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到的情報是暗精靈和白精靈中的兩個家族之間發生了一些私下的矛盾,然後兩邊互相搗亂,結果引發了外交事件。那麼,按照正常情況來推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那幫被抓住的白精靈正被一羣黑精靈看押着。如果場面再勁爆一點,可能還會有虐俘事件之類喜聞樂見的事情存在。但是,我現在看到的東西和這個預測一點關係都沒有。哦,不對,也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至少我預測對了一部分。或者是一小部分。很小的一小部分。
“猛獁進一。”
“哦,不錯嘛小子。看我躍龍跳躍。”
“咦,居然沒看見這一步。真是失策啊!不過你也不要得意。我還有後招。現在,該是我的洞穴人前進了。”
“不對,你的洞穴人怎麼跑到那裡去的啊?你作弊?”
“這是戰術,你懂什麼啊?”
以上這段是我通過幽靈蟲竊聽到的對話,而此時發出這段對話的兩個人就坐在一個石頭桌子的兩邊,在他們之間的石頭桌子上,他們正在不斷的移動着一些小型的雕塑,再配合那些對話,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倆人正在玩某種地下世界流行的桌遊。但是,問題是桌子兩邊坐着的並不是兩個悠閒的大學生或者宅男、基友之類的,而是本應該處於敵對狀態的兩位精靈……
是的,正在下棋的兩位剛好就是兩個精靈,而且是一黑一白。位於左手邊的是一個我沒見過的黑精靈,而右手邊的那位就比較讓人驚訝了
。因爲這個傢伙居然就是之前我看到過的魔法影像中的一個白精靈。
那段魔法影像是精靈都市的族長給我看的,裡面記錄的就是這次被抓的那幫年輕精靈的相貌,而現在我看到的這個正在下棋的白精靈赫然就是那些我們應該營救的白精靈之一。
“裡面到底什麼情況?”克利斯締娜發現我把幽靈蟲派進去之後就頂住了,忍不住小聲的在我耳邊詢問了起來。
泊爾塞福涅也是很好奇的問道:“你到底都看到什麼啦?”
“狀況有變。”我小聲回答道。
“什麼叫狀況有變?”克利斯締娜問道。
“就是出現了我們預料之外的情況。”我先拉着克利斯締娜和泊爾塞福涅退出了那邊的洞口向遠處移動了一些,然後纔敢稍微放大了一些聲音說道:“我的幽靈蟲在那道門裡看到兩個精靈在下棋。”
“這有什麼奇怪的?”泊爾塞福涅疑惑的問道:“他們把俘虜藏在這裡,守衛們覺得無聊在這裡下棋消遣不是很正常的情況嗎?”
“不,這一點也不正常。”我解釋道:“因爲那兩個正在下棋的精靈之中有一個是白精靈,而且這個傢伙就是我們要營救的人員之一。”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守衛無聊,所以讓其中一個白精靈陪他下棋呢?”克利斯締娜問道。
“可能性不大。”我解釋道:“從他們的對話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非常熟悉,而且地位應該是平等的。”
“你的幽靈蟲還沒有被發現吧?”泊爾塞福涅問道。
我點點頭看向泊爾塞福涅:“你的意思是讓我指揮幽靈蟲再深入調查一下?”
