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重回試煉大典。
可諸多峰主，幾人卻都是神思不屬。
薛杏林的話，他們自然也是聽在耳中……
正因如此，得知自己竟然可能與靈品乃至於聖品破障丹擦肩而過。
他們心頭都滿是懊惱。
縱然修士再如何心性上佳堅韌，但一顆靈品破障丹，幾乎可頂他們數十年苦修。
節省數十年時光，便可有更多的時間，更大的機會衝擊更高的巔峰！
甚至於，到達掌教真人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想，他們莫不是捶頭頓足，看着薛杏林的眼神裡滿是抱怨。
雖然事實上，可能薛杏林纔是最爲懊惱的那個人。
他明白自己錯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這錯失，怕是將成爲再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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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哪料的到，不過是還了之前張清萱的人情，順帶藉機交好一番周輕雲而已，結果卻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他自然不會說靈氣液這東西他其實還保留有一瓶。
你們再需要，那是你們的事情。
我自己都自顧不暇，可顧不得你們了。
這一瓶靈氣液是他幫助張不凡獲得的，是真正意義上獨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而如今，他的修爲已經突破到築基期，又有破障丹剩餘的藥效助力，進益可說一日千里，他也不急着煉製丹藥什麼的了……他打算等到自己修爲再高些，強化法寶的時候使用這瓶靈氣液。
比如如意水煙羅，比如白堊飛劍。
甚至於，也許還能煉製一些威力更強的法寶也說不定……
若是以靈氣液加成的話，也許威能會更強上許多。
不過這事兒倒是不必急於一時，暗釘一死，他心頭便踏實了很多……
慢慢來就是。
想着，方正的目光落到了下面。
雲臺距離山腳，遙遠不下數十里之遙。
縱是修士，也看不這麼遠的……
但中間有陣法水鏡，將山腳下的景象盡都展現在雲臺之上。
這水鏡極其清晰，一眼望去，宛若近距離觀看，毛髮纖維，盡都入眼。
方正認真的打量着其中每一個人，臉上帶着認真神色……他知道，雲芷清這一趟來，雖然是打着收徒的念頭。
但其實是頗蘊含幾分風險的。
畢竟無論是師父的經驗和實力，還是峰頭的靈氣濃度，亦或者弟子的規模，九脈峰都遠遠無法與其他峰頭相提並論。
無論哪一方面，九脈峰並無優勢……
想着，他低聲問道：“師父，若是兩峰同時看中一名弟子，兩人該如何爭奪呢？”
雲芷清答道：“若真正是資質絕倫的弟子，自是兩峰峰主互相協商，若是協商不下，到時候就不是師父挑弟子，而是弟子挑師父了……”
“也就是說，如果能協商自是協商，但如果協商不了，就要看誰能給的好處大了，是吧？！”
雲芷清點頭，說道：“就是這個理兒。”
方正聞言點頭。
心道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裡，有能耐的人都是有優待的……
他低頭認真看去。
看不得一陣，忍不住眼瞼一亮，驚奇道：“怎麼這些人身周都有靈氣環繞，是怎麼回事？”
山腳下來的人不算太多。
但數量也不算少，約莫三百餘人上下。
其中除卻極小部分年歲頗爲滄桑的老者以及小童之外，剩餘的大多，都是一看便知氣度不俗的年輕俊彥。
質量竟是高的出奇。
難道說，末法世界裡靈氣之所以會衰竭，竟然是因爲這裡人人皆是天才，當年全民修煉，導致靈氣入不敷出，纔有了末法時代的降臨麼？
“這個師弟你就有所不知了！”
姚瑾莘起身，不讓編排師長的八卦，她便編排山下……不讓她喝酒，嘴巴再不動動，真的感覺要淡出鳥來了。
她解釋道：“事實上，蜀山試煉大典看似今天才剛剛舉行，但早在一年之前，蜀山派就已經開始運作了，一年前，蜀山廣發蜀山令下去，蜀山令便是機緣，其內亦有靈氣存在，只有獲得令牌，並且能令令牌發光，便可進入蜀山試煉大典之內，而能令令牌發光的，基本上都是擁有修仙資質之人，而他們則稱之爲仙緣。”
雲芷清點頭道：“小莘說的不錯，你以爲這些人到這裡來，正準備參加第一關試煉，但事實上，第一關試煉早在一年前便已經開始了，他們能獲得並且保住這些令牌來到這裡，都莫不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而能來到這裡的，基本上都有修煉的資質，只是如那些老者，思維太過僵化，可能無法觀想成功，只能留在外門做一個雜役弟子，但縱然是雜役弟子，延年益壽也是不在話下的，而年歲極大的，到這裡來，也不是爲修煉，而是爲了增壽，這麼算起來的話，他們也不算是希望落空！”
原來如此。
方正點頭，臉上露出了恍然神色。
透過水鏡，他能清楚的看到下面……
一名白髮老者正自高談論闊的說着些什麼，看來倒是一派宗師風範。
而且這個年紀動作尚且矯健，看來該是武林中有數的耄老名宿。
在他身側……
年少俊彥，青年高手。
大家閨秀。
諸多本不該在一起的人，此時卻氣氛和諧的聚在一起……沒有盛氣凌人之人，就算是看來最顯倨傲的官宦子弟，此時也是滿臉謙卑。
誰也不知道蜀山的師長們會看中什麼人。
若是自己不幸未被人看中，反而那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得了仙緣……到時候，豈非爲自己的家族招來了災難？
能到得這裡來，已經沒有那些無腦的二世祖了，自然也就沒有了傳說中惡俗的裝逼打臉的場面。
誰都知道輕重。
而在其中，方正還看到了身有修爲之人……
他問道：“帶藝入門，也是可以？！”
雲芷清點頭，說道：“若是修爲高深，還可成爲客卿，若是修爲淺薄，只要沒有作奸犯科，能夠順利度過幾次試煉，與尋常弟子也是無異。”
姚瑾莘說的更直白，她嘆道：“如今我修仙界式微，靈氣就那麼多，弟子就那麼多，想有所成就，自然不能太要臉面，各大宗門之間互相挖牆角偷弟子的事情，其實也是時有發生的，只是這事兒，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了！”
“原來如此。”
方正目光定定的盯着下面。
那名揹負長劍的年輕男子，神態沉穩，眼神銳利，看來該是實力不俗。
不過可惜……師父不想給自己找師弟，她想要讓自己多幾個師妹！
所以只看那些女子便好了。
想着，方正的目光不再多看那些男子，而是更多的流連在那些女子的身上，間不歇的，還掃一眼七霞峰的周輕雲。
他知道……如果是招收女弟子的話。
七霞峰便是九脈峰最大的對頭。
畢竟七霞峰乃是全由女子組成的峰頭，對那些想要修仙的女子來說，可謂是誘惑十足。
方正提前給周輕雲幾乎是半買半送了一顆丹藥……而且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不就是爲了與其結一份善緣。
若那周輕雲臉皮稍薄些的話，估計就不好意思跟自己搶了。
想着，方正幽幽嘆息……
可恨自己縱然相貌英俊絕倫，但終究還不到那種傾城公子，亂世藍顏的程度，沒辦法一笑惑美人，讓美人自己乖乖入了自己的轂。
不過這趟來的三百餘人中，有八十多名女弟子。
我只取一瓢或者幾瓢飲……應該不算很過分吧？
方正看了周輕雲一眼，心道有了之前那份善緣，就不信你好意思一個不給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