潭虎穴?”
“領導,你打算硬闖啊?敵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萬一打起來傷了路人就不好交代了。”羅玲反問道。警察辦案首先要考慮的是將事態縮小,而不是擴大,更不允許傷害無辜的路人,羅玲警察系統出身,這個觀念深入腦海。
而常笑卻不這麼認爲,作爲一名間諜出身的常笑,首先想到的是怎麼完成任務,至於其他的,基本不考慮,間諜和警察不同之處在於,間諜做事,在國家和民族利益面前,一切都可以放棄,反倒掏出槍來,推彈上膛,激動的說的:“怕什麼,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典型的間諜思維方式。
趙無極笑道:“有點意思,你們倆代表兩種不同的人的觀點,羅玲,你是警察出身,以老百姓安危爲第一要務,常笑,你是幹間諜出身,凡事以任務爲第一要務,都沒有錯,但你們要知道一點,你們現在是特工,不是警察,也不是間諜,是抓間諜的特工,所以,各方因素都要兼顧到,不能慣性思維,不過這次嘛┅┅。”
說到這裡,趙無極看了一眼十一點鐘方向,敏銳的感覺一個熟悉的氣息撲過去了,冷冷的一笑,對羅玲說道:“開車,速度每小時三十邁,慢慢靠過去。”
羅玲見趙無極打算硬闖前面的埋伏,不再多說什麼了,執行命令,發動吉普車,朝前面慢慢的開去,想到大家被狙擊手鎖定,心情緊張的要命,小手都冒出汗來,畢竟是幹技術出身的,沒有經歷過一線的廝殺,難免緊張。
趙無極看了羅玲一眼,本想告訴她狙擊手威脅已經解除,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幹上特工這行,就意味着天天面對生死,如果過不了心裡面這道坎,永遠無法成爲一名優秀的特工,便不再理會,精神力外放,查看着路邊任何一個可以的目標,小心戒備着。
“羅玲,將車窗玻璃搖下來,速速每小時四十邁。”趙無極一邊吩咐着,一邊搖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玻璃。
吉普車向前走了幾百米左右,趙無極忽然舉手,朝自己右邊的一個方向開火,砰的一聲,一個人應聲倒地。
“啊!”忽然響起的槍聲,嚇得羅玲尖叫一聲,羅玲很快反應過來,歉意的朝趙無極一笑,穩定情緒,平息呼吸,穩穩的看着車朝前走去,眼神越來越堅定。
趙無極滿意的一笑,根本不管外面已經亂成一團的人羣,精神力外放,小心的四處戒備着,一邊說道:“加速,衝過去。”
“是!”羅玲神情一凜,腳下油門狠踩,吉普車猛然衝出去老遠。
“砰!”趙無極忽然朝自己左邊開了一槍,根本不擔心結果,繼續小心的戒備着前方,倒是羅玲被嚇了一跳,剛纔那一槍可是在眼前發射,冒煙的槍口,刺鼻的硝璜味道,聲勢駭人的緊啊。
後面的常笑見趙無極東一槍西一槍的,根本不管打中的是誰,也很震驚,這萬一打中的是普通老百姓,那麻煩就大了,就算不是,這傳出去也無法善後啊,國安高級官員當衆四處開槍,這個消息的背後可是無盡的壓力啊。
老不及多說什麼,吉普車已經瘋狂的衝出去好遠,趙無極忽然讓羅玲停車,自己跳下去,順手關上門車門後,叮囑二人馬上將疑犯帶回去,小心看押,絕對不能讓這個人自殺了,之後,飛快的往回跑去,消失在人羣中。
羅玲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說道:“笑哥,領導剛纔好像開了二槍,有沒有打死人?打中的是什麼樣的人啊?剛纔我在開車,沒有看清,你看到沒?”
“兩個中年人,看不出深淺,”常笑迴應着,一邊沉思起來,不一會忽然又說道:“羅玲,你說領導怎麼知道對面八百米處有狙擊手的?還有,哪兩個中槍者是不是對方的同夥?如果是,領導又是怎麼判別的,我總覺得領導不像是亂開槍的,我有一種感覺,被打死的那兩個人應該是疑犯同夥。”
“是嗎?真是奇怪了,他怎麼就知道這些的?這也太神奇了吧?”羅玲好奇的說道,“還有這個疑犯,你看着像間諜不?跟你說實話,反正我看着不像。”
“我也看不出深淺,這個人看上去已經六十多了,怎麼看都不像個間諜啊,奇怪,今天的事情處處透着奇怪,咱們領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常笑像是回答,有相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想起A國情報界的種種傳說,常笑有些釋然了,一個能讓整個A國情報界聞之色變的人物,豈能沒點過人的本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剛到國安總部,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停在大門口,從裡面下來一個人,正是趙無極,常笑和羅玲一愣,就看到趙無極從出租車內拎出一個青年人來,還有一杆狙擊步槍,二***驚,趕緊走了過去。
門口崗亭的衛兵過來幫忙,將疑犯和狙擊手拎到了特勤處審訊室,趙無極示意衛兵離開後,將二人拷好,檢查對方身上沒有武器和藥品,確定無法自殺後,總算鬆了口氣,也不急於審訊,走出了房間來。
迎面走來好奇的常笑、葉飛和羅玲,趙無極懶得解釋,而且剛纔發生的這種事也無法解釋,吩咐道:“馬上提前這兩個人的DNA,查清楚到底是誰。”
“是,”三人馬上忙碌去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趙無極知道自己需要提前跟唐智打個招呼,免得將來被動,當街開槍不是小事,便撥通了唐智的電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當街被我打死的人已經有警察接手,我建議轉交過來給我們處理,哪怕是一具屍體,說不定也會有作用。”
“行,我來處理。”唐智聽的頭皮發麻,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趙無極的膽量和行事之狠辣,按照常理,無論是國安還是警察,都不敢這樣處理事情,萬一打中了行人怎麼辦?當街開槍本身就不對,會引起社會動盪不安,這個責任也不小。
當務之急就是馬上通過其他方式,將那兩句屍體搶回來,如果確定是間諜,死就死了,國安還能撈點功勞,如果是平民,唐智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善後了,屍體在手,善後也能掌握點主動不是?
趙無極可不管這些,做事也沒那麼多規矩,凡事依照規矩,黃花菜都涼了,只要有把握,做了再說,掛了電話,估摸着那兩個人也該醒來了,便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審訊室,正好看到醒過來的二人。
“怎麼樣,有沒有點什麼要跟我說的?不想說也別爲難自己,保持沉默就是,我也沒那麼多閒功夫跟你們扯淡。”趙無極冷冷的看着二人說道。
“我是中科院二所的科研人員,國家級院士,你們無權抓我,我要控告你們,”那名疑犯一臉怨氣的呵斥道,彷彿自己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似地。
“好啊,等我滿意了,自然會找個地方讓你告我的,至於是去中央還是地獄,那就得看你自己的了。”趙無極冷冷的笑了,三分恣意,三分張狂,還有四分不屑和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