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加工廠裡到處是雜草、枯葉，已經快接近座標點了，劉建華再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做好了準備，不過他並沒有把槍拿出來。
在他看來，即便真要動手，僅憑普通槍械是不可能制服高階修士的，上面下發的文件也明確說明了這點，任何高階修士，哪怕是剛剛突破，都十分危險，而且其危險程度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
當然，這裡的危險只是相對而言，你不惹他，人家也不會腦殘了想殺你。
在大華國，官方的牌子相當好用，劉建華相信即便是高階修士也不可能完全無視，不過他檢查裝備的動作倒是將身後的小張嚇了一跳，咔咔一聲，就拔出手槍上膛了。
“小張，別緊張，局裡的培訓忘了嗎？你我的法力都能大幅降低子彈動能，更別說是高階修士了，這把槍沒用的，收起來，一會兒聽我指揮，讓你跑你就跑，去崑崙大陸，知道嗎？”
“隊長！”小張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隊長說出來的，“我不會跑的，我不怕死！”
“不是說你怕死，而是最壞情況下的撤離，國家培養你可不是用來做無謂犧牲的，真要犧牲也要有價值！而且這是命令！知道嗎？”劉建華語氣嚴肅地說道。
“是！”
“好了，你也別太緊張，只是以防萬一，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發生衝突的。”劉建華安慰了一句。
這個小張今年才被分配到他們單位，也是他帶的第三批接受過關於修行時代警察培訓的新警察了，剛畢業就進刑警隊，這次任務看似危險，但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
一個大華人在大華國內成爲高階修士，難道還能性情大變、突然黑化？
或許會抗拒官方的拉攏、收編，但還不至於會發生惡性衝突。
劉建華選擇帶小張過來，其實是爲了培養他，很多道理、很多技術他在學校都學過，但親身經歷這樣的案件還是一次非常難得的體驗，也會讓他對警察這個身份的認識更加深刻。
……
到了廠房外，劉建華正要進入，張雲濤突然說道：“隊長，裡邊沒人！”
“什麼？！”
劉建華腳步一頓，緊接着又加快了步伐，倒不是不相信張雲濤，而是他想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推開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裡面幾乎可以一眼望到頭，除了一臺倒在角落裡的生鏽機器，就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高階修士更不用說，連個影子都沒有。
劉建華在廠房內轉了一圈，點了點夾在警服領子上的通訊器，說道：“小王，附近什麼情況？”
“這片區域都荒廢了，只有西邊有一個看門的老頭住在這裡，問過了，監控前兩年就壞掉了，一直沒人修，而且他今天也沒見到有什麼人來過。隊長，你們那邊呢？”
“我們這邊沒碰到人，估計察覺到點什麼，已經離開了，初步判斷這裡至少停留過超過5個人，他們走的時候清理過現場。”
劉建華一想到一個高階修士處於未受控制狀態，就有些頭疼，雖說高階修士也是大華人，但是——常言道手握利器殺心自起。
在剛剛進階的這段時間內沒有第一時間接觸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震之以法，時間一長，掌握大能的高階修士心態會不會發生變化就不知道了。
“先收隊，那個號碼的所有人查到了嗎？”劉建華在通訊器內問小王，又拍了拍張雲濤的胳膊，“這裡沒什麼有用的線索，走，先回去。”
通訊器那邊說道：“隊長，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們有人一直在嘗試撥打，只要通了就會立刻轉到我們這邊來。”
對此，劉建華沒有半點意外，雖然這年頭信息技術發達，但想通過手機號碼查一個人的信息，短時間內也不是那麼容易查到。
想到這個，劉建華就有些羨慕那些大城市，除了那10個先行示範城市外，那些個一線、新一線城市都在推行智能城市規劃，官方各個部門之間的聯動效率遠超新平市這樣的小地方。
但無奈啊，高階修士出現的地方並不一定就是那些大城市，反而真要是讓人挑選的話，劉建華也會選擇小地方，在這種地方想要第一時間聯繫上目標，還真是需要一點時間呢。
……
回市裡的路上，劉建華一邊等待局裡確認目標的身份信息，一邊思考該如何找到對方、如何勸說對方，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推了推身旁的張雲濤，說道：
“對了，小張，剛剛在廠房那邊，我們連門都沒進，你就發現裡面沒人了？”
劉建華這麼一問，前面開車的老李也有些好奇，“隊長，咋了？小張發現啥了？”
“剛纔我們去法網警報座標點，隔着混凝土牆還有一扇鐵門，小張就斷定出裡面沒人，有點玄乎！”劉建華確實有些驚訝，他這麼一個從警20多年的老警察都不能斷定，小張這麼一個剛畢業的新警察就能斷定了？
“隊長，其實這不是我的特異功能，而是學校教的、任何人都可以學的一種偵查技術。”張雲濤解釋道，只見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給劉建華看。
劉建華的第一反應——這不是身份證嘛！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你有施法許可？”
語氣中雖然還帶着一絲疑問，但他已經無比確定，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拉平20多年的經驗呢？除了最近這些年剛興起的法力還有什麼呢！
只是劉建華雖然也是靈法修士，也擁有法力，但卻一直沒有獲得施法許可，反而張雲濤這麼一個剛參加工作的新警察獲得了施法許可，劉建華心裡面還挺不是滋味兒的。
“說說看，你是怎麼判斷的，也教教我們，等我的施法許可證批下來，就可以用了。”
張雲濤說道：“隊長，法力偵查大致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簡單粗暴地將法力延伸過去，碰到什麼就說明有什麼，但這種方式在偵查人的時候容易發生誤傷，另一種則是將法力形成一個接收面，接受某個方向傳來的聲音或者光線，通常是聲音，光線太難判斷了。”
“那你用的是哪種？”
“第二種，光線據我所知還沒有人能夠通過法力接收面接收並識別，而且廠房那裡是一個封閉空間，我是通過聲音判斷的，只要裡面有人，就有呼吸、有心跳，我就能接收到這些微弱的聲音，沒有就說明裡面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