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是我誤了你。”這幾日,玄機反覆想起秦伯岸當日話語,心中又喜又憂。
喜的是他看出了她的好,在他眼裡她或許不再是那個依附他而生存的女子,憂的是她和他始終隔了一條鴻溝,即便她再優秀,她都只是一個出身教坊的女子,他今日雖憐他,可難保他日後他不會爲了顧全大局而選擇放棄她。
此後幾日,玄機一直都沒能和秦伯岸說上話,自從太子來了桃塢,秦伯岸就天天帶着他出門玩樂,每每回來都過了亥時。
玄機也好幾次聽下人說起他們出門吃喝賭的荒唐之舉,心裡總是暗暗替秦伯岸擔憂,生怕他的傷無法痊癒,也擔心他被太子察覺。
所以玄機每晚都在廂房門口等,一直等到他回來爲止,纔敢回房歇息。
太子來的第二天白日裡,良夫人便來她這裡“討教”了換藥的方法,玄機想到自己至今都還未和良夫人撕破過臉,也知她雖厭惡自己,卻是真心對秦伯岸的,所以就事無鉅細地把換藥的方法告訴了她。
對於此舉,玄機不是沒有後悔的,自從教會了良夫人換藥的方法之後,自己就失去了唯一和秦伯岸說話的機會。
而秦伯岸每每回來都已或酩酊大醉,或疲憊不堪,根本無暇顧及她。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廂房門口等他,看到他平安歸來,然後安靜地回房。
這晚,玄機等在廂房門口,聽到守門人開門的聲音,便知道秦伯岸回來了,其實每次,她都很想上前去看他,可太子殿下也往往會一起回來,所以她不敢上前。
聽聞他們今天去城西的林子裡騎馬涉獵,想到秦伯岸肩上那道慘不忍睹的傷,玄機的心就一直提着放不下來。
“秦伯岸,秦伯岸,我與你說的事,你到底想明白沒有?。”太子喝得醉眼迷離,說着說着,空嘔了一番,又繼續道,“我可告訴你,你千萬想清楚了,你若是一直固執己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玄機看到秦伯岸似乎也喝了很多,而且神色也很是不好,眉頭一直緊皺着,手也下意識地撫着左肩的位置。
可太子卻一直拉着他的衣襟,反覆說着:“她跟着我只會過得更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馬上要迎娶錢萬貫的女兒了,你……”
“太子殿下,你喝醉了,我讓人扶你回房。”秦伯岸打斷了太子殿下的話,讓下人扶他回了房。
“爺,您回來了?”這時,良夫人從東廂房走了出來,扶過他,“快回房吧。”
秦伯岸有些醉了,迷迷糊糊地也沒看清來人,只一徑呢喃:“我不會把你送人的,玄兒,你相信我。”
良夫人聽了,眉頭一擰,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心底升起幾絲怨念。
扶着他回了房,良夫人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傷藥紗布:“爺,您先坐下,妾身替你換藥。”
秦伯岸頭痛欲裂,無力地撫着額頭,道:“不是說好不自稱妾身了嗎?”
良夫人鼻子一酸,心裡一陣委屈,即便喝醉的時候,他也只記得她。
“知道了。”良辰點頭應了,上前替他脫去外袍,突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意識清醒了不少:“你不是玄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