泊爾塞福涅點點頭道:“不管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起碼我們需要先確認一下這些人質的準確位置,下一步我們纔好行動。”
我想了想也覺得泊爾塞福涅說的是對的,於是開始專心操縱幽靈蟲開始深入調查這個地方。
那道門後面就是一個圓形的小廳,牆壁都很粗糙,雖然沒有鋒利的棱角,但顯然也不是完全的人工產物
。這地方應該原本就是個山洞,只是後來被修整過。
從這個小廳過去之後就可以看到一條y形的岔道,岔道的兩個延伸方向都有門,所以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讓幽靈蟲先向右側爬了過去。反正兩邊的情況都不知道,所以再怎麼猜測也都是在碰運氣而已,因此我就隨便選了條通道。
還算不錯,二分之一的概率居然讓我蒙對了。從右側的那道門穿過去就是一小條並不長的通道。在這個通道的末端依然有一道門,只是和之前的門不一樣,這是道金屬門,而且相當的厚重。好在幽靈蟲的穿牆能力不受金屬影響,所以再厚的金屬門對我的偵查行動都沒什麼意義。
成功穿過這道門之後幽靈蟲立刻就發現了這個房間內的環境只是個簡單的休息室而已。房間的一側放着兩張牀,牀上全都是亂七八糟的獸皮組成的鋪蓋,而在牀的另外一側則是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房間裡並沒有人存在,但是桌子上放着一杯不知道什麼飲料還在冒着熱氣,說明這裡的人離開不久。
在這個房間的對面,還有一道鐵門,雖然沒有前面這道那麼大,但是厚度卻差不多。老辦法穿越這道門之後前方立刻就傳來了一陣喝罵聲,而且比較讓人糾結的居然還是聽不懂的語言。
儘管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是我至少確認到了目標的情況。
這道鐵門後面並不是新的房間,而是一條走廊。走廊寬度只有兩米多一點,兩側全都是金屬柵欄隔開的一間一間的囚室。那個用聽不懂的語言在那裡吆喝的傢伙就站在走廊盡頭,而隨着幽靈蟲爬到那傢伙頭頂,我立刻就看到了側面的囚室內關押着十幾個白精靈,而且這些白精靈全都被巨大的鎖鏈銬在牆壁上,即便是沒有牢房外面的大鐵門他們也是絕對跑不掉的。
確認了目標位置後我立刻讓這隻幽靈蟲在此處潛伏,然後我又指揮另外一隻幽靈蟲迅速的開始向之前的岔道移動,在到達這個岔道口之後我命令幽靈蟲開始轉向左側移動。
岔道左側的大門後面倒是沒有太複雜的東西,就是一間還算巨大的房間,此時房間里居然躺滿了黑精靈的……屍體。沒錯,全都是屍體。所有的黑精靈都已經死亡,而且看樣子這些傢伙都是死於某種毒藥之類的東西,要麼就是靈魂攻擊之類的,因爲眼前的這些屍體全都死的很安詳,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顯然都是死在夢中的
。要不是我讓幽靈蟲靠近感應了一下,還真發現不了這些人其實都已經死掉了。
雖然這些守衛死的很蹊蹺,但是現在我們總算是知道爲什麼這地方沒有暗哨之類的存在在外面警戒了。畢竟這裡除了俘虜之外就只剩下兩名黑精靈和一名暫時不確定陣營的白精靈而已,也就是說在牢籠外面的一共就三個活人,這樣的情況下當然不可能還有多餘的人手來設置暗哨。
“既然對方就只有三個人,那我們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吧?”克利斯締娜問道。
我點點頭道:“本來還以爲要打一場惡戰呢,沒想到居然這麼好對付。現在也不需要什麼計劃了。一會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衝進去。克利斯締娜你和泊爾塞福涅對付門口下棋的那兩個目標。我就直衝內部牢房去對付正在說話的那個。”
“明白。”
信息確認之後我們迅速回到了那邊洞口之內的木門前方,然後在我用手勢倒數三二一之後我猛地擡腿一腳將那倒木門整個踹飛了進去。正在下棋的那兩位根本毫無反應的就被被突然飛過來的木門給砸趴在了地上,然後不等他們起來,克利斯締娜和泊爾塞福涅已經一左一右的用法杖頂住了他們的腦袋。只要兩個人有絲毫移動,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這邊的戰鬥只用了零點一秒就結束了,而我則是直接衝入後面的岔道,在拐彎處蹬了一腳牆壁抵消慣性進行轉向,然後直接衝到那扇鐵門前。手中的永恆早就被我附着在了雙手刃爪上,離着門還有段距離就是幾下揮舞,然後一頭撞上大門。只聽轟的一聲,被切成了好幾塊的鐵門直接四分五裂的飛散而出。
穿入後方的房間之後我也沒停下,對着第二道鐵門就是一招爆裂火球。轟的一聲鐵門直接被融掉了半邊,我而是穿過還在滴着鐵水的門洞進入了後面的囚室。因爲速度太快,那邊的黑精靈完全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我進入囚室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有入侵這存在。
看到我的出現,對面那傢伙立刻就開始慌亂的去摸腰上掛着的短劍,但是他纔剛摸到劍柄我就已經直接一個野蠻衝撞將他整個人一口氣全給砸進了後面的牆壁之中。
被鎖在囚籠內的那些白精靈只聽到轟的一聲,然後就看到牆壁上騰起一陣煙塵,然後就在它們驚愕的目光中,我從牆壁上的那個人形的大坑裡退了出來,然後等了兩秒才見到剛纔還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那個黑精靈從坑洞裡倒了下來,當然此時這個傢伙已經基本沒人形了,都快變成肉餅了
。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物在那幫白精靈面前晃了一下,然後我直接抓住面前的柵欄門向後一拉。吱的一聲,金屬門直接在一陣金屬扭曲聲中被我直接拽了下來。“我是奉命前來營救你們的。你們沒事吧?”
