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喪事剛過,寧兒帶了閔柔進宮來給她請安,平安過世以後,這兩個孩子時常進宮來探望她,給她帶來了很多溫暖。
“母后,兒臣剛纔去看了父皇,父皇好像又消瘦了很多。”寧兒不無擔憂地說道,寧兒一直很孝順秦伯岸,即使有人造謠說他覬覦天下,他還是不懼流言日日進宮請安。
玄機低了頭,給他們倒了杯茶:“你們嚐嚐我新泡的花茶,平安在時,每回來我宮裡,總要問我討上一杯,說是清香四溢,久喝不厭,只可惜,他如今喝不到了。”
“皇后娘娘。”閔柔喚了她一聲,含淚懇求道,“您還是去看看皇上吧,閔柔相信太子殿下若是還在,一定也不希望您和皇上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聽閔柔提起平安,玄機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傷,答應道:“你放心吧,我會去看看皇上的。”
夜,玄機着了一襲秋香色的長裙,獨自提着宮燈往養心殿走去,養心殿外,一個小太監正在打瞌睡,玄機也沒打擾他,從側門走了進去。
秦伯岸不知正在畫什麼,畫得極其認真,就連她進門,都沒有察覺,他確實瘦了,平安過世後,很多原本已經交給平安打理的政務,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雖每晚都會抽空來看她一下,卻再沒留宿過。
“伯岸。”玄機鼓起勇氣輕聲喚他。
他脣角微勾,卻沒有擡頭,直到玄機又喚了一聲,他方纔回過了神:“玄兒,真的是你來了?”
玄機覺得他言語頗有些奇怪,便走上前,才發現他竟在描畫她的肖像。
被她發現了,秦伯岸消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我以爲是我幻覺,原來真的是你在喚我。”
玄機被他臉上的笑容感染,也衝他笑了笑:“孩子們說你身體不好,我過來看看你。”
“沒事的,我身體好得很。”秦伯岸放下了手中的筆,朝她走了過來。
短短几步路,玄機已經伸出了手做好了擁抱他的準備,不料他竟向前傾倒了過去,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伯岸——”玄機驚呼着扶起他,卻見他面色慘白,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色的血。
這時,門及時地被打開,一羣御醫匆匆趕了進來:“娘娘,皇上又暈倒了嗎?”
“什麼叫又?你們怎麼來了?”玄機怔楞地望着一羣似乎早有準備的御醫,心裡一陣慌亂。
“皇上先前在戰場上中了一箭,箭上有毒,皇上原本就身體不好,中毒之後,難以排除毒素,近日來時常會昏迷。”
玄機聽御醫這麼一說,突然想起自己甦醒那日,他沉沉靠在自己榻邊睡着的樣子,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
“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皇上中毒太深,恐怕已回天乏術了。”御醫如實稟報道。
玄機不敢相信,顫抖着手替他把脈,可因爲心緒波動,她根本把不出情況來,可她還是倔強道:“你們胡說,皇上龍體康泰,斷然不會有事的”
“是是是……”御醫們知道皇后娘娘無法接受現實,便依她所言。
“玄兒。”這時,秦伯岸甦醒了過來,握住她的手,“玄兒,你不要怕,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看着我們的孩子出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