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落山,雲中市武警中隊中隊長徐友明正在安排夜間值班的情況,突然收到警報,說老工業基地遭到武裝分子入侵,徐友明立刻整理武裝,親自帶隊前往位於西郊的老工業基地。
與此同時雲中市警局、市政府的相關領導也心急火燎地前往地安特鋁,雲中市老工業基地的復興是整個市領導班子心頭的第一大事,如今地安特鋁這個老工業基地的龍頭企業、上頭看重的典範出事了,那還得了。
特別是牽扯到聚變站、牽扯到國外勢力,一個搞不好不知道多少人要丟帽子。
趁着事態還沒有惡化,不少有此時有直接利害關係的領導都拼命往西郊老工業基地趕,希望得到最新的消息,最好能有個直接定性,從而讓自己擺脫牽連。
不同於其他人,徐友明牽扯不到其他什麼關係,最多就是現場有人的話要負責逮捕或者擊斃,在前往西郊老工業基地的時候徐友明依然感覺有些緊張。
這是崑崙大陸開放以來,雲中市乃至全大華國發生的最惡劣的事件,雖然就目前來看,還沒有接到有人遇害的消息,但是聚變站被襲本身就足夠惡劣了。
更何況還牽扯到可能的國外勢力,徐友明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他覺得這次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
汽車一路疾馳,在交管部門的配合下一路綠燈,一直到駛進老工業基地,徐友明提着的心都沒有放下來,在路上他已經收到了更詳細的信息。
事情的起因要從半年前說起,地安特鋁的保安主管在殷州國情報人員的誘導下,不斷將未經審查的人員帶入地安特鋁,一般來說,像地安特鋁這樣掌握了關鍵技術的企業,特別還有聚變站的情況下,任何人員的入職、離職都要進過幾輪審查,確保沒有異常。
但是長期的穩定,讓審查程序成爲一紙空文,這半年來包榮明一共帶進了十幾個未經審查的人加入地安特鋁,而就是這最後一次出事了。
帶進了一個洞天宿主,而那洞天宿主的洞天內又隱藏着更多的行動人員,劫持人質、破壞反應堆,實際上在徐友明出發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全部離開了。
……
地安特鋁廠內西區,聚變站就建立在這裡,徐友明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幾盞高功率的大燈被安置在附近的廠房上,將聚變站這一片照得如同白晝。
大部分圍觀的員工早已被勸離,還有少部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還沒走,徐友明的車隊一路開到了聚變站門口,正好一隊武裝士兵正在維持秩序。
只是徐友明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趕過來的,跟這些士兵根本不是一個系統,檢查過證件後,就只有他一個人被放了進去。
一直到進入了聚變站內部,徐友明纔有些後悔,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徐友明準備去看一下現場。
在門口示意圖以及內部守衛的幫助下,徐友明趕到了聚變站中間的天井,這裡已經被一隊武裝士兵團團圍住。
徐友明的任務是過來抓捕或者擊斃入侵的武裝分子,但現在敵人已經全部撤離了,使用洞天中轉的方式離開,連追蹤都沒法追蹤,也就是說實際上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至於說破案什麼的,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徐友明找了一個面相年輕的士兵,上去問道,“嘿,裡面什麼情況?”