“感謝您的救援。”被鎖在牆壁上的一位精靈族美女首先反應過來向我們致謝,然後她又非常迅速的說道:“請您先將那邊的西科特解下來,然後麻煩您去尋找一下另外一名白精靈。他是叛徒。不能讓他回到我們的城市,不然白精靈會有大麻煩。”
“你說的是那個傢伙?”我指了下通道口,那邊克利斯締娜正一手一個拖着那個白精靈和另外一個黑精靈走進來。看這樣子他們是剛剛接受了某些教訓,因爲這倆現在看起來都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就是他。”周圍的白精靈激動的叫了起來,然後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聲討這個傢伙。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之前看到的這個傢伙和黑精靈一起下棋,以及這邊關押着的白精靈的話,我大致能猜測到一些情況。
一邊用永恆切開固定這些白精靈的鎖鏈,我一邊看了眼克利斯締娜問道:“他們怎麼了?怎麼一副被玩壞了的表情?”
“什麼叫被玩壞了的表親。會長你也太邪惡了吧?”克利斯締娜說着便將那兩個傢伙往地上一扔,然後說道:“這倆混蛋企圖反抗,尤其是這個白色的傢伙,居然還打算通過非禮我來進行逃脫,真是該死。”
“非禮你?”我驚訝的看了眼地上那個傢伙,然後轉向那邊的白精靈們問道:“你們精靈族什麼時候還出色狼了?”
“這位前來拯救我們的英雄,這個傢伙其實不是純種的精靈,他是混血。”
“混血精靈?哦,你說的是半精靈?”
“是的。”那個精靈公主說道:“這個傢伙有着四分之一的人類血統。”
“哦,這傢伙還真是能給自己的種族抹黑,不管是精靈還是人類
。”
雖說只有四分之一血統是人類的,但是白精靈畢竟不是純種的精靈,他們的慾望更強一些,所以做出一些精靈絕不會去做的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情況。至少在我看來,精靈們即便是面對敵人也很少會表現出任何失禮的地方,而眼前這個傢伙居然想要藉助女性的本能反應擺脫克利斯締娜的控制從而逃跑。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克利斯締娜,除了號稱人形炮臺之外,克利斯締娜還有個能力就是元素轉換,必要時她可以將自己的法力全部轉化成攻擊力,於是她就可以近戰了。而且這種模式下的克利斯締娜其實比法師模式下戰鬥力更強,只是因爲她不擅長格鬥,所以近戰時纔會表現出子戰鬥力下降的情況。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克利斯締娜的近戰能力絕對是非常強的。
“現在你們已經得救了,我們最好是立刻返回去見族長。外面因爲你們這些人被綁架的原因已經升格成了黑精靈和白精靈的全面對峙,如果你們不能儘快趕回去,兩邊很可能就會爆發戰爭。你們也不想變成戰爭導火索吧?”我問道。
那位精靈公主畢竟是個公主,對於這些政治上的東西瞭解的還算比較清楚,所以我這邊一說她立刻就明白了這個事情的大概,並且立刻要求所有和她一起被俘的人員迅速跟隨我們離開這裡。
撤離工作基本上還算順利。那些被抓的精靈只是被看押了起來而已,並未遭到虐待,所以行動力基本沒有什麼影響。在我提供了一些淘汰的裝備暫時給他們使用之後,這些精靈立刻就變成了叢林獵手,以不下於我們的速度在森林中狂奔,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地下世界回到了隧道去。
我們雖然在快速撤離,但是俘虜並未被我們扔掉。事實上我們這裡的俘虜現在不是兩個也不是四個,而是三個。那個被我撞進牆壁的黑精靈已經變成人餅了,連成爲俘虜的資格都沒有了。要做俘虜起碼得是活的才行。
剩下的那下棋的兩個精靈都是我們的俘虜,此外還有一個暈過去的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所以一共是三個俘虜。本來我們還打算用那位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去交換那些白精靈人質來着,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那麼奇怪的事件,所以我們的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就沒用上。而且這位不知道是驚嚇過度耗費了太多的精神力,還是神經大條沒啥危機感,居然從之前昏迷到現在一直在睡,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雖然地下世界是黑精靈的地盤,但是因爲他們並不知道俘虜已經被解救,所以沒有任何追兵和專門針對我們的存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避開一般的巡邏隊就可以了
