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表隱約間浮現青玉和金琉相互交織,以天地人三處竅穴和打通的力極神藏,這幾者的輔助加持之下,其體內的竅穴不斷被琉璃金身決丈量出來,然後開始緩慢的蘊養起來。
可以說,這一刻莊嚴的實力無時無刻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剛突破武道家的他,雖然自身潛力被消耗殆盡,但是還有着相當大的提升空間。
只待增長到一個臨界值以後,增無可增之下,就只能依靠碎空通過本源反哺,亦或者寄居於右眼中的六花所透射而出的造化之力強化己身,兩者相加之下,莊嚴的潛力恢復的相當快速。
“嘖,看樣子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本源造化兩者加身,本來需要蘊養近一甲子之功的,僅僅只需要三五年時間就能徹底恢復!”
碎空嘖嘖有聲的話語出現莊嚴腦海中,聽的莊嚴嘴角微微一抽。
“三年?合着我潛力剛剛恢復後就死了?”
“瞧你那小民思想,有我反哺的本源力還有造化之力存在,那時你壽數至少也得五十年開外,到時候教你打開人體九大神藏中的長生神藏,亦或者涵養身體底蘊突破武道境界,這有什麼可懼的。”碎空對此頗爲不屑,然後帶着一絲不爽的心情接着說道:“誰叫你這麼作的!”
莊嚴剛想反駁時,身形微頓,嘴巴微微張開時不由愣住,只見他那一黑一金的眸子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出現的一道有木柱製成的神社開型狀山門。
這山門看起來年代久遠,似乎沒有人打理修繕的緣故,本來是紅色的圓柱已經變得破舊不已,上面已然是爬滿了青苔,而其上的牌匾佈滿了蜘蛛網,鎏金寫上的大字,顏色近乎掉落。
這些當然都不是讓莊嚴驚訝的緣故,而是牌匾上的那四個大字。
“博麗神社?!”
莊嚴眨了眨眼睛,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面色怔然了半晌,然後帶着一股似哭似笑的情緒,有些呆愣的盯着這塊蜘蛛網纏繞的破舊牌匾。
“嘿嘿……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辛辛苦苦尋找的不可視境界線,竟然是這裡,哈哈哈哈……”
莊嚴自嘲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千辛萬苦,突破重重險阻,甚至到了最後付出六花化繭入眼這樣的代價,到頭來,竟是這種地方。
“也對啊,擁有妖怪,甚至生靈死聚之地,在這二次元中除了這幻想鄉之外,哪裡還有這樣系統性的地方啊!”
莊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不得不扶着木柱站立,他雖笑着,臉上卻露出一抹苦澀。
到後來笑聲慢慢止住,沉默許久的莊嚴低沉說道:“碎空,我有一種被人戲耍了感覺。”
一直等待莊嚴發泄完畢的碎空,她話語怪異道:“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些東西僅僅只是你知道而已,算不得什麼被戲耍,你瞭解這些動漫,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感覺,但是在六花看來,這裡就是她一直尋找的不可視境界線。”
聽到碎空的話語默然半晌,莊嚴釋然,是啊,怎麼能夠以自己的觀念去代替別人的想法,在他看來,自己熟悉這些動漫,可以知道當中情況,可是在這個世界中不知情的人,這就是一處神異之地。
他神色慢慢沉靜了下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角後,平復了心境,隨即轉身回走。
並不是說莊嚴不進去,而是因爲六花變故,需要回去與清水潔子說清楚,否則的話於心不安,等到一切問題了結完畢,他會再次進入這裡。
這裡,不光是六花的追尋的地方,成爲武道家的他,所帶來的一種冥冥中不可言的體會,讓他心靈悸動,彷彿裡面有着相當重要的事物一般。
莊嚴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身影,那道帶着溫柔如水的氣質,藍色眸子透露出的那一絲喜意,就這樣柔和的看着他,彷彿在等待他的到來。
“碎空,她在那裡吧?”
碎空沉默良久,最後乾咳兩聲:“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行了,別問我了,實踐出真知,我要潛水了!”說完,也不等莊嚴回話,碎空徹底的沉寂了下去。
“……”
莊嚴暗自撇了撇嘴,對於碎空的反應他理解,畢竟現在的她雖然算作擺脫世界壓制,但如果胡亂說話的話,恐怕會被世界意識再次注意到,尤其是他們這樣的闖入者,只要說到一些敏感詞,世界意志恐怕會瞬間注意到這裡。
不過碎空剛剛打擦邊球透露出來的意思顯而易見,聽的莊嚴是心神激盪。
“不急,不急,既然已經知道目的,那麼就將外面的事情打理清楚,心無掛礙的進去吧!”
莊嚴暗自平復心情,只見他右手微微一拂,一道連綿不絕的長風強行被其改變行道,向着前方淌去。
莊嚴腳步微微朝着空中一踏,如同踩在實體上,乘風極速向着s市極速而去。
s市,咖啡館門外,時間早晨,已換了一身衣服的莊嚴站立在剛剛營業的門口,面色頗有些躊躇。
“誒,莊,怎麼不進來呢,看你一副想見又不敢見的模樣,你是來找店長的吧?”
山中那豪爽的聲音驀然從店內傳來,有些失神的莊嚴回過神來,他苦笑一聲。
“是啊,山中大叔,請問店長在嗎?”
山中一臉我就猜到的笑容,隨後用下巴指了指店內的辦公室。
莊嚴瞭然,他與店內衆人打了一聲招呼後,來到辦公室門前,莊嚴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平復了一下心情上前敲門。
“篤篤篤。”
“……請進!”
聽到清水潔子的聲音後,莊嚴緩緩推門而進,一眼望去,清水潔子正在整理店內報表。
而清水潔子擡頭看向莊嚴細眉不由一挑。
“喲,你這是玩的哪一齣,cosplay?看起來也不像嘛,想要學六花徹底進入中二世界了?”
莊嚴聞言苦笑一聲,清水潔子的話語一如既往地那麼毒舌。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右眼,然後默默地說道:“這是六花!”
還未等詫異的清水潔子說話,莊嚴緊接着說道:“對不起,清水姐,因爲出了一些事故,我的右眼中目前暫居着六花。”
清水潔子臉上的調侃之色終於是收了起來,她細細看了一眼莊嚴,確認並不是在撒謊後,她雙手環抱,話語中帶着一絲焦躁情緒問道:“怎麼回事?”
莊嚴老老實實的將在獲得聖盃之後,去尋找不可視境界線的路途遭遇強敵,六花捨身救下自己而因爲自身力量化繭寄居在自己的身體內。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誤,若不是我沒有擅自行動去所謂的搶奪東西,到最後也不會引來那等強敵,一切……都是我的錯誤。”
莊嚴面帶苦澀,眼中充滿了愧疚,若是一切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自己身死也不想六花受到傷害。
聽完莊嚴的敘述後,清水潔子沉默良久,她面色陰晴不定,似憤怒,似哀嘆,似後悔,到後來最終化爲一聲深深嘆息。
“換一句話說,六花其實並沒有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