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哥哥,你告訴我,他真的會殺了我的父親嗎?”其實這個問題即便他不提,自己也會主動問他,一直以來,玄機都十分信任秦季修,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玄機覺得自己只能求助於他。
秦季修眸色深沉地望着玄機,似是猶豫了好久,方纔凝重地開口道:“香香,你要聽實話嗎?”
“嗯。”雖然實話必然逆耳,玄機還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我一直記得很清楚,仁宗四十二年,叔父確實是派大哥去過西平,至於有沒有殺害你的父親,我就不得而知了。”
玄機聞言,心裡一陣沉重,只聽得秦季修繼續道:“因爲大哥那次從西平回來之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很多天,他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變得冷漠了很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祖母開始要求叔父交出部分權力給大哥,大哥也開始在祖母的力挺之下,正式接手秦氏王府的一些事務,所以這件事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聽秦季修這麼一說,玄機發覺父親被殺一事確實和秦伯岸有些莫大的關聯。
“大哥身爲秦氏王府的長子嫡孫,身上的擔子原就很重,當年我們的父王早逝,王位被叔父奪走,大哥縱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委身叔父,或許,那件事,是叔父對大哥的考驗。”秦季修猜測道。
“這麼說,其實真正想殺我父親的是河間王,是他主使的,對不對?”玄機迫切地下了定論,希望能得到秦季修的認同。
“是,大哥素來正直,從不會枉殺無辜。”秦季修看着玄機堅毅的側臉,心彷彿塌陷了一角,“香香,我想我知道你的決定了。”
單是她方纔這一句話,他就知道,不管大哥當年有沒有錯殺了她的父親,到頭來她還是會選擇原諒大哥。
“我根本沒辦法恨他。”玄機坦白了自己的心跡。
“季修哥哥,香香這輩子欠你的,只能下輩子還了。”玄機心有愧疚,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卻發覺他的手十分滾燙。
“這可是你說的。”秦季修清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力的微笑,“下輩子,不要再讓我錯過你。”
玄機看着秦季修面色,再摸他的額頭,驚得立刻坐了起來:“你發燒了。”
“是嗎?”秦季修沙啞着嗓子道,“你不要怕,香香,我命大着呢,不會有事的。”
身爲醫者,玄機卻不敢抱有任何僥倖的想法,她連忙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舊衣給平安蓋上,然後將整條被子都裹在了秦季修的身上,又從水缸裡舀出了一盆水,用涼水浸溼的布帛敷在他的額頭。
然後生火燒了熱水,再將自己剪破的衣衫布帛在熱水裡擰乾,有些難爲情地和秦季修說道:“季修哥哥,我現在要替你擦擦身子,你不介意吧?”
“只要你不介意。”秦季修勉力坐起了身,神情也有些難爲情。
玄機低埋着頭解開了他的衣裳,拿了熱的布帛替他擦拭了肘窩,腋窩等私密的地方,直至覺得有些微紅了,方纔停了下來。
玄機重新替他穿上了衣裳,扶他躺下:“你好好睡一覺,我守着你。”
“辛苦你了。”擦過身子後,秦季修覺得舒服了不少,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本章完)