。對於有我和克利斯締娜存在的隊伍來說,這個真是太簡單了。
有驚無險的通過地下世界入口回到地面,一離開守衛的監視範圍,幾個被俘的白精靈立刻就興奮歡呼了起來,只有那位公主和族長的兒子表現的比較擔憂。這兩位都是註定了將來要成爲首領的存在,所以思想比起一般人是要複雜一些。他們知道現在還不是歡呼的時候,如果不能再戰爭爆發前趕回去,那就什麼都晚了。
“都別叫了。”組長的兒子對興奮的同伴喊道:“現在還不是歡呼的時候,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返回族裡,不能讓兩邊打起來。”
那些精靈只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並不是真的得意忘形了,所以聽到族長兒子的話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開始加速趕路。
儘管我們的任務執行的非常迅速,而且返回途中也沒怎麼耽擱時間,但是,讓我們驚訝的是,我們回來的還是晚了一點。
事實上在我們還沒有碰上精靈族長的時候,首先就遇到了大批潰散下來的黑精靈部隊。這些黑精靈一個個衣衫襤褸全身是血,一看就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而且這些傢伙全都垂頭喪氣的,明顯是吃了敗仗的樣子。
我和救出來的精靈們因爲有良好的偵查,所以提前避開了這些潰散下來的部隊,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讓我們心裡緊了一下。畢竟戰爭爆發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可都不是什麼好事。對我和克利斯締娜以及泊爾塞福涅來說,沒能阻止戰爭爆發,那就代表着任務失敗,而對這些白精靈來說,這就是切身利益的損失了。
正因爲我們都不希望戰爭爆發,所以看到這個情況我們都很緊張。不過,相比之我們,那些白精靈的情緒明顯要稍微好一點,至少他們看到了黑精靈的悽慘模也,所以估計己方應該是打贏了,所以他們心裡的負擔還要稍微輕一些。不過,這種好心情也沒能維持多久。當我們穿過那些潰兵追上正在後撤的白精靈部隊後,很快就發現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原本看到幾乎是丟盔棄甲的黑精靈部隊,我們還以爲白精靈打了大勝仗呢,但是現在看來事情遠非如此。雖然相對於黑精靈如潰兵一般的混亂撤退狀態,白精靈這邊的秩序明顯好很多,但是隊伍裡那幾乎到處都是傷員的狀態卻是一點也不讓人放心。要知道精靈族可是極爲擅長生命魔法的,也就是說他們對治療非常擅長。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還出現這麼多傷員需要人擡着往回走,這隻能說明治療人員的魔力已經見底了
。
一般來說一場大型戰役之後治療人員的魔力見底應該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這個正常現象發生在精靈一族就不正常了。因爲精靈們又月亮井,他們可以囤積月亮井水。這個月亮井水本身就是最好的回魔藥劑,不但瞬間恢復,而且無副作用,經常使用反而能增加魔法上限和回魔速度。
正因爲有回魔的月亮井水存在,所以精靈族的法系人員理論上來說是不應該出現魔力不濟的情況纔對的。可是,現在看來負責治療的人員顯然不但是魔力沒有了,可能連帶出來的月亮井水都用完了。
看着悽慘的撤退隊伍,我們迅速的穿過後方的部隊,然後追上了走在中間的精靈族長他們。
“母親,這是怎麼了?難道戰爭還是爆發了?”精靈族長的兒子一看到族長就跑了過去問道。
精靈族長看到自己的兒子先是激動,然後就是傷感。不過最後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抱了抱自己的兒子,然後就轉向我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精靈族長的視線移動過來,我連忙不好意思的行禮道歉。“抱歉,我們還是沒能完成您的囑託!”
