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原始森林某峽谷兩側,潛伏着一幫武裝勢力,爲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正目露兇光的看着峽谷前面,將一挺輕機槍扛在肩膀上,不時摸摸自己油亮的光頭,呲牙罵咧道:“媽的,情報有沒有錯,這一帶真的有張家軍活動?”
“放心吧,豹爺,小的肯定,小的已經觀察過好幾天了,每天三次偵查,錯不了,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稍等一會兒,我用性命擔保張家軍的偵察兵會過來。”旁邊一名瘦高個陪笑着說道。
“行,猴子,只要事情辦成了,豹爺重重有賞。”光頭滿意的說道。
正說着,只見前面峽谷出現了幾個人影,拉開長長的距離朝前面探來,看打扮正是張家軍,光頭興奮的笑了,平舉了那挺輕機槍,低聲喝道:“兄弟們,等我命令,看準了再打,打好了重重有賞,放跑了一人,別怪老子不客氣。”
周圍的人紛紛打開了槍的保險,做好了戰鬥準備。
等了一會兒,幾名張家軍的人進入了大家的射程範圍內,光頭佬並不急於動手,敵我實力懸殊太大,光頭佬根本不怕那幾個張家軍,想到事情辦成功後的獎賞,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
又過了一會兒,光頭看到張家軍完全進入了自己的包圍圈內,興奮的端起輕機槍就是一個點射,槍聲就是命令,大家一看光頭動手了,也紛紛開火,密集的子彈從樹林裡鑽出,幾名張家軍偵探來不急反應,就基本都倒在血泊之中。
“衝啊。”光頭佬興奮的大喝起來,自己朝前衝去,其他人也都紛紛從埋伏點衝了出來,居然有四五百人之多,用這麼多的兵力圍攻幾名偵察兵,有點小題大做,但效果非常好,起碼沒有一人跑掉。
光頭佬命令部隊將張家軍的屍體全部堆放在一起,興奮的對着屍體就是一通亂槍下去,一邊有些歇斯底里的喝罵道:“媽的,你們也有今天,橫啊,繼續給老子橫啊,不讓老子走私毒品,斷老子的財路,殺死你們。”
發泄過後,光頭佬命令部隊將幾名張家軍的偵察兵全部砍頭,然後帶着部隊興奮的回去了,渾然沒有發現更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溜下來一名矮個漢子,轉身朝後面瘋也似的跑了回去。
張家軍議事廳裡,幾名高層正和參謀們商議着軍情,一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張寅眉頭一皺,喝罵道:“怎麼啦?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報告師長,我們的偵查小隊遭到伏擊,就剩下我一人了。”這個人悲憤的說道,渾然忘了議事廳不允許大聲喧譁的軍規。
“怎麼回事?”張寅冷靜的喝問道,其他人也都紛紛側耳過來。
“我們去偵察,遇到了四五百人伏擊,一個照面下來,就全部被打死了,要不是我恰巧吊在後面,又爬上一棵大樹看情況躲過了一劫,就回不來了,師長,他們還砍了兄弟們的腦袋帶走,您可得爲兄弟們報仇啊。”這個人痛苦的說道。
“誰幹的,”胡副官暴喝道,這片原始森林裡面殺人可以,今天我殺你,明天你殺我,都是爲了生存,但虐屍就不行,特別是砍頭,那是大忌。
朱玉童等人也都氣漲了臉,殺氣騰騰的看着報信的人。
“是光頭阿豹乾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人趕緊說道。
“阿豹?!”胡副官冷冷的說道,一臉鐵青。
張寅示意報信的人先退下去後,說道:“阿豹只是一個小土匪,全部人馬加起來也就四五百人,怎麼敢動我們的人?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肯定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陰謀,我估計副師長的擔心已經變成現實了,看來,張家軍將再一次面臨生死考驗了,就是不知道副師長那邊怎樣了,吳琦過去接收武器有一天了吧?現在什麼情況了?”胡副官問道。
“剛纔還和我通了電話,說已經到了地方,正在搬運武器,估計今晚應該能夠趕回來,副師長要明天才能回來。”張寅說道。
“明天?”正說着,又有幾名神色匆匆的偵察兵跑了進來,帶來了同樣驚人的消息,好幾路偵察兵都遭到了伏擊,好在大家的距離拉的較開,最後一人僥倖逃了一劫,趕緊回來報信。
議事廳的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誰也沒有想到敵人忽然動手了,動手的目標居然是偵察兵,而且還是集中優勢兵力打伏擊,這算怎麼回事?想封鎖消息?