“嗯?”年輕的士兵先是打量了一下徐友明,或許是同樣的軍裝、同樣的武裝讓他放鬆了下來,“還有什麼情況,人都跑了,不過還不確定是不是會再次出現,我們隊長讓我們先圍着,等刑偵的人過來再看。”
士兵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甘,也有幾分擔心,畢竟是他守衛的地方遭到了入侵,還被得手了,不管怎麼說,都必須有人爲此負責。
徐友明沒有安慰他,只是給了一個同情的眼神,說道:“能讓我到裡面看一下嗎?我也是接到任務過來的。”
“進來吧。”士兵讓開了一個口子,提醒道:“到裡面的時候小心點,現在還不確定敵人還會不會出現,他們都有槍械,之前跟我的戰友交過火,有兩個戰友受傷了。”
“嗯。”
徐友明點了點頭,再次檢查了一下槍械,確認處在最合手的位置,進到天井裡面後,徐友明第一眼便看到四周的牆上佈滿了彈孔。
在幾個能當掩體的角落更是密密麻麻。
中間原本是控制檯的地方已經被從上面掉落下來的反應堆殘骸砸廢了,一些設備到現在還冒着縷縷青煙。
徐友明沒有往上面走,只是擡頭便可以看到被破壞的金屬結構,那裡便是反應堆最初固定的地方。徐友明在這個大概300多平米的天井四周走了一圈,最後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穿着保安制服、面色頹廢的中年男人。
想來這個就是入侵事件中的當事人包榮明瞭。
包榮明抱着角落裡不知道從哪裡延伸出來的金屬管道,兩眼無神,嘴裡不時念叨着什麼,兩個全副武裝士兵帶着防彈盾牌守在他身邊。
徐友明只看了一眼便忽略了過去,想到來的時候車上看到的資料,這人的兒子發現了一種能夠充當矩陣載體的新型晶體鋁,很受上面看中,不過即便如此,想必也會因爲這件事受到牽連吧。
別人是兒子坑爹,他是爹坑兒子,徐友明心裡默默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還是從剛剛進來的那個士兵那裡離開,正當他走出這座建築時,似乎市局的人也來了,連同市裡面的幾個領導都到了,在廠裡領導的陪同下正在說着什麼。
好像領導的心情不太好,眉頭一直皺着,徐友明沒有觸黴頭的想法,上了自己的車,等待上面的命令,到底是在這裡守着,還是回去。
徐友明就這麼冷冷地看着車外的一切。
不久,包榮明被兩個市局的刑警架着帶了出來,依然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過徐友明沒有絲毫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
與雲中市上下一片愁雲不同,殷州國的那個只有十米之地的會議洞天卻陷入了一片歡樂之中。
組織者舉着一杯殷州傳統的祭祀之酒,道:“爲我們的同盟乾杯!”
所有人都舉杯,似乎參與了一次對抗大華國的集體行動,所有人就坐上了同一艘船,同舟共濟?
那位羅巴洲聯盟的將軍將這種聯盟時才能喝到的祭祀之酒一杯一杯飲盡,臉上帶着紅光,口不擇言,“組織者,不知道殷州國方面什麼時候開始下一次行動?”
也許是這次行動的順利,讓這位將軍忘記了大華的威嚴,竟然想着要藉助同盟的力量一次次地行動。
其他人也附和着,只有組織者知道,這次只不過是殷州國想要引力矩陣而拉着一堆炮灰一起行動,至於下次行動,或許要等到大華國什麼時候再次擁有殷州國想要的東西再說了。
想到這裡,組織者就感覺有些可笑,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舉起酒杯,說道:“好說,只要大家同心行動,機會多的是。”
只是一想到,大華國可能的反應,組織者還是不免爲自己的祖國擔心。
一番飲罷,各歸各家,這區區十米之地又陷入了平靜之中,幾個從角落裡取出隱秘攝像裝置的工作人員悄然出現,又悄然離去,絲毫不擾其中的平靜。
……
“飛天”號旅行飛船上,沒有任何人知道地面上竟然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即使是夏承越都不知道,依然享受着這歷史性的旅程。
從下午到夜晚,夏承越和餘溦一直待在房間內,或是看看錶演、或是看看外界的景緻、或是與地球上的朋友聊聊天、或是品嚐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
晚上7點,當然也不能稱爲晚上,“飛天號”旅程的第一段便是繞地飛行,追逐日光而行,通過全景投影能夠看到頭頂的太陽,以及下面處於陽光照耀下的地球。
只是到了7點,飛船上爲十位首航的貴賓準備了歡迎晚宴,詢問夏承越是否出席,以夏承越的想法自然是沒必要,想要什麼都可以讓他們送到房間內來,但是一向喜歡安靜的餘溦卻非常想參與。
於是夏承越便也一同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