本來我以爲會得到了一陣數落,至少也是埋怨,當然不會有謾罵,精靈幹不出那種事來。不過,結果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精靈族長只是朝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不是你們的錯,事實上你能將他們解救回來對我們已經是巨大的幫助了。你們雖然還是沒有趕上阻止戰爭爆發,但這是因爲我們的戰鬥爆發的太快了。你們絕對不可能在戰爭爆發前趕回來,所以這不怪你們。答應你們的生命之樹種子我會祈求生命之樹幫你們孕育一枚出來,但是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天時間,所以你還是要稍微等一等。”
“您的話讓我感到萬分的慚愧,最終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還要領取獎勵,這種行爲讓我感覺到非常的難過,不過我們實在是需要這些種子,所以對此我就不跟您客氣了。但是,我們冰霜玫瑰盟不是白拿別人好處的無賴,我們會報答您的幫助。請告訴我有什麼能夠爲你們做的,我們冰霜玫瑰盟決不退縮。”
精靈族長對我的話只是說不需要了,但是我還是表示了堅持,而且是非常認真的堅持。對方見我們是真的不肯白拿東西,最終還是點頭了。不過,這個事情還是需要商量一下次啊能下定論。
大隊精靈的返回需要時間,精靈族長最後還是帶我們這些人脫離本隊先一步返回了精靈都市
。在祈求生命母樹開始爲我們允許一枚種子之後,精靈族長就將我們三個和這次解救回來的這幫年輕精靈以及我們帶回來的三個俘虜都集中到了一起。
在經過這幫被救回來的精靈們的一番解說,我們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之前在我們去解救這些白精靈的時候,根據精靈族長那裡得到的消息,應該是會白精靈和黑精靈之間的兩個家族發生了某種衝突,然後事件一步步擴大,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但是,根據這些被救的精靈介紹,事情遠非如此。
根據他們的介紹,其實那兩個大家以爲有矛盾的家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矛盾。正相反,這兩個家族其實應該說是親密無間纔對。這次的事件完全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事情的起因是黑暗評議會和黑精靈帝國之間出現了一些摩擦,黑精靈帝國因爲過度統一,所以黑暗評議會的權力在黑精靈帝國有些無力。因爲這個原因,黑暗評議會的個別高層覺得黑精靈一族是黑暗評議會的一個威脅,這種存在於組織內部的龐大團體並不適合組織的發展。
正因爲這樣的想法,所以黑暗評議會決定給黑精靈帝國找點麻煩,然後用這個當做藉口來要求黑精靈帝國對黑暗評議會開放部分權力,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遊離在組織之外。
黑暗評議會這個所謂的找麻煩,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將黑暗評議會的一件聖物送到黑精靈帝國去展覽,之後藉機搞事。
本來這個是黑暗評議會的算計,但是沒想到他們有他們的算盤,別人也有別人的算盤。那個黑精靈帝國內的家族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就主動承接了這次的運輸任務,然後打算來個監守自盜,將聖物據爲己有。
爲了完成這個計劃,這個黑晶靈帝國的家族就串通了白精靈帝國的這個家族開始搞事,然後以白精靈的名義破壞運輸任務,其目的就是爲了讓聖物“遺失”,然後他們就可以悄悄的“撿到”聖物並據爲己有。
這個計劃中雖然這個家族本身會因爲丟失聖物而遭到一定打擊,但是他們只是承接運輸任務而已,說白了算是商業行爲,並沒有什麼太嚴重的政治利害。而且,這個家族其實知道黑暗評議會的意圖,而且他們本身就將這個也考慮了進去。生物丟失雖然是他們的責任,但是他們可以將這個事情歪曲一下,然後就說成是黑暗評議會故意泄露消息讓白精靈來搶奪聖物,黑暗評議會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要找藉口對黑精靈帝國下手而已
。
因爲這個謊言有一半是真的,所以很容易得到黑精靈帝國的認可,畢竟黑精靈也是有自己的情報力量的,所以在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對比分析下就可以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正因爲這個事情的欺騙性很強,所以這個家族可以確定能夠因此而擺脫黑精靈帝國的追責,而因爲黑精靈帝國認爲這個是黑暗評議會的陰謀,所以自然會幫助他們家族擋住來自黑暗評議會的制裁。而實際上他們卻可以得到那件聖物。
作爲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其中有個關鍵點,那就是不能讓黑精靈帝國發現黑暗評議會原本的陰謀不是這個家族說的這樣,所以,這個家族和那個串通好的白精靈家族就喪心病狂的策劃了這次俘虜事件,然後藉此挑起戰爭。一旦兩族開戰,則帝國所有的情報力量都會集中到戰場上去,而等戰爭結束,這個事情基本就已經蓋棺定論了,所以他們策劃了這場戰爭,藉以掩蓋整個事件。