張寅忽然說道:“從情報來看,動手的都是周圍的小股武裝,這算怎麼回事?誰有這麼大能量將這些小股武裝全部整合起來,他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很明顯,肯定是衝着我們來的,有這個能力整合小股武裝的人起碼有三個,但最有動機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政府軍,其他兩方不可能這麼幹,真把我們惹毛了,兩敗俱傷的結果,他們不會這麼幹。”胡副官說道。
“我同意這個分析,乾脆這樣,我們再派出一路偵察兵做餌,等他們動手後,我們的大部隊再從後面殺出。”朱玉童說道。
“好,我同意,最好是活捉他們的頭目,必須搞清楚情況才行
。”張寅說道。
“等一下,你們看。”胡副官忽然說道,用一根指揮棒指着沙盤上的幾個地方,示意一名參謀插上了藍色旗子後繼續說道:“你們看,從我們偵察兵傳來的情況來看,他們是在這些地方遇襲的。”
“胡老,您發現了什麼?”朱玉童沉思着問道。
“我們已經發現的情況顯示這些地方已經有了敵人在活動,那有沒有其他偵查小隊也遭到伏擊,並且沒有一人討回來的呢?如果有回事哪裡?你們試着將已知的地方連成片來看會有什麼結果?”胡副官冷靜的說道。
“呈半月狀包圍?!”朱玉童驚訝的說道。
參謀們在一些要點插上了藍色旗子後,一個藍色半月狀出現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神色凝重起來,胡副官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不合適出擊,一旦出擊,很容易一頭撞進敵人的懷中,半月狀包圍圈就會變成一個大口袋,將我們的出擊部隊完全吃掉。”
“有道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張寅問道。
“固守,看清楚形勢再說,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他們不斷伏擊我們的偵察兵,就是想激怒我們,讓我們派出出擊部隊,通過這種蠶食的戰術消弱我們的兵力,切斷我們的情報,最後合圍我們總部。”胡副官肯定的說道,打了一輩子仗,這種戰場的感覺非常敏銳。
朱玉童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們沒有了情報來源,就跟瞎子、聾子一樣,這樣是不是太被動了,會吃大虧的,還記得我們上次的危機嘛?就是因爲沒有情報,最後被敵人分割包圍,要不是副師長來援,差點被逐個擊破了。”
“你說的沒錯,這次情況不同,我們的大部隊都集中在總部,只有吳琦團去接收武器,我就是想等趙副師長回來再說。”胡副官解釋道。
“我不反對這點,但被敵人全部堵在這裡終歸不是個事,可以嘗試着打一傢伙,看看敵人的虛實也好,只要部署得當,問題不大的。”朱玉童建議道。
張寅笑道:“朱叔叔,兵法有云,不出則已,一出必殺。我們不出擊,敵人也就搞不清頭腦,不敢貿然進攻,咱們再等等吧
。”
朱玉童見張寅都這麼說了,加上自己也沒什麼把握打好這種進攻的仗,就不再堅持,便說道:“也好,我去部署一下防禦。”
還沒等朱玉童離開議事廳,就聽到幾聲低沉的悶響,打雷一般,大家不由愣了一下,都屏住呼吸仔細聽起來,又是幾聲悶響,所有人臉色大變,這不是打雷,而是爆炸聲。
“有敵情。”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家紛紛走出了議事廳,看到聲音來自於前面山谷,還有密集的子彈聲,隔着太遠,只能隱隱聽到。
“不好,是敵人來偷襲了,好快,我想過去看看。”朱玉童大聲說道,急匆匆的跑向谷口而去。
張寅看向神色凝重的胡副官,胡副官一雙老眼精光閃爍,說道:“還好聽了趙副師長的話,提高了防禦,否則就麻煩了。”
“來的好快,居然一下子打到了谷口,完壘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看來,我們的外圍偵查部隊已經全部被消滅了。”張寅擔憂的說道,一邊看看天色,擔憂起來,總部基地一旦被敵人合圍,吳琦的武器就運不進來了。
“不用擔心,先搞清楚情況再說,你在議事廳等着,不能亂了,大夥可都在看着你。”胡副官提醒道。
“放心吧,胡老,我懂怎麼做。”張寅說着,朝議事廳而去,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臉鎮定神色,想到趙無極明天就能趕到,更是信心十足,當場那麼困難都挺過去了,現在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好,沒理由過不去。
過了一會兒,朱玉童神色匆匆的跑了進來,對張寅和胡副官說道:“是緬國政府軍,其他叫得上號的小股武裝勢力幾乎都來了,看不出虛實,密密麻麻的,很多,還好副師長提前示警,咱們加強了崗哨,否則就被敵人攻破了谷口。”
“進攻如何?”胡副官冷靜的問道。
“非常猛,不過咱們的幾個機槍陣地也不是吃素的,雙方膠着在一起,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放心吧,防守谷口的是我的警衛營,戰鬥力沒問題。”朱玉童趕緊說道。
“那就好,馬上抽調一些新兵上去感受一下,見見血,新兵不少,必須讓他們馬上適應戰爭。”張寅果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