以上這段信息的一部分是被俘的這些精靈們自己瞭解的信息,另外一部分則來源於那兩名精靈俘虜的口供。當然,他們一開始是拒絕回答問題的,只是在我讓凌出手後,這兩位就徹底崩潰了。要知道凌之前可是正牌的黑暗女神,論折磨人,沒有人比得上的黑暗神殿。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精靈存在。被反覆的治癒再弄傷,這種折磨一般人可是頂不住的。而且,貌似這兩位俘虜都不是什麼鐵血男兒,屈服的相當爽快。
“事情現在就是這樣的了,那麼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下一步要怎麼做?”見聽完了所有情報後,那些精靈都陷入了沉默,我只好站出來喧賓奪主一回了。“尊敬的精靈族長,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是否打算因此報復那些黑精靈,或者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從中獲得什麼利益。或者說,你們打算告知黑精靈帝國事情的真相,然後和解?”
我的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將選擇都列了出來,比起自己想辦法,做選擇題顯然簡單的多。那些精靈們只是遲疑了一小會之後就開始互相交頭接耳的商量這個事情,不到五分鐘他們就統一了意見。
“紫日會長。”精靈族長說道:“我們的意見是,儘量與對方和解。這次戰爭本身就是一個陰謀。我們和黑精靈在此之前合作的都還算不錯,這次的戰爭已經讓我們雙方增加了大量不必要的損失,我不希望看到我們的族人再出現更多的傷亡。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和平解決這次的事件。當然,對於挑起事端的這兩個家族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
聽完了族長的話我就點點頭道:“很好,既然你們目標明確,那就好辦了。”我說着先是沉思了一小會,然後纔開問道:“是否可以將這次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解決。當然,這個將作爲您爲我們提供種子的回報,不會額外收費。”
“不,只要您能幫助我們解決此事,我們精靈一族會給你們一些額外的酬勞的。請不要拒絕,精靈一族也不是虧待朋友的種族。”
我想了想就切入整體道:“根據這次的情況來看,要結束這場不必要的戰爭就首先需要讓黑精靈帝國的高層明白眼前的事情,然後我們兩邊才能坐下來冷靜的處理這個事情。如果黑精靈一直帶着仇恨,那麼單方面和平是不大可能實現的。”
“那麼我們需要怎麼做呢?”族長問道。
我笑着轉頭看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然後說道:“尊敬的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您還打算睡到什麼時候?聽到我們剛纔的對話,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此難道你就不想表個態什麼的?”
我的話讓在場的精靈們都是一愣,而就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地上的那位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居然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從地上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醒了的?”
“不不不,請不要在我們的精神大師面前說謊。”我指了指凌說道:“這位可是靈魂、心靈和精神三系精通的高階惡魔,在實力不超過她的前提下,您的任何小心思對她都是完全不設防的。”
“難怪,原來是高階惡魔。”那位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忽然看向了那邊的白精靈族長說道:“你們白精靈一族不是最討厭褻瀆生命的存在嗎?怎麼?現在開始和惡魔攪合在一起了?你們的高傲呢?你們的榮譽呢?你們的自尊呢?”
聽到這裡我突然走了過去,然後猛的一下從後面環住了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的脖子,然後將其拉倒在我的身前,跟着右手刃爪嚓的一聲彈出了一根刀刃並抵在了對方的臉蛋上。“看起來我們的黑暗評議會議員小姐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黑暗評議會議員了,居然連座位黑精靈的身份都已經完全放棄了。黑暗評議會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